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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了!思念是一种病。
……
圆圆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扯头发。
听到外面隐约的喊声,向晚取下耳麦放在桌子上,走出了卧室。
然而,看到进门的几个人,她怔忡了。
“姨……你,你们怎么来了?”
回来的人,不止圆圆一个,还有她的姨谭月春以及表妹程菲菲。
一进门,程菲菲张西望地看了一眼,“房子还不错嘛。”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去了,谁也懒得搭理。
大姐作风,向晚不管她,只沉默地看着姨,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
安静地站了几秒,谭月春不动,向晚沉不住气了。
“姨,里面坐吧。我给你倒水……”
谭月春穿着高跟鞋,一件burberr的风衣把她风韵犹存的身材衬得高贵优雅,面色也更显冷漠。
她慢慢走进来,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挺直脊背,双腿得宜地摆放着,看了向晚许久,才慢吞吞问出一句。
“听,你谈朋友了……”
向晚一尬,条件反射地望向圆圆。
圆圆咬着唇,无辜地看着她,不敢话。
谭月春的视线在两个姑娘脸上来回看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不要看她!不是她告诉我的。”
如果不是圆圆,那就只有她老妈了。
“是!”向晚一叹,干脆地承认,并且马上道歉,“刚谈不久,因为还没有太确定关系……就没有告诉姨。”
“呵!”谭月春冷笑一声,眼皮往上一翻,“没有确定关系,你就跟人同居了?”
“……”
哦天,她这个妈。
到底怎么想的,明知道姨的脾气,什么都?
向晚心里一阵唏嘘。
想一想,又不奇怪了。
在姨面前,她老妈的段位太低了,稍稍一问,就肯定把什么都交代了。
不过,哄她老妈的那些话,她却不敢在姨面前照样。
向晚迟疑一下,看了看白慕川的房间,“不是这样的,姨。我们没有同居……目前只能算是合租。你问圆圆就知道了……”
“对对对,合租。是合租,”圆圆顶着姨的压力,自认为自己是在昧着良心作证,一张脸都红透了,硬着头皮解释,“他们俩一人睡一个房间,并没有住在一起。而且,房租都是分摊的呢。”
谭月春一听“合租”和“分摊房租”,鼻腔里就是一声哼。
在她眼里,租房子的男人,就一个字形容——穷。
而跟女朋友合租,还要女朋友分摊房租的男人,只能三个字形容——穷还抠。
自己有钱有房子,哪里会来租?
所以,对于谭云春嘴里那个有车有房的普通职工的儿子白,她不仅没有半点兴趣,还认为他故意在谭云春面前吹牛。
不过,听了向晚和圆圆的辩解,她也不深究,算是给她俩留个脸。
“没有同居那最好。看来你也不笨。”
被她冷眼一扫,向晚抿紧嘴唇,不知道怎么。
或者,她知道,在姨面前,什么都是徒劳。
她永远只坚持自己的看法与认知,对于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我记得程也住这个区的吧?”谭月春听程正过区名,但具体住在哪一幢却不知道。
当然,她更不知道租房子给他们的人,就是程正。
到这里,谭月春又用责怪的目光看一眼向晚,“你你,怎么你好?也不知道顾及一点影响,被程看到怎么办?人家还敢不敢要你了?”
噗!向晚这一次,是真的笑了出来。
她认真地看着谭月春,一眨不眨,“姨,我又不是一个什么物件,用得着他来要吗?”
谭月春一噎,看她神色冷峻,怕伤到她的自尊,稍稍缓了语气。
“行行行,算我错了。你们年轻女孩子啊,现在都叫着要人格自由,可你选男朋友能这么随便吗?晚晚,一辈子的大事啊,对女人来,婚姻的伤害是一生不可逆的伤害,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姨的语重心长,向晚看到了。
对于姨的观点,她并非完不认同。
也许从过来人的角度,姨只是不想让她们吃亏。
可她要的人,不是程正。这怎么能由着她来折腾呢?
默默想了一下,她知道从自己的角度无法服姨,只能甩锅了。
“姨,我跟程队,真的不可能。他也跟我过,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还在骗我?”谭月春突然有点生气,哼一声,朝她招手,“你过来!”
向晚不知她叫自己干什么。
怔一下,她手足无措地走到谭月春身边。
“姨……”
谭月春抬眼看她不话。
然后,她突然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语音聊天。
“月春啊!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呗,我那个儿子啊,肯定是疯了,他就喜欢你那个侄女,换谁都不行……来我还寻思,他俩不合适,也勉强不来,我就另外给他找一个呗,那么多好姑娘,还怕找不出一个他喜欢的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跟我急!他谁也不要!”
“月春啊,这次你可把我坑苦了啊!”
“你是知道的,我为了这个儿子,吃了多少苦……起来就是一把把的泪啊。当年他那个父亲,心思就不在咱们娘俩身上,一门心思在那个狐狸身上,我这个儿子生得累,养得更累……”
“怀着他的时候,我哭得太多了,他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时候病病恹恹的,好不容易养成今天这样健健康康的样子,我容易么?”
“好在这么多年,儿子也争气,体恤我,对我好,懂得孝顺……我什么他都从来都不忤逆我的……当初让他和你那个侄女相亲,他来是不肯的,是我硬逼着他的啊。我那是你月春阿姨的侄女,人品没有问题,又长得俊,你就去瞧一眼……”
“他听我的话了啊!结果你看看这搞的,他这是彻底陷进去,我也把我儿子给坑了——月春,咱们几十年的老姐妹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心肝宝贝似的。我见不得他伤心,你看着办吧,你当初可是给我打了包票的……”
很显然,电话里的人是程母。
而向晚自己,在一个她完不知的地,像一件商品似的,被她们称斤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