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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耗子老练的起烟,他抽了两口就把香烟叼在嘴里,坐在边上,拿出一块磨刀石磨子弹,想把子弹头磨尖。
耗子恰好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在他身后:”你干嘛要磨坏子弹头?“
”你懂个屁!“他毫不客气地。这个鬼年纪不大,脾气倒不。上一回居然不买秦子涵的帐,他懂个屁,要不是秦子涵当时正被“阿玉,阿玉。”的叫声弄得正害怕,耗子当这么多人面前他懂个屁,一定会被他收拾。
现在听这话,应该是他的口头禅。
我想起他的身世,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这种家庭的孩子成长一定很不容易,变坏也是情有可原。
他见我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看着他,自己却补充起来,“子弹的表面都不太光滑,不信的话,你摸一摸。”
我不想摸,子弹好歹我是摸过的。但是他也很固执,怕我不信他的话,一定要我摸,我只好伸手去摸。
子弹是铜制的,表面有极其细微的一圈一圈的纹路,如果触觉不太敏感的人几乎感觉不到。
摸完,我头。
“只要能磨光滑哪怕一,出枪膛的转就能快一,初快,子弹度就快,射的时间和命中目标的时间就越一致。”
他的这种法我听过。是这样,但是实际上是没有用的。要想通过人工磨子弹让它初变快,只磨一是不行的。磨少了没有用,磨多了,靠人的手工和眼睛,很容易就出偏差,到时候打出去的子弹就不是笔直的弹道,要偏离一些原来的位置。
况且,就他这样手工擦几下,擦灰尘都不够,哪能有什么实际上的效果。
不过,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有些人还自己在子弹上刻字,觉得带有自己名字的子弹用起来特别顺手。
耗子这子年纪不大,但看得出很固执,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这种事,我也懒得和他争论,随便他去。
“看不出来,你胆子蛮大的。”他边擦子弹边,一会的功夫就擦了半盒,黄铜在阳光下好像真的亮了一。
“你胆子也不啊,敢一个人跑过去从蛇口里救人,也敢不听你们领队的话。”我蹲在地上用手指拨弄着盒子里的子弹。
“哎,别动。那是我改良过的幸运子弹。那些不让碰。”他打开我的手,:“你跟着我去救人,不知道你是情操太高尚,还是太傻。屁都不懂一个就敢去。那天,人明明已经没救了,为什么你还不放开他的手,要是秦爷他们再晚来一步,连我也要被你害死。”
到这里就没法再愉快聊天。我在他边上蹲了一会儿,他还真的就唱起了脍炙人口“老少咸宜”的著名歌曲十八摸:“紧打锣来慢打鼓,停锣住鼓听歌唱。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边天。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吸引人......”
此时,阳光普照下的古代遗迹,整个废墟都清晰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像时候看过的魔戒中精灵隐居的瑞文戴尔,广场、流水、建筑。废弃的建筑群隐藏於重重险要的山谷、森林和溪流之中,隐而不显。
这里的建筑一定像鲁巴族人的信仰一样,都是舶来品。
合着耗子的福建民歌,似乎周围安静没有危险,四周没有风,整个盆地犹如静止。
粗俗的歌词混合着仙气的美景,像我的经历一样荒诞不经。
森林中已经盖上一层阴影,但盆地边缘依旧还有太阳的亮光。天气相当温暖,池水奔流的声音十分喧闹,中午的空气中蒸量大,充满树木和花草的香气。这里安静起来彷佛永远停留在夏天的华美时光。
一边磨子弹的耗子唱着唱着突然没了声音,原来之前的一根烟,在他磨子弹的时候就燃尽,所以他又上一支烟。他现在还是一个伤员,不应该抽这么多烟。
我:“你少抽,年纪居然抽这么多烟......”
“你懂个屁啊。现在抽烟是当药用的。不抽,我身上伤口疼得更厉害。”
晨曦褪去,太阳毒辣起来。我不想反驳他,就回自己的帐篷,乘着有时间再多睡一会,不定队伍马上就开拔,遇到危险又要几天几夜不合眼。
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我的心本来就不是那种很宽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东西放不下。闲着也是闲着,只好整理整理东西。
我包里没水也没食物,被救的那天晚上他们把我包里的很多东西都搜走了。现在和他们一样都是按照时间供给食物和饮用水。包里就剩下了他们眼中没用的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去外面转转,出了帐篷门口,耗子已经离开。我看似无意的望了一眼周围,人们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营地的各处,帐篷里面也有。虽然没法一下看清周遭所有的人,但是可以断定有部分人不在营地,他们一定是外出任务去了。
我想像上次一样,再围着营地转一圈,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正中间秦承志的大帐篷大白天的门帘紧闭,不知道在干嘛。
我有心多往前走几步靠近秦承志的帐篷,突然,曾戚那冷酷的嗓音又在身后响起:“不要乱晃,我们随时可能出,到时候找不到你,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吧。”
“怎么哪都有你,你不干事了就专门盯着我?”我恼怒地回敬他。
话间,我又往秦承志的帐篷那里走了几步,里面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离得太远实在听不清楚。
这时,从营地外面一溜跑上来一个男子,他直接就进帐篷向秦承志汇报。
我在外面想对策,怎么样才能甩掉身后的尾巴,让曾戚不再跟着自己。很快就没必要这么做了。因为秦承志对进来的人大吼大叫:“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这么多人,挖了好几天连个入口都找不到!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那人灰头土脸的跑出来。灰头土脸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一头的土,就像是前一秒刚刚在泥里打过滚。帐篷里并没有让他灰头土脸的东西,他是在外面弄成这样才回来汇报。
他们一定在附近挖东西,可是在哪里呢,又在挖什么呢?看那人的样子,是跑着回来的,显然挖土的地方离营地并不远,会是在哪里呢?这么轻易地就确定了塔墓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