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心魔(第2/3页)方外:消失的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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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前那么调皮了。”

    丁齐追问道:“那么在他十岁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令你们至今还记忆清晰的?”

    包的母亲回忆道:“都十五年了,有很多事记不清了,好像也没什么重大事件,我只记得四年级的期末,他得了境湖市三好生的奖状……”

    其实类似的询问调查,辛主任也做过,在包的父母这里,丁齐也没有问出更多的线索来。然后丁齐与包进行了第二次心理会谈,这次他把包给深度催眠了,并用了时间退行技术。会谈进行了三个多时,丁齐的体力和力消耗都非常大,终于找到了病因。

    包十岁那年放暑假,父母还要上班,便告诉他不能到处乱跑淘气。他却跑到街边去爬树捉知了,结果失足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一位路过的伙子发现了,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里,包的父母也闻讯赶来……

    母亲先到的医院,当然要搞清楚孩子是怎么受伤的,她特意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人骑自行车撞了?”这一句也是随口出来的,因为她单位同事的孩子就曾遇到过这样的事。

    结果包居然点头答道:“嗯,是的!”

    就是这个回答,将一件见义勇为的好事,变成了一起肇事伤人事件。救人的伙子当然不会承认,他声称自己连自行车都没骑。在那个年代,公安部门的天眼系统根就没有安装,事发地点也没有监控,所以好像也不清楚。

    包的母亲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做的调解主要就是和稀泥。因为包的母亲态度很强硬、情绪很激动,最终救人的伙子自认倒霉,赔偿了医药费了事,还好包伤得并不重……

    颜院长完被丁齐讲的故事吸引了,暂时忘了自己的事,一直在很专注地听着,此刻忍不住开口道:“这件事,就是那个包的病因,对吗?”

    丁齐点头道:“是的!十岁的孩子内心活动已经很丰富了,他们最擅长分辨的,就是在各种事件中父母对待他的态度。包当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态度,所以才顺着母亲的话回答,这样以来,事故的主要责任就不在于自己,便可以逃过父母的责罚。

    其实不仅是孩子,我们在很多新闻报导中看到,有些老人出了类似的事情也会这么做。他们为什么会撒谎?因为相比对陌生人造成的伤害,他们更担心子女晚辈的责怪,还有给这些子女晚辈带来的麻烦与负担。

    出真相,就意味着过错在自己,他们害怕承认自己的过错,也觉得难以承担过错的责任。包撒了一个谎,这个谎言是自私的,只是想避免受到父母的责罚。

    以他当时的心智,或许还不能完理解这个谎言的性质,这是恩将仇报,实际上也是在伤害他自己。等他渐渐长大,他会理解得来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也来不敢出真相……他的性格变化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所以单位出了这件事之后,尽管他没有过错,却也会自我怀疑。当警察做询问笔录的时候,又触动了他当初的心境,他上一次接受警察询问,其实就是十岁那年。

    单位的事件只是一个诱因,导致积累的心理冲突爆发,现实事件与内心感受之间产生了矛盾。所以辛主任他的症状可能还包含着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病因是长期潜伏的,可以判断得很有道理,他是被另一个想忘掉却又不可能忘掉的自己给伤害了。”

    颜院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丁齐:“当年的事,当年的那个自己,一直潜伏在他的心里……我最近在和一群搞修行的人打交道,也看了一些有关的与典籍,这种状况,也可以称为心魔。心魔是自己种下的,不是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颜院长若有所思道:“心魔?这个称呼有意思!那么丁老师,你后来是怎么化解了这个包的心魔?既然对我讲了这个故事,病人一定被你治好了吧?”不知不觉中,他对丁齐的称呼已经从丁变成了丁老师。

    丁齐微笑道:“既然找到了病因,我便结束了催眠状态,让他在清醒状态下讲述了这段往事,出了隐瞒了十五年的真相,他的父母也是大吃一惊。既然他了出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可以用认知疗法结合行为疗法……”

    颜院长:“具体点嘛!”

    丁齐:“我的治疗案很简单,但实施起来有点麻烦,需要他们愿意主动去配合。我让包带着父母去找到当年那个救他的伙子,出真相并道歉。

    假如有可能的话,还要尽量找到见证这一切的当事人,比如十五年前医院的医生、派出所的警察,不论他们还记不记得,也要出真相,不仅是替那个伙子的,也是替他自己的。”

    颜院长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他父母都记不起来了,还能找到那个救人的伙子吗?是不是通过警察的询问记录?”

    丁齐摇了摇头道:“当时警察只是来做现场调解,根就没有立案存档,查不到记录了。但是包却记得那个伙子的姓名与手机号码,因为当年警察在询问的时候,那伙子自己了。

    您觉得惊讶吗?时隔十五年,在我给他找到病因之后、当他愿意面对回忆的时候,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连手机号码都能背处来!”

    颜院长微微颔首道:“听了你的讲述,我并不觉得奇怪,这就是他的心魔啊,挥之不去……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丁齐:“去年上半年,就是我刚到博慈医疗上班不久,再往前倒推十五年,是二零零三年。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呢,这么多年了,手机号一直没换,所以还能联系上。”

    颜院长:“我很感兴趣那伙子现在干嘛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丁齐:“他姓陈,叫陈志军,当年二十多岁,现在四十出头,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高管,工作地点在上海。不仅这个人联系上了,当年来调解的警察以及在医院的医生,包一家人想设法都找到了……”

    颜院长:“那个包现在怎么样了?”

    丁齐笑道:“挺好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没事了。现在还在原单位上班,性格变得很开朗甚至很外向,前不久还听他参加了单位组织的各部门演讲比赛拿了奖呢,据很喜欢耍嘴皮子,喝点酒就啰嗦个没完没了。我还在想,当时是不是矫枉过正,劲有点使大了?”

    颜院长也笑道:“劲使大点好啊,这样就对了!”

    丁齐将话题拉了回来:“其实类似事情,生活中并不少见,只是不同的形式发生,往往体现得不是这么极端,有可能只表现为心理问题而非神障碍,比如这次找您麻烦的死者家属。

    您既然审查过病例与急诊记录,认定丁大夫没有责任,那么您能告诉我患者的死亡原因吗?既然是外伤急诊,家属是否存在送医不及时或者救治失误的地?”

    颜院长:“还真让你给中了!患者的直接死因是失血过多,假如能够早点送来,或者在送医之前就及时采用正确的包扎止血式,还是有可能抢救过来的。”

    丁齐:“死者家属明白这些吗?”

    颜院长:“他们确实是耽误了一点时间,到医院之后,才知道止血式不正确,但他们并不是专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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