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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超马上就听出了这是是苗人凤的声音。
“是苗大侠。”
“是我爹爹。”
胡斐和苗若兰也同时低声开口道。
听到他们在谈话中果然提及了田归农,徐逸超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苗人凤当年还是没有下手啊!
真不知到底应该怎么说这货才好,等会一定要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就在徐逸超想事情的时候,胡斐已经当先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又听屋里一个汉子笑道,“料理你这瞎子,还用得着田大爷自己出马么?”
苗人凤涩然说道,“田归农没来?他连杀我也没胆么?”
便在这时,西面也有兵刃交击之声传来,苗若兰听到之后便急道:
“超哥,程姐姐,那边应该是来帮爹爹的锺氏三雄和其他人打起来了,看来他们不止眼前这些人!”
她这句话说得声音大了些,屋内之人甚是警觉,竟然马上就发觉了,蓦地喝道,“外面是谁?”
胡斐笑道,“一位是医生,两个是屠夫。”
那人怒道,“什么医生屠夫?”
胡斐生怕苗人凤眼睛不便吃亏,想诱敌出屋,便朗声道:
“医生是给苗大侠治眼睛的医生,屠夫自然是杀猪宰狗的屠夫!”
这时徐逸超也带着程灵素和苗若兰走到了门口,同时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
只见苗人凤用布蒙了双眼,五个普通程度的壮汉各持兵刃,站在厅门口,神情甚是凶猛。
徐逸超瞧见苗人凤的模样和十数年前相比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两鬓多出了一些白发,看上去略显憔悴。
一人在听到胡斐的话后勃然大怒,骂了一声便要抢出。
另一名壮汉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道,“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田大爷只叫咱们杀这姓苗的,旁的事不用多管。”
那人闻言一顿,果然停了下来。
苗人凤却在这时道,“斐儿,你和兰儿回来了?”
胡斐朗声道,“苗伯伯,我和兰妹妹已经请到了‘毒手药王’他老人家来,苗伯伯您的眼睛准能治好。”
不得不说,“毒手药王”的名号果然好用,屋内五人在听到胡斐的话后尽皆变色,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忍不住一起回头望去,便看到了徐逸超三人。
胡斐和苗若兰肯定不是,程灵素一个娇弱女子,又貌不出众,怎么看都像丫鬟侍女多点,于是五人不禁齐齐看向徐逸超。
但见他虽然年纪不大,但面若冠玉,目似朗星,无论气质风度看上去都不像是个普通人,个个面上满是惊疑之色:
难道这个帅气逼人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毒手药王?
徐逸超自然知道他们误会自己就是毒手药王了,不由暗暗好笑,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程灵素突然在他手上捏了一下,然后立刻缩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徐逸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程灵素这是怕自己这边人少不能力敌,要自己假扮毒手药王。
完全没必要啊,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手收拾的,不过呢——
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啊!
于是徐逸超也不说话,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狷狂的笑容,用冷酷中带着傲气的眼神扫了五人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
五人见徐逸超这副模样,更是惊疑不定。
程灵素也没想到徐逸超的演技竟然如此逼真,仅仅一个动作就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是毫无破绽!
苗人凤却是恍若未觉,只是说道,“斐儿,这里的五个狗崽子不用你操心,你快带兰儿去相助锺氏三雄,贼子来得人不少,他们要倚多为胜。”
胡斐还未回答,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响,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苗兄料事如神,我们果然是倚多为胜啦!”
徐逸超回头一看,只见高高矮矮十几条汉子,手中各持兵刃,慢慢走近,此外尚有十余名庄客童仆,高举火把。
三个短小精悍的男子双手反缚,已被擒住,估计就是那什么锺氏三熊了。
走在众人前头的是一个气宇轩昂,腰悬长剑的中年男子,正是好久不见的田归农。
听到田归农的话,苗人凤当即仰头哈哈一笑,说道:
“田归农啊田归农,你不杀了我,总是睡不安稳,今天带来的人可不少啊!”
他说着话锋一转,咬牙道:“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过你!”
田归农闻言却是笑道,“那只能怪苗大侠你自己傻了。不过有一点你却是说错了,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怎敢说要人性命?
只不过是前来恭请苗大侠到舍下盘桓几日,谁叫咱们有故人之情呢。”
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洋洋自得之情溢于言表——至于站在门口的胡斐四人,他更是全然没放在眼中,便似没这几个人一般。
虽然说十几年前苗人凤饶了他一命,现在他要对苗人凤下手是恩将仇报,对不起苗人凤。
但是,他非杀了这人不可!
现在,苗人凤的眼睛已经被自己弄瞎了;
他武功高强的三个助手也已被擒住了;
室内有五名好手在等待自己下手的号令;
屋外有十多名好手预备截拦;
此外,还有两条苗人凤看不见的长长的铁链……
如果这样都不能拿下苗人凤的话,那他田归农真是可以回老家种地去了。
见田归农并没有认出自己,徐逸超也不意外,毕竟田归农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多年前平安客店的那个少年会出现在这里。
便在这时,徐逸超眼角瞥见淡淡的火光一闪,就知道是程灵素开始放毒了。尽管觉得并没有这种必要,但他也没有阻止,反正下车之前程灵素就已经把解药分给了他们三人。
然而破空之声突然自他们背后传来,却是一枚暗器朝着程灵素手中的蜡烛射来。
这暗器自近处发来,既快且准,眼见着就要将程灵素手中的蜡烛打成两截。
便在此时,徐逸超出手了。
他连头也不回,只是屈指一弹。
只听“叮”的一声,这枚铁锥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直接钉在射出暗器那人身旁的墙上,原来是一枚铁锥。
徐逸超和程灵素齐齐回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面如土色,脸色发白。
那枚铁锥此刻就钉在她的头顶,只差一点就射中了她的额头。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投到了徐逸超身上,均有讶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