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个老贼(第1/2页)寻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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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矛盾。

    北战京都,云涌雷动,不知何时息。

    南伏岳阳,暗流滚滚,不知何人弄。

    岳阳城,城北与城南的交界,离地千丈之上。

    黑,两只东来的大雕,趁夜色展翅徘徊。即便今夜月圆如盘,尚有明光可见。但在这漆黑长空之下,几乎没人能看到这两只雕儿的身影。

    因为,实在太黑。

    雕,漆黑。站在雕背上的人,更漆黑。漆黑的夜行服,漆黑如墨,黑得连月光也摸不着他的轮廓。剩两颗外露的眼睛,凝成凜色,高空下眺。

    而下方,则是那座几欲荒废的岳阳王府。

    繁华不再,荒凉如常,寂夜静悄悄。

    藤蔓横生,长满了这座王府的楼宇墙身。看不清,有多少棵巨大的百年老榕,张舞着爪牙,几乎遮蔽了此间由上往下眺去的所有视线。只剩下几盏清清冷冷的明灯,还能透过茂盛的枝叶,散出些稀疏明光。

    以及几道守夜的人影,正在巡逻…

    “总感觉有些古怪。”

    声音有些儿忐忑:“该不会是那子,故意给咱们挖的坑吧?”

    “恩,有这可能。”

    “回去?”

    另一位黑衣人,微微摇头:“我想,他总不会推着我们去送死的。”

    刷…

    一话完,这话的黑衣人便话风急转,低声道:“准备了!”

    “……”

    顺眼下眺。

    两道目光,皆落在王府最中央的主殿之上。此时巡逻在宫殿外围的守卫,正绕过墙门,向远处巡去。让得正殿正门前,形成一块无人巡守的视觉盲区。

    “走!”

    “唰!”

    轻喝罢,先前话的黑衣人,便纵身一跃,由雕背跳落!高空周遭,乌漆麻黑一片,他这一跳,就像跳到了一潭墨湖里,一下子便失去了踪影。

    “诶…真是造孽啊。”

    “唰!”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剩下那位黑衣人,纵有不甘也无法退缩了。叹一声,硬着头皮,就学着先前那黑衣人的模样,也是纵身一跃,由雕背跳落。

    呼呼…

    唯寒风呼呼,却看不见的人影掉落,两只大鸟侧翼翔至远方。

    地上,荒草萋萋,榕树莎莎。

    一阵阴风忽起。

    风不大,似晚风轻抚。也就吹得动,这王府荒院里头的草叶。吹落几滴,在叶尖凝聚得饱满圆润的夜露,滴落到湿润的泥土里,渐起几滴水渣子。以及吹熄了一盏,极其孱弱的油灯…

    “哒…”

    “哒…”

    呼…

    风过也,水落灯灭。

    由天上掉下来的两位老贼人,也跟着就地了。

    只不过,从这落地的一下看来,这两人的身法呀,还真算不上什么高明。至少,相比起数日前,在城东郊外卖弄手段的那两位王者而言,就差去许多。

    两脚落地,便踩两道闷响。虽声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的环境下,也算的上是个动静。这也难怪,两人要选择等到守卫离去,方才出手了。否则,凭这动静,必然就会被人现些端倪来。

    “莎莎…”

    不多,

    先落地的黑衣人,快伸起食指,做出一个前进的手势。尔后,便领后者,猫下身子,快步沿着门墙边,直径走出。

    但,归。

    别看这两人刚才的身法不咋滴。可现在这平地疾走,还真给他们走出些高手的风范来了。落脚无声,行如疾风不止,配上那身黑得像炭似的夜行服,像极了两道贴在墙上行走的影子。若不打着灯笼细看,即便有人站在附近,也都很难找得着这两人的位置。

    唰…

    “就这里。”

    “恩…”

    声音细,如蚊吟。

    鬼鬼祟祟的两人,沿着门墙,一路走出百十丈,摸到大殿左侧一副打开着的窗户下。这时,两道猫下的身子,方才缓缓缕直腰杆。由下往上,一直挺到两眼露出窗台为止。

    贼溜溜的四颗眼珠子,跳动在眼皮之下,越过窗台,窥入殿内情景。

    静。

    没人,乌漆麻黑,还是那般狼狈。

    烂蹋了的桌椅凳子,蒙着厚厚的尘灰。碎落一地的陶瓷瓦砾,在渗入的月光映照下,还能反映些亮光。除了少了两位纸上谈兵的人儿以外,空旷的内殿,似乎仍如年前夏寻到来时那般,沉闷凄凉,并无两样。

    “进去?”

    “……”

    一位黑衣人细声问,

    狐疑地把脑袋往两旁转了转,另一位黑衣人并未即刻回答,而是细细地打量了周遭一番,似乎想确认些什么。然,周遭静如常,此间唯一能动的活物,便是盘旋在两人头上的几只夜蚊,哪还有什么动静呀?

    “怎么有问题么?”见无话,另一位黑衣人也跟着,转悠着眼珠子,瞧去两旁。

    “我总感觉怪怪的。”

    “那咋整啊?”

    “……”

    又瞧了好一阵子,实在没现有异常之处。起疑的黑衣人,也只好一咬牙关。

    道:“先进去瞧瞧。”

    “唰。”

    着,大手化掌,推开虚掩着窗门,顺势一个翻身,便轻盈地翻入宫殿之内。

    “诶…”

    后者很无奈,但也没辙啊。不来都来了,还能咋整。前者刚出,他只能跟着后脚翻过了过去了。

    一前一后,两道黑影化残影,带起一阵微风便消了踪影。

    让得原本悠哉悠哉徘徊在两人头上的夜蚊,一时傻了眼睛。正当它们想要顺着人气,想跟在两人身后,飞入窗门时…

    “大过年的,真是做贼来了。遭罪啊…”

    “诶~啪…”

    入屋的贼人,非常谨慎地,便把推开的窗门给顺手带上了。

    “这王府的守备,咋连咱们院子都不如呢?”

    “莎莎…”

    或许是先前的谨慎,实在太过多余。面对空旷得几乎一眼可以扫尽的内殿,入屋之后的两老贼人,明显轻松了许多。

    挥挥手,拍散一些沉闷得几欲腐朽的空气。

    “呵,谁知道呢?”

    “哟,贡品哦…”

    一位黑衣人,弯下腰杆,随手拾起一块花瓶的碎瓷。

    厚积的灰尘。几乎遮盖了这块碎瓷的原本面貌。他伸出拇指划过瓷面,擦出一道浅浅的尘痕。这时瓷面被划过的地方,方才显露出一个异常鲜红的“安”字,字的两旁若隐若现地,还有些镶金的纹路。

    “和那子得差不多,这里起码有十来个年头没动过了。”

    “恩,差不多。”

    另一名黑衣人,则没有去动地上的碎瓷。而是沿着灰红色的地毯,往殿内最中央那张金漆雕龙宝座走去。

    “这龙座,也有些年头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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