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登顶说亲(第1/2页)寻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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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夕照,红艳艳的一条登山道。

    一路红布地毯,由山腰铺至山的竹屋门前。

    千余只红木大箱子,顺着石阶,一级一级地摆在山道两旁。金灿灿的黄金,在斜阳的映衬下,化作了两道喜庆的金红流光。山竹屋前,金色的镯子,金色的碗具,金色的花儿,垒叠成几座山,堆在门外。一联长得夸张的炮仗,从竹屋的竹门,一路顺着红布地毯,延伸至山腰广场上…

    此时,山腰上的人,已经很少了。

    稀稀疏疏的,除了数百位愁容不展的老道老儒者外,其余七星问天弟子,都连同那些老百姓一起,被赶到了山下。数百张大围桌,各放十六副碗筷和两根大红蜡烛,整整齐齐地摆在经楼门前。大红喜字,贴在经楼左右,百十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炮仗,红香未燃,静静地安在四方…

    这是喜宴前的排场。

    只要待会,山竹屋里的那位老人家,轻轻头。那无论你喜与不喜,乐不乐意,此间都会变成一片喜庆的海洋。但,此时此刻,山腰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迎接喜庆的准备。因为,曹阁主今日作态,便已经告诉了大家伙,这事情的最终答案…

    那就是,老人家,绝对不会这个脑袋!

    呼…

    和风渐冷,夕风起。

    谈亲该准备的礼节,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

    芍药也在不久前,松开了夏寻的手掌,在曹阁主和刀师傅的带领下,回到了山竹屋。而原本怒火冲天的夏渊,在见到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只能随手摘来根竹片子,叼在嘴巴上,悻悻然地,又重新换回了那副痞子模样。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那成…”

    啪啪…

    夏渊翘着竹片子,站在登山道前,瞥眼身后的夏寻,道:“那我告你,渊叔今儿为你这事,是早饭午饭都没吃,现在还饿着肚子。你就别再让我吃不着晚饭了,成不?”

    夏寻刮刮鼻梁骨,尴尬道:“要不成,我请您到岳阳楼吃。”

    竹片子撇下,夏渊不耐道:“我要在这里吃。”

    “额,我还是尽力吧。”

    “哎…”

    万般无奈,无可奈何。

    夏渊无力地转回头去。他对这侄子的脾性,是完全没法子了。他是悠游寡断,其实那一都没错。或许,真是在那村子困养十多年,给养出来的淳朴心性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缕。

    夏渊随意地朝身后挥一挥手掌,有气没力地喊道:“走起吧…”

    “炮迎喜,上门迎亲。”

    “花开富贵。”

    “喜事临门。”

    啪啪啪啪!

    夏渊令罢,早就拿着大香准备在一旁的墨闲和夏侯,各喊一句吉话,便急忙着那两联长得夸张的炮仗…

    炮仗声起,碎红纸舞,惊漫山鸟儿高飞。

    在数百道目光之下,夏渊在前,背着个巨大的包裹,领着身后的夏寻,顺着炮仗迸炸的轨迹,缓缓步入登山道。事情展到这里,乱哄哄的一场闹剧,即将要迎来了最终的局,画上一个句号了…

    红彤彤的夕阳,红彤彤的山道,金花两旁开,余烟淼淼飞升。看着疾步上山的叔侄两,山腰上的滋味似乎轻松了些许。事已至此,很多担忧于不愿,其实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论结果如何,山上的那位老人家,必然会做出做好的选择。

    人与烟行,登山半道,鞭炮炸起的烟硝随风漫上九天…

    山,竹屋。

    偌大的厅堂幽怨沉沉。

    老人家板着一副严肃的神态,端坐在上的太师椅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懒惰的大雄鸡趴在老人的灰袍子下,似睡非睡地半眯着眼睛。曹阁主与刀师傅,左右分站在太师椅后,一肃一怜,也没过多的表情。而此间,情绪最丰富的,也就只有低埋着脑袋,站在厅堂中央的芍药了。

    嘴微嘟,气鼓鼓的样子,满脸幽怨,低眉信手。

    随着吵杂的炮仗声响,由山腰一路传入窗台。坐在上许久无话的老人,撸了撸嘴皮子,缓声道:“回房去吧。”

    “我不回。”

    “……”

    向来乖巧的徒儿,今日居然去了尊称,直接了当地撞起了先生。这是十多年来,这间竹屋里头,从未生过的事情。老人随之而来的不悦与怒气,那是必然会有的。只是,现在被他忍在了肚子了,不予泄罢了。

    老人缓缓道:“你站这也没用,这是我允不了。”

    “为什么?”芍药声问。

    啪啪啪!

    有窗外传来的炮仗声,渐渐地,响亮了一些。

    老人缓答:“为了你好。”

    “可是我现在一都不觉得好。”绽着幽怨的目光,芍药抬头道。

    “现在不重要,以后觉得好就成。”老人看着自己徒儿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缓缓道。

    “现在都不好了,您又怎能确定以后会好。”大大的眼眸子,看着老人那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

    老人微微一笑,无声无息,毫无笑意。让人看不出,这是嘲笑还是自嘲。

    “因为我站得比你高,所以就比你看得多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芍药在短短几句交谈中,便问出了两回。但,问题的根本却有所不同。之前,她问的是老人为什么不允。现在她问的是,老人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老人轻轻执起食指,朝着两头摆了摆。

    “你不必知道。于你而言,即便知道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啪啪啪!

    窗外飘入的硝烟味儿,已经很浓烈得有些刺鼻了。炮仗的声响也几乎盖过了,老人低沉的声音。让人很是烦躁…

    “那您就是不讲道理!”

    “诶,芍药,怎么能这么和先生话呢?”

    芍药充满委屈地喊出一句,老人身后的刀师傅紧忙开口提醒道。

    一家子人,一起生活十多年了,刀师傅很熟悉芍药的性子。莫看这平时的芍药,是一位羞答答的姑娘家子。若她真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倔强的脾气,是这谁也拿她没法子的。而,现在的芍药,就正是认准了那么一件事情儿。若不赶紧扯着,接下来芍药会不会乍起,那也是一个未知数…

    “你们都不讲道理!都不讲道理!”

    果不其然,乍就乍了。

    只见芍药手握拳头,眸子似有莹晃,扯起嗓子就娇声喊道:“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知道不允、不允,一都不讲道理!”

    “啧,芍药…”

    刀师傅开要再次开口,他身前端坐着的老人家便摆摆手,止下了他的话语。

    定眼地看着芍药,老人家严肃的面容不由盛起一份怜意,缓道:“其实,我告诉过你,是你自己没放在心上罢了…”

    嘴憋下,止住眼眸子里的莹晃,芍药疑问:“什么时候?”

    外头的炮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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