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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殊再次见到了云诺,也各述了彼此心事,但是二人之间还是隔着些什么,这些事绝非只言片语就能解决,需要的是长久的沉淀与磨折。
旦日清晨,杨殊率先被初升的第一束阳光惊醒,随即伸了伸懒腰,猛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信手取来镇妖剑,杨殊默念御剑术,三十六道剑光闪现开来,径直向着四周刺去。每一道剑光都仿佛如同地狱来的绳索,收割着空气的生命!
破空之声不断传开,杨殊一道侠客行身法,立即瞬步而来。随即单手作剑诀,作凝视状,任凭镇妖剑在空中疾刺,他自己只是看着前方不动。镇妖剑越刺越快,杨殊的双眼目光也越来越闪亮,一声长啸,杨殊一道剑诀破空而出,直接刺破天际,又闪耀回来,最后化归于无,平淡下去。
“或许这就是剑意吧!”杨殊感慨道,“剑意之后,方才是剑道,不论是独孤九剑还是辟邪剑谱,其中都包含了一种剑道,我要成为剑神,必定要有自己的剑道!”杨殊想了想,仔细思考起来。
西门吹雪的剑,有攻无守,只是那一剑到底的气势,那是他的剑道!叶孤城那飘渺无边的气魄,才有了那惊艳无比的天外飞仙,只有天外来客才有那种气概!
独孤九剑剑剑破敌,走的是无招胜有招的方法,虽是绝世剑法,但也只有到了它的主人独孤求败手里,才是真正的无剑之道。他们都能成为剑神剑魔,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道。
杨殊至今以来,一直都在学习其他人的剑道,独孤求败的无剑道,重剑道,软剑道,还有利剑道,他都学过。就连侠客行剑法,李白的青莲剑经也已经了解,但是他始终都没有明悟自己的剑道。
如果说万剑归宗是杨殊开始明悟自己剑法的第一道,那么明悟剑意就是杨殊日后的追求。至于剑道,那就是杨殊成为剑神的必经之路,以剑成神,这是何等的气魄!
一道剑神之魂就已经包含了无上的剑意,杨殊自然无法想象真正的剑道是如何了。或许那是真正的一剑诛仙,一剑灭天,甚至一剑屠圣!
杨殊的剑声日落,直至许久之后方才停歇。收回长剑之后,杨殊寻了些热水,先自己洗了个脸,随后方才又打水带去云诺房中,招呼她洗漱。
待到云诺洗漱完毕,杨殊又带回来了一些饭食,其中有粥有菜,对着云诺说道:“诺儿,喝些白粥吧,这些天难为你照顾我这么久,也好换我来照顾你了!”
云诺见此,心里感慨,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只是轻轻捧着碗勺,喝着清粥。
她心里珍惜现在的岁月,但是又知道杨殊不是那么愿意轻易安逸的人,早晚还会再次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知道早晚杨殊会离开,因此更加珍惜现在时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殊依旧每日里练剑修行,然后照料着云诺,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云诺创造着安逸和快乐,他知道,自己不日将要离开。届时不知何时才会相见,甚至永生难见!所以他也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和云诺林纤谢柔三人在一起的岁月,是杨殊最快乐的日子,但是他明白,这些快乐如果没有实力去守护,早晚就会被毁灭!
谢柔的离开就昭示了这一点,杨殊至今都后悔自己那时没有能力救下谢柔,看到谢柔在自己面前倒下,杨殊的心早已死了!或许只有那变强的动力,还在激励着杨殊吧!
但是杨殊与云诺这样的时光看似美妙,不久就传出了闲言碎语。
“师姐,你在吗?”那个小女孩又跑到云诺房前,敲着门说道。
杨殊在院外练剑,也注视到了小女孩的身影,心里有了一点大概,却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斜刺着镇妖剑!
镇妖剑发出破空之声,道道剑气激射而出,杨殊似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一块块石头四分五裂,其裂开的纹路极其整齐,就像画好记号一样分割开来。余下的剑气没有停止,依旧将地上划出有几尺深的剑痕,极其凌厉!
“什么事啊琦儿?”云诺轻手抚琴道。
“这些日子师姐你不在,山门里已经传开了,说是有个小白脸住在这里,赖着不走,说你被他骗了!”小女孩说道。
“这是何人的言论?”云诺微皱眉毛,问道。
“据说是三师兄秦思说的!”小女孩直接答道。
“果然是他!”云诺微皱眉毛,然后迅速低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外面那个人,也不要让他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嗯,师姐,我知道的!”小女孩点头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们没有欺负你吧?”云诺想了想,对着小女孩问道。
“这……。”小女孩话音颇有些结巴,随即沉默了下去。
“看来他们还真是按耐不住啊,一件事接一件的,莫不是以为我已经不在了?”云诺颇有些皱眉道,“这些日子你就先和我住吧,不用再回去了!”
小女孩闻此,笑了笑,说道:“还是师姐对我最好!”
“那你以后要怎么报答师姐啊!”云诺笑道,然后慢慢抚了抚琴弦,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铛铛铛铛,铮铮铮铮的乐调开始奏起,小女孩好像沉浸其中,不再想其他事情了。云诺看着小女孩的样子,心里一笑,指法更加灵动起来。
杨殊站立在窗外,却是苦笑道:“或许我是一个累赘吧!”随即目光一闪,冷眼道:“不过敢这样说诺儿,我到还想真正见识一下形剑门的武学到底有多厉害!”
随即杨殊大步向着门外走去,镇妖剑也开始收鞘回到杨殊背上,一身黑衣的他再次踏上了路途。
“安逸了这么久,还真有点不适应呢!”杨殊笑道。“也该是你继续诛灭妖邪的时候了!”杨殊拍了拍背上的长剑,轻声吟诵道:“御剑乘风去,除魔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