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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枪使、以棍尖捅人,但棍法和枪法的要领还是不一样的。
有句口诀叫棍打随身,尤其是长棍,无论怎么抡,棍身都要有一部分靠住身体的重心,棍势就是以身体的支为圆心,否则连站都不容易站稳。
庄梦周应该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他原地急旋又抡出来一棍,棍打随身的架子是拉出来了,腰部和肩部的力量也发出去了,但下盘却有些没带稳,竟向前踉跄了一步,这一棍……无疑是打偏了。
只听“啪”地一声,这一棍没有打中黑衣蒙面人,反而重重地打在了范仰的右肩部位。范仰的三棱刺抓得可真稳,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有脱手落地,但他发出了一声痛哼,右臂瞬间就垂了下去,原来是肩膀被打脱臼了。
接下来就没庄梦周什么事了,他已立起长棍站在一旁,脚下也稳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派高手风范。本来空荡荡的前院片刻间便站满了人。
谭涵川和冼皓已从客厅里飞掠而出,范仰再一转身,居然又看见了朱山闲。朱山闲就躲在前面那户人家的后院里,就是那栋今天电器短路暂时无法住人的楼。这个区最后一排楼紧邻围墙,所以没有后院门,但前面几排楼都是有后院门的。
朱山闲推开对面那道后院门,大踏步而至。范仰再半转身,居然又看见了尚妮。尚妮是与庄梦周从一个方向走来的,但是落后了一段距离,此刻恰好走到。这妮子脸色铁青,眼圈好像还是红的,显然不久前才刚刚哭过。
那黑衣蒙面人已栽倒在地,看样子好像是晕过去了,就算他的脑袋再硬,主动送过去挨那一棍子也绝不好受啊,没看范仰的肩膀都被打脱臼了嘛。
范仰的三棱刺已经换到了左手,头皮直发麻,暗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假如这个时候乱了方寸就死定了,但又不能表现得太镇定,语带惊讶和错愕道:“老朱、老谭……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就算设局引刺客上钩,好歹也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啊!”
着话他又发出一声痛哼,瞪着庄梦周道:“你的棍子净瞎胡抡,没打到刺客反而扫着了我!”
身着迷彩服的蒙面大汉就是谭涵川,此刻已摘下了头套,他走过去拎起那黑衣蒙面人的脖子,冷冷道:“都进屋话吧。”
范仰忍不住想逃,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又怎能逃得掉,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众人进屋。
这时丁齐也出现在客厅门口,他刚刚把软倒在地的叶行扶到沙发上坐好,闻言转身又回去了。庄梦周背持长棍昂首走在最前面,但这根棍子有长,进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住了,只好顺过来再进门,这多少有破坏高手形象。
等大家等进了屋,将黑衣蒙面人扔在了地上,就算他先前是装昏迷,脖子被老谭掐了一把,此刻也是真昏迷了。叶行瘫坐在沙发上仍惊魂未定,张大嘴直喘气,此刻又见到这么多人,更是惊讶得一时间不出话来。
叶行到底经历了什么?人有时候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尽管没看见也没听见什么,却总感觉后面有东西。其实这种感觉未必没有道理,空气的微弱流动、温度的细微变化,都是一种微感应,只是有时候不清楚而已。
叶行当时在客厅里猛一回头,发现通往后院的门并没有关,一位黑衣蒙面人已经无声无息地进来了。也许是叶行太紧张、太害怕了,感觉有些错乱,他觉得这人仿佛是鬼魅一般,连走路都是飘的。
黑衣蒙面人没有拔刀,对付叶行也用不着刀,向前一蹿身挥手就向叶行的颈侧劈了过去,假如没有别的意外,必能在叶行喊出声之前将其制伏。可是这一记手刀却没有劈中叶行,不仅是因为叶行已主动软倒在地,还因为屋中又出现了另一位蒙面人。
身着迷彩服的大汉不是从门进来的,而是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一跃而下,左手持一把只有三寸长的刀,右手却挥出了一根甩棍。黑衣蒙面人动作也很快,趁着谭涵川人还没落地,一闪身避开了甩棍的攻击,拨出匕首便向其刺去。
谭涵川人在空中不好躲闪,直接用胳膊挡住了匕首,竟发出金铁交鸣之音,还擦出了一串火星。谭涵川的功夫再好,哪怕有传中的铁布衫金钟罩,也不可能直接用胳膊去挡高手的持刀直刺,但他早有准备,臂上套着一对钢制护腕。
刺客与谭涵川交手一击,冼皓也手持银鞘短刀从后院中冲了进来。这名刺客的身手非常灵活,动作也非常快,假如纯粹看反应和速度,连谭涵川都比他慢了半分。刺客已知落入陷阱了,他丝毫不恋战,脚下就像装了弹簧般蹿向了前门。
刺客撞倒屏风冲出了前门,外面本应该有范仰掩护接应,然后……脑门上就挨了一棍子!至于在前院发生的事情,叶行并没有看见,只知道这么多人突然又都回来了,还把那刺客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