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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深夜,流川仰头坐在沙发上。
音响里正放着减压音乐,他则正闭目养神。
就在思想完全放松的时侯,他突然想到几天前木暮曾打电话告诉他,5月8rì那天原来篮球社的队员要聚会的事。
木暮是那时篮球社的副队长,比流川高两届,在他毕业之后就没有联络了。所以,听到电话里木暮温和的声音时,流川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有些心神恍惚,好像尘封的岁月突然被人掀开了一角,有些猝不及防。
近十年来,流川读大学、找工作、勤力忘我地打拼,终于成为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十年以前认识他的人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人,只是个长得像流川的陌生人。他从一个一天说话不超过十个字的沉默寡言的男生,变成了现在可以在法庭上口若悬河的律师,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其中的艰辛困苦,是经历以外的人想像不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怎样一个脱胎换骨的蜕变过程。
当流川几乎忘记了高中生活时,木暮的电话把尘封在岁月里的往事又翻了出来。
老实说,他并不期待这次的聚会。他从来不觉得过去是种需要宝贝的财富,能忘就最好统统忘掉。然而,他还是没有一口回绝。
也许可以遇见那个叫仙道彰的人,再给他一次更大的羞辱,那也没什么不好。
流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然而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律师,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如果别人吃饭睡觉的时间,你也在吃饭睡觉,基本上就不可能比普通人更有作为。
这是他切身体会的真理,无论对打篮球,还是做律师都是适用的。他甚至连渴睡的嗜好也放弃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
屋里没有其他人。自从四年前母亲过世后,他就从继父家搬了出来,开始dú lì地生活。
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别无其他,这是他每天必须提醒自己的话,以此来激励自己把生活继续下去。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流川皱了皱眉,转身拿起话筒。电话里传来继父三井和也焦急的声音:“是小枫吗?”
“是我。叔叔,出了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小寿在酒吧里喝醉酒打人了。唉,你那个哥哥啊。”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流川觉得温暖的话,就是这个善良的继父了。在他的记忆里,亲生的父亲已经面目模糊,母亲则并不珍爱他。只有三井和也像个父亲一样地关心他、爱护他。但他们之间毕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流川打起jīng神:“在哪个jǐng署?我去保释他。”
“在吉祥寺jǐng署。就拜托小枫你了。你那个哥哥啊,真叫人cāo心。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叔叔,我这就去。”
他挂了电话,提包出了门。
开车前往吉祥寺jǐng署的路上,他在想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他和三井寿的关系糟不可言,如果不是因为继父,他才没有闲心管那个事业正在走下坡路的过气明星。
流川走进吉祥寺jǐng署的治安课,里面有一个中年的jǐng员,他说:“我是律师流川,是来保释三井寿的。”
“请先办手续吧。”中年jǐng员说。
办完手续,中年jǐng员把他领到拘留室。狭窄的拘留室里,只放着一张办公桌,隔着办公桌坐着的两个人转过脸来。一张是流川十分熟悉的三井寿英俊而带点玩世不恭的脸。另一张则是陌生的还算英俊的脸,这个人引人注目的是一头浓密卷曲的黑发。
流川突然想起了13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十五岁时的三井寿,他那带点痞相的俊美让流川觉得很讨厌。他自己一直是个循规导矩的沉默男孩,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男孩,而且还是要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哥哥,会这么想也不足为奇。
三井寿曾经和现在使得无数少女为之疯狂,可现在,他自己也开始疯狂了。
流川对那个头发浓密的矮个jǐng员说:“我是律师流川,是来保释三井寿的。”他把保释单递给他。
那个青年jǐng员点了点头:“可以带他走了。不过,三井先生是公众人物,以后还是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才好。”三井寿面无表情地和流川走了出去。
俩人一言不发地走到jǐng署门口,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艳女郎迎了过来,对流川说:“流川先生,谢谢你。”
流川知道她是三井的经纪人松本彩子,于是说:“彩子小姐,以后请看好他,别再丢人现眼了。”
“我知道,我会看好他的。三井,回去吧。”
流川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他身后的三井突然大声说:“谁要你来多管闲事了?”
流川回过身去,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半夜三更来保释你吗?是叔叔叫我来的。拜托你一把年纪了别让他老人家为你cāo心!”
三井俊美的脸上有着yīn郁的表情:“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吧?终于被你说中了,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流川淡淡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他转身走开,听到身后三井用恶毒的声音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冷血动物!”
流川没有再回头,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这种人身攻击。
一直以来,周围的人不是怕他就是恨他,难有中间路线。他们只分为敢当面咆哮和只会背后咬牙切齿两种。除了继父,他和这个世上的其他人从来没有过良好的人际关系。包括他的母亲,也包括三井。
大学以前,他是别人眼里的“篮球之鬼”,现在的他则是法庭里一味争胜不留余地的冷面律师。当然,他从来没想过要降格来迁就别人。他并不需要他们,他冰冷的表情令人望而却步。
他这样想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仙道那不知所谓的笑脸。那个人算不算在内呢?
不,他同样不需要仙道彰。流川果断地切断了之前就要泛滥的无聊浮想。
(二)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的时侯,流川接到了彩子的电话。她约流川下午三点半到吉祥寺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流川知道彩子要对自己说的不外是三井的事。但不管他多么看不惯三井,他和三井毕竟有着法律上的亲缘关系。
退一万步来说,他对彩子是尊重的。能和三井那样的人合作多年,不是常人能想像得到的困难。她没有在三井事业一落千丈的时侯转身离开或踩上一脚,自有她值得赞赏的理由。
流川走进约定的咖啡馆的时侯,彩子已经到了。
他一坐下,第一句话就说:“有什么事?我四点还要去见一个证人。”
“我不会耽搁先生太多时间的。是关于三井。流川先生应该多少知道,三井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了。所以,现阶段他的心情很差。”
流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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