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各有造化(第1/1页)盗墓:父亲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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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伽陵径自向前挪动,动作之突然把我吓了一跳。

    他移动到石室的中心位置,古老的咒语又一次脱口而出,却还是听不懂念什么。

    他深深地俯下身躯,像在对谁鞠躬,右手却伸长,手掌贴在地上。念咒之声音渐渐变,最后悄不可闻,无声的翕动嘴唇仅用气流带出了咒语。

    我看着他念咒作法,居然看不出他师承哪门哪派。绝不像是道家。虽然他会用蛊,却也不像和苗家有关系。

    伽陵几乎可算是全才,除了蛊术,还会念咒、招魂,若真要给他的所作所为分一个流派,绝对是邪派。

    我想起阿珞过,他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问他是谁,他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怎么摆弄他身上那些有毒的东西,怎么去害人,别的一概不知道。

    我正在思索,却见他猛然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活物大约是一只金蟾。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把那金蟾挤压出血,将血液涂抹到石地中心的咒文上。霎时,原本黑色的石地齐齐的变了颜色,都变成了和金蟾血液一个颜色。

    这轮红色如水波纹往外扩散,一层一层带着不可言的邪气。

    红色的波纹很快如涟漪般荡到我的脚下,我往后退了退,后背却到了石壁,已经是退无可退。红色的波纹越过了我,爬上了我身后的石壁。自然,地上三具刻了经文的干尸也被红光所覆盖。

    红光的波纹很快爬满了所有刻有经文的地方。但只一瞬便消散不见。红光一收,地上围着的一圈骷髅也像被波纹所带动,整个一震,居然被震倒,弄得东倒西歪。

    伽陵停止了嘴里古怪的低吟浅唱,红色的光芒立时收敛。

    我问:“这样就完了?”

    伽陵喘着粗气,对我摇摇头。我急急叫道:“你怎么不念了,现在一起色都没有。喂,你摇头倒底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的身后,金色蝌蚪般的咒文还在那里自行的流转着,也许是我进来太久的错觉,我眼见这些咒文转动的度比之前要慢上许多。

    此刻的光源,除了我手里的手电筒以外,就只剩下了流转咒文浅淡的金光,咒文上流光的度变慢以后,石室内的明亮度就大不如前。

    站在空气污浊的石室内,我见伽陵不话,便向不远处望去,依稀可辨半明半暗中有一大团人影就是他。

    我突然举起手电筒,拨动开关照向他,一照之后又关掉手电筒,光芒立时收回。我只想看清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他的手里鲜红淋漓,满是蟾蜍的血迹。

    伽陵一直是不能被光直射的,此刻他也没有躲,只是从肮脏蓬乱的头下望了我一眼,道:“人各有命,你着急也没有用。”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但还没忘记不能触碰他,:“你不是会念咒、下蛊吗?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该怎么救他们?你还有什么方法你试试啊?”

    他又摇摇头:“我已经尽力,这石室里的咒文善能迷惑人心,一旦陷落想要靠外力出来,几乎不可能。”

    “可我不就能出来?”

    伽陵把赤红的骷髅头收进怀中。那些骷髅头骨原本是森森的白色,现在却被染成红色,:“我过,你、我之间的联系很是少见,况且你不能算是一个人。所以我能够唤回你的意识。但是他们,我不敢保证。”

    “你再试试啊!你就这样收手不管了算什么意思?”

    “我已经过,他们受到石壁上咒文的精神攻击,单靠外力只能适得其反,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走出来了。”

    我曾经在那个幻境里待过。石壁上的咒文给当时的我们造成了一种幻觉。我们的身体留在这里,但是意识已经到了其他的地方。这些幻觉非常的真实,如果我醒来的时候,没人告诉我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我还以为都是真实生过的。

    我再次走到了石壁的前面,那些金光已经流动的非常缓慢,而且光芒黯淡,明伽陵之前作法起码遏止住这些咒文的部分力量。

    我用手指轻轻地触摸这些墙上凹凸不平的蝌蚪文,冰凉的触感,坑洼不平的感觉。

    刚才我在幻觉里摔倒了,也有疼痛的感觉。那种疼痛和现实之中毫无区别,我的心里开始变得迷蒙起来。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虚空大梦,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面对着石壁油然生出幻灭之感。

    每个人的幻觉应该都是不同,因为每一个人的成长经历、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的大脑电波以及脑内的活动也不一样。

    幻觉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之前我脑子里所想的柳昭、阿珞、吴牧之、“皮夹克”、秦子涵,并不是真实的他们,而是我所认识到的他们。换而言之,如果真的遇到梦境里的那些事情,他们的所作所为未必是我在幻觉里所想的那样。他们在我幻境里的所作所为,只是出于我的想象而已。

    阴刻的咒文是一切的关键,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醒过来。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角落里的伽陵回答:“各有造化。”

    他此言一出,我心中的怒火骤起。虽然已经把他放出来一段时间,不过他的面目我从未看清过,甚至不走路的时候很少见他起立,多数都是坐在地上或者马匹上。在他中伤吴牧之以后,我们所有人更将他视作臭不可闻的妖怪,对他敬而远之。

    此刻我听到他用这种听天由命的态度对待他人的生死,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想要把他摁倒在水里,让他向我求饶或者让他的身上干净。

    他舔着沾满金蟾血迹的手,现了我愤怒地瞪视。他:“我早就过,我不是万能的。这里你最好不要久待。”

    我:“我留下想办法碍着你什么事情了?既然你是没有法子了,为什么不回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