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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刷了多久的屏幕,我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一抬头,天都大亮了。
我揉了揉饿得疼痛的肚子,下楼去买早饭顺便带一份晨报上来。因为父亲留下的银行卡上还有不少钱,碰巧的是密码是我已故母亲的生日,我才可以这样混吃等死。我甚至幻想过,等我把他的钱花光了,他是不是就会回来暴跳如雷的斥骂我这个败家子。
嚼着不加鸡蛋的煎饼果子,随手翻着新报纸,以前我是多么爱干净卫生的人现在都不愿计较这些。
照例翻到a版的第32面的一个的位置上,却在这一版的里面现了一大块非常显眼的消息,足以让我把煎饼果子里不多的咸菜喷到报纸上,上面有这样一条婚讯:
谨定于西元二零一四年七月十九日(星期天)为长男迅,此女淑舒,结婚之喜同日下午假座昙华路126号,新都大饭店,恭候光临。
严:具惠
慈:陈莉
李伟波
章沣
在严这一栏,也就是代表男方的父亲,写着具惠,具这个姓氏不多的,我母亲就叫具娴。而这个具惠正是我大舅的名字。具迅是我的表哥。
我一扫之前的阴霾,人也精神了许多。我父亲就只有一个兄弟,叔叔他不愿意帮忙,可还有娘家的亲戚啊,虽然有很久没联系了,可我毕竟还是他外甥女,再加上,除了应该大舅舅还有一个舅舅、一个阿姨,到时候表哥结婚他们肯定都会去的,正好找他们帮帮忙。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正愁找不到其他亲戚呢。七月十九就是这个星期天。他们这结婚对我来简直及时雨,若是不这个婚讯,人海茫茫让我去哪里找他们。
我兴致勃勃的上网搜了昙华路126号的具体地址。
在这等待的几天里,又66续续的收到一些电话,虽然关于我父亲的消息都不是很确切,一会有人在南,一会有人在北,但是好歹没人再来诈骗,来电话的人对我都很关切。这世上的不平事虽多,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相互关心的。虽然仍是没有我父亲的半准确信息,但是较之前几天有了信心。
按照这里的习惯,婚礼都是要一天的,中午要招待女方的亲戚,晚上才是大操大办。
19号早上,早早就起床了,有了目标让人振奋。我打开许久没有用的化妆品盒子,拿出唇膏、睫毛膏、眼线笔涂抹起来,挑了一条连衣裙穿。
望着镜子中打扮好的自己,怎么样也有八分吧。想到这里我笑了,吃了几天的煎饼果子居然生出了这种吊丝心态。
打车来到昙华路126号,以为要找一找,没想到在非常显眼的地方,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酒店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理石的立柱,硕大的玻璃旋转门,我走了进去。门口一个打着领结的侍者把我拦住,他:“姐你好,哪一桌的?”
我被他问愣住,随口:“哦,我也不知道哪一桌的,姓具的。”
他查了查手上长长的一串名单,:“姐请跟我来,2楼。”
“哦。”我默默的跟着他。我是有多少年没来饭店了,忘记还有领位员这一。
他把我领到二楼的休息室,出人意料的是,休息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女客,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冰冷的皮沙上。等了一会,完全不见有我认识的,我站起来假装看一旁立柜里的装饰品红酒,顺便往一侧走廊的贵宾区窥看。
贵宾区的门完全关着,看不出有人没人。这时正好来了一个端着茶的女服务员,我拦住她问:“你好,我是男方的表妹,我想找具惠。”
正着,后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谁找我。”
一回头,眼前的这个人消瘦干瘪,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整个头看上去像一颗老花生,穿着笔挺的西装和擦得很亮,苍蝇站上去都能闪了腰的皮鞋。
“大舅舅。”我叫到。
他看着我,明显带着震惊,甚至有一抹惊恐之色,“你。”
“我是钟淳啊,大舅舅,你不记得我了。”我
挨下来是极为尴尬的几秒钟,我们对望着都不话,九年的时光让他衰老了很多,而他脸上陌生的神情让人看不懂。
半晌,他:“你过来。”
跟着他走到了贵宾室,一开门,里面一阵轻轻地欢笑声,在我们进门的时刻都止住了,屋里有三五个女人还有孩都闲散的依靠在沙上。可能是女方的亲戚,都不认识。
我走过去的时候,冲他们头,他们也回应了我,不过,带着一些不过礼貌的好奇,大舅舅一路把我引导贵宾室后面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几个单人沙,气派比刚才的贵宾室要,大舅舅一进屋就拉上门,问我,“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