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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厨房里摸摸索索,翻出来一瓶用作调味料的黄酒,打开盖子蒙头灌了几口,以前夜晚失眠的时候喝几口就能睡着了。但是今天不管用了,一直能午夜过去好久,我还是很清醒。
早晨,我被床边的手机铃声吵醒,刺耳的铃声仿佛随时准备把我的眼球震出头颅,我转了一个身,不打算接电话,就是打电话的是天王老子也叫他等会,可该死的铃声响个不停。
我转了一个身,接起了手机,明显感觉到随着自己身体的翻动,昨夜胃里的那些有毒的液体想要越过我的口腔直接落到地上。
我意识到昨夜我没有脱衣服就睡着了,灯也亮了一整晚。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吗,你怎么不听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像钢针一样扎过我的脑子,头好痛。我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刺耳的女声是我阿姨。
“你下午到公司里来,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随后,她报出来一长串地址。
阿姨一共就了这些。我没有争辩,也为舌头不但苦还像打了结似得,我完全没法争辩。
她在我想不去之前就匆匆挂了电话。随便她了,反正不去,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实在不想去关心她是怎么知道我还在调查的,也许她真的是好意,不过我要辜负她的好意了。
下午,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要再次去看张珏。一起来我就开始准备了。
公交车一路颠簸着,我又来到了北桥精神病医院,今天是个艳阳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医院高大的建筑投下巨大的阴影。
我进去找张珏的时候,她正在进行例行检查,本来这一幕是不会给来探视的人看到的,不过我好像很特殊,所以我坐在一边旁观。
张珏被拉出了自己的病房,坐在医生的诊断室内。在她的面前坐着两个男医生,一个年纪稍长,大约四十多岁,应该是她的主治医生。另一个年轻些。
张珏的主治医生,外表一般,是那种埋在人群里挖不出来的普通男人,戴着窄边框的眼镜,露着一大片秃,远看就像一只荷包蛋。另一个男医生,瘦高个子,平头,脸也是平平的,就像他手里拿的张白板,总给人一种育不良的感觉,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副学生的气场,又不是童颜不老的萌妹子。
两个人一个在张珏的正面,一个在侧面,手里都拿着笔,在记些什么。
他们在做的就是精神病日常检查,常规的量表检查和交谈性诊断。
“眼镜男”和“平板脸男”已经给张珏一张类似于调查问卷一般的简易智能精神状态检查量表,表上都是一些简单的选择题,比如:今年是那一年?我们现在在哪个国家?等等。这是例行检查,用来检测精神病人的精神状况和临床治疗痊愈度。在正常的情况下,里面的问题都是些常识性问题,精神正常的人就算是几岁的孩子都能很容易选择到正确答案。
张珏依旧那么冷漠阴郁,不过她打量了一边的我。她拿着医生给她的铅笔,草草浏览下问卷,然后头都不抬的往下答题,我以前上学时候答题可从来都没有那么痛快过。她“刷刷刷”几下子就填写完,度是惊人的快,仿佛她只是厌烦了这一切。
“眼镜男”收回问卷,大致上看了看卷子,微微一笑,:“还是很不错嘛,差不多都答对了。”
张珏没有看“眼镜男”,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墙边上的我,冷冷一笑。
我心里直打鼓,十年前受邀去盗墓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眼镜男”把问卷交给“平板脸男”,干笑两声,道:“张珏,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配合好,这关系到你能不能出院。听明白了”
“明白了。”张珏怔怔地。
“你觉得最近的治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
张珏冷笑:“我没病。”
“眼镜男”失望的摇了摇头,:“你这样是不行的,要面对自己的病。你这种态度怎么能够出院呢?你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认识到自己是有精神疾患的。”
按照精神病诊断交谈的惯例,凡是对刚才“你觉得最近的治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你有病吗?”这类问题的回答为“我没病,或者我不知道。”的一律视为错误答案,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但是张珏的主治医生心情似乎不错,或许是他昨天晚上没有因为疲软半途而废,所以他老婆的欲求被满足了,他做男人也多了几分自信。
在他高昂着头大好的心情下,他对这个错误的回答没有计较。而是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张珏面无表情地:“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就是医院伙食太差。”
“眼镜男”简直笑容可掬:“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你的大脑思维是否还受人控制?”
“没有,我的思维很好。”
看来,张珏离出院又近了一步。
他的笑容益灿烂了:“那是不是有人计划着谋害你?”
张珏第一次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的主治医生,之前她不是看我就是低着头。现在她:“正确答案是没有人想谋害我,对不对?我如果有人想害我,就意味着我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眼镜男”那肥大的面部肌肉仍旧还是在笑着,不过表情已经有一迟疑。
张珏诡异一笑:“当然有人想要害我,我还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清楚的知道他会怎么害我。”
倏然,她冒出几句含混不清的话语:“那些尸体都会走路……从池子的中央冒出鲜血,献祭少女在一边哭泣,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与之有关的每一个人的头上,但死亡不是终……”她的声音如吟唱般逐渐低沉,最后变为喃喃地蠕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