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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不下去。老罗手捧着女儿的照片,眼中透出无限爱意。
我想调节下气氛,“咋地师父,刚见过,又想了?”
“自己的姑娘,咋看都不腻。”老罗笑了,比哭还难看。
“手术不是很成功么,师父你还哭丧着脸?”我说。
杜龙彪插了一句,“这次成功,那下次呢?!”他真是口没遮拦,“老罗现在的工资奖金勉强能凑合上医药费,但他一旦被开除警队,拿什么……唉!吃饭都成问题!”
“工作还可以再找的。”老罗笑得很勉强,“洋洋最清楚,焊工铆工,我都能干。”
我欲言又止,其实想说,老罗还有两个多月就退休了,最残酷的结局是,他的退休金或许真的会化为乌有。
齐业民又想站起来说话,却被老罗打断,“行了,谁都别跟我争!上班四十多年,我也真累了,正好回家多陪陪媳妇孩子,也欠她们太多了。”
这顿饭吃得不香不淡的,可我造了个底儿朝天。杜龙彪觉得我不义气,又奚落我,我拿被蒙住头,继续睡。
过了凌晨,其他几人都睡得鼾声四起,我下床叫醒了杜龙彪,“别吱声,跟我走。”
他出了帐篷才一脸迷惑地问我,“你要嘎哈?”
“想不想帮老罗?”我说。
他马上笑开了花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反应过来,捂住嘴。
这会儿值班的又赶上齐业民,他见我们俩鬼鬼祟祟,紧张道,“你们——”
“嘘——”我小声说,“给我们放风儿。”
不远处,工作室里的灯总算灭了,童教授带着人出来,个个哈欠连天,扭脖子抻腰,连续工作了两三天,专家们终于熬不住了。
他们各自都回了帐篷,又等了好半天,见我依旧不动,杜龙彪指着手表直催,“李儿,想干啥得快呀,还有十五分钟,童杨那犊子就要接班了。让他知道,指定没啥好事儿!”
我点点头,“行动!”
工作室的帐篷是我们搭的,虽然门布上了锁,但这也难不住我们,我们挑开一处窗口跳了进去,里面很昏暗,只有那些仪器在不时地闪着微光。
“李儿,目标?”彪子问。
“K笔记本,蓝皮,上面有谢工的名字。”我答。
我们把手电调暗,分头开始找,可快过了五分钟,还是一无所获,杜龙彪倒是在桌上捡起了个“稀奇”玩意儿,我见过,当时曾在童教授的手上,类似于现在老人手机的那个东西。它此刻还在闪烁。
我说彪子,你还有心情玩儿,知不知道那本笔记本对咱们很重要!
他说找不着啊,手电往某处一晃,问我,“李儿,你说能不能在那里头?”
我离得有点远,走近几步才看清,心里顿时就是一震——
角落里放着的,是一只打捞上来的箱子,而杜龙彪已经靠到跟前,正伸手去掀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