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汉魃庙堂 哀帝城沧海为水(七)(第1/3页)最后一个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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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未央宫,血色晚霞。

    拱卫皇城的羽林卫们突然一愣,然后便是看到宫城里的火光和烟柱升起。

    黑烟、大火中,羽林卫大统领武侗提上禅刀狂奔过去,歇斯底里的狂喝道:“护驾——”

    在未央宫的前方,宫城里几十处宫墙骤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漫天火光如同夕阳一般血腥而美丽,戍卫的寥寥羽林卫横尸四处,四下里一袭劲装的更始军士卒提着刀趁乱砍杀。

    耀耀火光,映红了脏汉子的脸。

    他便是怒喝一声,离别钩挥舞。

    散乱的发丝在火光中飞舞,离别钩瞬间劈出,扎进羽林卫的胸腔内,鲜血疯狂喷涌,便是连着锁链将那人抡了起来,左右砸翻数人。他用力一拽,甩出残肢断体迸进潮水般涌过来的羽林卫兵锋当中,溅起浪花。

    此刻,仅有百人规模的更始军敢死营所有人手在颤抖着,双目赤红,与左右两边的同伴互相之间打着气,随后听到羽林卫士卒反扑过来的怒吼,把他们心底紧绷着的那一根弦扯断了。

    “上,杀死他们啊,杀——”

    此时,武侗一边指挥着羽林卫攻过去,一面挥舞起手中的丈八禅刀砍杀过去,展开猛攻的姿态。有着足足三千精锐镇守的皇城居然被人破开城门,这让他的面子上很是挂不住,尤其发现对方只有一百人不到时。

    这时一名敢死营士兵挥刀朝着武侗砍过去,武侗不躲不闪,右手横起丈八禅刀,眨眼间便挥将出去。这名敢死营士兵刀还握在手上,身子还是站在原地,只是视线越来越远,越来越暗……

    武侗余光看了一眼四周,整座皇城都炸开了锅,皇城乃是大新朝最后的底线,此时失火,军心大乱矣!

    既然都要死,你们这些人也陪葬吧!武侗在胸中怒喝着。

    敢死营的士兵纵完火想要全身而退怕是难上加难了,皇城的羽林卫已经反应过来,兵锋堵过来,为今之计就是企盼大部队能够加紧攻势,迅速增援过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脏汉子便是挥起离别钩迎上了五六名羽林卫,锁链盖过,轰然之间,冲上来的几名羽林卫整个身躯被砸飞出去,‘噗叱’几声,铁钩盖过去,粘稠血腥的血液与骨肉挥洒着淋在下方每个人身上,洒在地上分不清是脾胃还是肝脏。

    另一侧,武侗丈八禅刀横扫,拦腰劈断一人,又挥手一杖将冲过来的一名敢死营士兵当头打烂,冲进人堆,他呐喊道:“杀光他们——啊——!”

    轰然间,脏汉子连同幸存下来的几十名敢死营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片刻间一头撞进了人山人海当中,周围全是杀红了眼的皇城羽林卫。随后便是刀光浸没,每个人用着最野蛮、最凶悍的姿态朝着宫门想要杀回去。

    “滚开!”

    狂奔和呐喊之中,脏汉子当先在前,他双目通红,一钩又一钩麻木似的劈开前方不断涌过来的人浪,狠狠抡了进去,链尾指环左右一荡,离别钩撞开便是扫出一条路来。

    脚步不停,继续向前推进,离别钩狠狠抓进一人肚子里,鲜血顿时狂飙出来,看盔甲似乎是一员将领。但现下谁还会顾的上看,脏汉子推着离别钩锁链顶着兵锋一直往前过去,锁链此时陡然一抖,脏汉子手中又是一摆,便是血倾洒。

    重重的人影让脏汉子几近看不到突围出去的希望,但既然中了这个套,死又有何惧?

    稍息,脏汉子捷足猛喝一声,再次一头扎进合围过来的兵锋当中,然而他身后,能出来的敢死营士兵越来越少。

    另一边,一声怒喝:“想逃?本将同意了吗!!!”

    羽林卫大统领武侗的魁梧身躯踏上墙垛,一跃,随后轰然下坠,一声巨响,宽大的脚掌踩踏地面,砖石顿时凹陷大半,踩裂地面。

    武侗光秃秃的脑袋,浓密而不长的络腮胡子,手里一柄丈八禅刀猛的往地上一杵,插入半尺有余。

    “啊——”的一声,脏汉子挥离别钩刺过去,那边武侗也同时出手,禅刀一挥,整个人撞了上来。

    两道身影纠结、旋在一起,周围旁边的石子、墙垛皮都被两人交手激发的劲浪,冲卷起来。

    不远处的一名敢死营士兵想要冲过来帮忙,不幸被禅刀扫中,身上胸前的甲片轰然而碎,人影淋着血倒飞出去。

    “你们不要管我!快走!”

    “走啊!!!”脏汉子离别钩舞挡,歇斯底里的吼道,与武侗打得难解难分。

    踏踏踏——

    突然,一道人影,紧接着又成了数十上百道人影,打破平衡,从宫外纵马极速冲来。

    眨眼间,忽然过来的其中一名人影已经冲到武侗面前,她英姿飒爽、短发翻飞,‘铮——’的一下,一柄亢龙锏戳出,“……受死!”

    另外又驰来一骑,上面的胖身影格外灵活的舞着一杆长棍,朝着脏汉子兴奋喊叫,“唔哈哈哈哈,徐叫花,你这家伙原来被抛在城外了啊,哈哈哈怪不得城内四处找不见你,不过速度倒是很快啊,先我和老大一步进了宫……”

    脏汉子撩了一把头顶的短发,将麦秸秆拂下,露出盐白的牙齿来,“承让承让,你们这速度也不慢,赶来的正是时候。”

    那边,冯宝宝轻喝了一声,武侗将禅刀横挂一挡,脚下却不慢,抬脚便是扫了出去,只扫中了战马身体的残影,于此同时,来人已经亢龙锏再次挥出,擦着空气在嘤鸣着,‘噹’的一声再次打在禅刀身上。

    武侗身躯陡然一歪,往后倒退,显然受了很大的力道。

    “......再来一锏!”

    冯宝宝纵马飞驰而来,身影迅捷如电,而那边,武侗见到大批骑兵驰来,心里也是陡然一沉,猜测大事不妙,恐怕外城已然不保。

    但对面,人已经来了,他便不敢再想下去,禅刀再次格挡,被冯宝宝挥锏格开,结实的‘噹’一声,借着战马的蛮力,冯宝宝一点事儿都没有。她径直过来,身影一簇,便转到了武侗身侧。

    一瞬间,徐叫花咧嘴一乐,也提离别钩杀来,冯宝宝更是军靴一担地面,身体似是陡然拔高,轰然一锏戳过来,配合着徐叫花的钩锋。

    武侗只能硬吃下来,所以他飞了起来。

    身子向后一仰,武侗丈八禅刀一瞬间脱手,身体朝着宫墙轰隆一声撞了上去,抽搐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由于骑兵的加入,强大的冲击力骤然间颠覆了双方,加上主将生死不明,皇城羽林卫瞬间溃败逃走。

    ……......

    徐叫花手上抡着离别钩朝冯宝宝跟胖子使个眼色,三个人终于聚到一起,彼此之间相互搭住对方的肩膀叩头静默了会儿,徐叫花说道:“怎么样,你们两个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冯宝宝脑袋蹭了蹭,咯咯一笑,“放心,不但没受伤,还捡回来王莽的亢龙锏呢。不过,你这钩子又是哪儿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离别钩,我一直当腰带用呢……”

    胖子粗着嗓门大笑,“徐叫花,你是不是也收到一块木牌的消息了,所以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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