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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三节：看得见chūn天的札幌（之一）
七月三十一rì的午后，札幌市青田高校的体育馆内，篮球部的队员正在等着集合，准备做赛前最后的练习。
一个队员正在看最新一期的《体育周刊》。他突然眼睛一亮：“这不是千叶吗？这个好像是小樽成树高校的早川秀一……原来千叶经常跷练习，是跑到小樽去玩了。”
顿时，好些队员围了过去，看他的惊人发现。
那个视篮球为一切的千叶树，竟然在比赛前最重要的时间里，跑到外地去玩，这不能不说是个大新闻。
一个清冷的声音说：“你们在干什么？准备集合！”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站在篮球馆的门口，众队员连忙散开了。
青年快步走进来，对那个队员说：“怎么回事？”
那个队员把手里的那本《体育周刊》递给他：“教练，你看，千叶自恃是队里的王牌，跑到小樽去度假呢。”
那个被称之为教练的青年接过那本杂志。那是这期以介绍全国高校篮球大赛为主的《体育周刊》里的一组名为“北海道的夏天”的运动写真。他顺着那个队员的手指，看到了一张海边垂钓和一张公园篮球赛的照片。
他的脸sè立刻为之一变，问：“千叶呢？”
那个队员以为他生气了，小声说：“他还没来呢。”
千叶这时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他感到大家都盯着他看，有点莫明其妙。他叫了声“教练。”
青年点了点头，对一个高大的球员说：“铃木，你组织大家集合和练习。运动量不要太大。”
铃木说：“是，教练。”
青年对千叶说：“你跟我来。”他和千叶一前一后走出了篮球馆。
在门口，青年问：“千叶，这个人是谁？”
千叶看了一眼他修长的手指指着的照片，不由一怔，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到的。他呆了一会，开口说：“早川家的客人，从东京来的。他球打得很好。教练，我……”
“我没想责备你。进去吧。千叶，快要比赛了，多和队友一起练习。”
“我知道了。”千叶走回了篮球馆。
青年站在逆光的走廊里，他的身材很高，略显消瘦，蓬松自然的黑发下，是一张鲜有表情的俊美的脸，这时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个人看到千叶的时候，会不会和他看到早川那么震惊呢？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多月前，在道大赛看到了早川秀一，他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和十年来各走各路的时光一样。
但看来并非如此。
会有千叶和早川继续上演他们的故事，而那个叫仙道彰的人还是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这是不是表示，那时在神奈川的分别还不是最后的结局？
这是命运再次的挑战也好，亦或是他和仙道彰的这出戏要有最后的谢幕也好，他都不能输的。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同一个人。这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他可是流川枫……是被他的教练称之为十年一遇的天才的人，是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攻击之鬼。生命里最痛苦最失意的事都经历过了，只剩下这颗永不服输的心。
他要从仙道彰那里赢一点东西回来。
既然在北海道也能相遇的话。
基本上，他知道自己是个胜负心很重的赌徒。别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生活难道不就是一个个的赌局吗？
至少他是这样看待生活的——
流川乘新干线来到了小樽早川秀一的家。
这时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他走进早川家的饮食店时，没有什么客人。
今天是休息rì，悦子也在店里帮忙。她看到流川出现在她家的店里时，心里只想到两个字：“奇迹。”
早川先生和夫人一看到这个长相俊美得出奇的青年时，发了一阵子呆。基本上他们以为仙道就是英俊的终极模板了，现在，这个青年的出现，颠覆了他们的观点。
过了好一会儿，早川先生回过神来，忙说：“午安。先生，欢迎光临。”
流川想，这应该就是早川秀一的家人了。对于早川悦子，因为在道大赛时曾见过一面，他有点模糊的印象。
“午安。我是札幌青田高校的篮球教练。早川秀一在吗？”
早川先生觉得这个青年虽然非常年轻，但给他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在自己的家里却有着做客的不安和拘束：“秀一和我们家的客人出去了。真是对不起。先生找他有什么事吗？”
流川从刘海间露出的眼神有点吃惊：“他没说过吗？”
悦子倒了杯水给他：“先生，请坐。”
流川点头坐下，早川夫妇坐在他的对面，悦子则站在一边。因为是谈到了早川家的独子的事，他们都很慎重。
“那个混小子……先生，有话请说。”早川先生说。
流川依然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他耐着xìng子，尽量多用了字句：“我看了早川同学在道大赛的比赛。他很有才能。我建议他转到青田高校去。”
悦子在一边解释说：“青田高校是全国级的名校。”
早川夫妇没想到自己那个懒洋洋的儿子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可能，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早川先生才开口说：“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先生能这么器重他，我们全家都很感激。”
流川淡淡地说：“请考虑一下，开学前给我答复。”他站起身来，像是要走的样子。
早川先生知道像秀一这样的小城市长大的孩子，家世普通，根本别指望进大城市的名校。现在，天降大运，对他将来的前途可能会有出乎意料的影响。他忙站起身来：“先生还亲自来告诉我们这件事，真是太麻烦你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悦子打断他：“爸，秀一可能想自己先考虑好了，再和我们商量。”她有点窘迫，偷看了流川一眼，好在他似乎没有在意父亲那些“混小子”之类的不太文雅的话。她暗暗松了口气。
“我先告辞了。”流川走了出去。
“悦子，去送送先生。”早川先生说。
悦子答应着跟了出去。她要小跑才跟得上走得很快的流川。
她看着流川清俊优美的侧影，这个沉默的人竟然这么看好自己的弟弟，她有点意外。
“先生，谢谢你。”悦子在心里对自己说，早川悦子，机会难得，一定要冷静。
流川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有点像那时的赤木队长的妹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早川去看全国大赛吧，对他会有帮助。”
悦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突然想到那天在图书馆的门口仙道说的话。对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么先开口呢？怎么和他说话都成问题。但见到他是很难得的。这样走在他身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沉默的时候，流川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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