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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柳昭会如此的抗拒执行伽陵的命令,这不是单纯的杀人问题。杀人的场面太过血腥,我仅大致瞧了一遍就觉得非常不适,似乎闻到极其浓重的血腥味。仔细一想,周围确实有血腥味,我身上都是伤口,队医和伽陵身上就别提了。
这么一想,伤口又感觉隐隐作痛。
我没看到行刑的工具和场地,伽陵的身后还有一扇门,应该就在那道门后。
瘫在地上的伽陵确实按捺不住,对柳昭怒道:“为何还不动手?你清楚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柳昭显然想用其他的途径,不知道,当他知晓队医的所作所为以后,还能不能马上狠下这个心。不过,柳昭居然把话题一转:“钟淳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必须先处理一下。”
伽陵眨眨眼睛算是同意,柳昭便从包里掏出药品、绷带帮我包扎伤口。柳昭不想即刻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总想拖一时,这也是他们比我早到几天却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我们来之前现成就有一个,那就是一直躺在地下昏睡的吴牧之。无论如何柳昭都没法过自己良心上的这一关。
我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动手。
柳昭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拒绝和我有任何的交流,哪怕只是眼神上的,虽然我们的距离挨得很近几乎就是靠着,但他始终不抬头看我一眼。我想把阿珞被队医杀死的消息告诉他,这样柳昭的心中一定会起波澜,好让他顺利动手杀了队医。
柳昭替我处理完伤口以后,像是怕被烫到一样立即缩手走回伽陵的身边。而伽陵对着地上的吴牧之一抬手,吴牧之便随着他的动作起来,双手双脚着地,匍匐在地上等着伽陵骑到他背上。
本是何等诡异的场景,伽陵骑在吴牧之的身上,但我这一路上看到许多惊涛骇浪,对这一幕反倒有些麻木。柳昭对此习以为常,想必他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突然在心头生出对柳昭的愤怒,以伽陵和柳昭的本事相加,如果一路上他们带领我们来,那阿珞、耗子还有其他人就不会死了。他们另有目的想要甩掉我们不让我们跟来,才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死亡。那一刻,我看着他和伽陵走进去的背影,对柳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信任,甚至是仇恨。
队医在后面叫着:“疼啊,疼啊。”看样子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他就会被剥皮削骨,也跟着我进入最后的石室。他在疯了以后只认识我,一直跟着我。真是可笑,他曾经是我最大的仇人。
柳昭推开那扇石门,石门的后面里面就是壁画上记载的地方。正中间有一个呈人性凹陷的石台,石台后有一个池子。壁画中无法展现出池中的水是什么颜色的,现在也无法看出池中水是什么颜色,因为池水早已干涸。但是池子里有一条明显的水位线,水位线以下都是黑红色的,似乎因为年深日久杀人太多,被血液所浸满,水池里干涸的不是水而是祭祀品的血液。
毫无预兆,伽陵:“钟淳,要借你的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