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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蔡大家还好,一说蔡大家,杨尚荆的脑袋都瞬间大了一整圈儿,这可是金英扔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奈何无论是出于道义上的考量,还是出于名声上的顾虑,他自己都得收在身边儿。
所以他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什么名妓啊、才女啊,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收在身边和放在外面,真就是两种感觉。”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尚荆兄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啊。”徐尚庸大笑着,异常的豪爽。
于是旁边就有人说话了:“前年那光景,我随着家中大人进京,可是在春熙楼听过蔡大家的琴曲,那真是……叫什么来着?三月不识鸟味?”
“啐,那叫三月不识肉味,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要是叫你老子知道,还得给你一顿好打。”另一个叫道。
“就是就是,就你这附庸风雅的东西,宫商角徵羽能弄明白么?还听琴呢,你找个姐儿给你吹箫还差不多呢。”又有一个高声叫道。
“哈哈哈哈,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个好,这个好啊!”
于是整个画舫之中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勋贵们不拿架子真性情啊,怪不得那么多江湖中人看着顺眼,都愿意跟着厮混,甚至是几百年后的穿越小说,都拿着勋贵当正面人物居多,搁我我也喜欢啊,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这才叫顶呱呱。”杨尚荆端起酒杯,又和众人喝了一杯。
不过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这帮勋贵之所以不拿架子,是因为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一个阶级的,拿架子也没意思,而文官们遭人烦,更多的是因为文人喜欢搞无形装逼最为致命那一套,以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三文科僧,理所应当地被致命了。
至于最后的那个“人民群众”……嗯,当然没有用错了,人民是一个政治概念,不是一个法律概念,在封建的大明朝,能够被称作人民群众的,当然是勋贵和士绅们组成的权贵阶级啦。
画舫想着秦淮河中行去,听得画舫船首方向一声琴音传来,场中的声音就为之一静,众人扭头望去,就看见舞台上幔帐轻挑,露出一个如花儿的玉人来了,皮肤吹弹可破,柳眉杏目,精致的五官上透着一股子淡漠,目光扫过众多勋贵子弟,宛如九天之上的谪仙,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于是,众多勋贵子弟瞬间安静了下来,徐尚庸捅了捅杨尚荆,问道:“尚荆兄,这位就是名满秦淮的茗烟姑娘,比起尚荆兄收入房中的蔡大家,如何?”
特么的我还没干啥呢,就现在这身体素质,一路颠簸在没个节制,天天搞个什么阴阳和合之术,那不是要马上风么?
所以杨尚荆心里咬牙切齿,嘴上却笑道:“没有尝试过,又怎么能做出对比呢?”
徐尚庸听了这话,就是一愣,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只是嘴刚刚裂开,那茗烟姑娘就弹动了琴弦,他的嘴就闭上了,冲着杨尚荆比划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这帮勋贵子弟莫非是有病吧?就特么一个青楼歌妓,被扫一眼就乖得和宝宝似的,难不成这是抖M属性集体爆表了?”杨尚荆咧了咧嘴,心里就开始分析起来了,“也是啊,这应该就是青楼为了应付这帮勋贵子弟、清流文官们开发出来的成功产品了,平日里呼来喝去的,家里一个个婢女恨不得把整个人化进这些人的身子里,猛不丁与找一个不假辞色的,是个人大抵都要见猎心喜吧?”
心里盘算着,杨尚荆就开始谋划着怎么从这帮勋贵子弟身上割一刀肥肉下来,他去了黄岩县做县令,既然没有上官的过多干涉,还有不少的庇护,那肯定就要按照自己远超时代的见识搞点儿大新闻出来了,到这个时候,把一个两个南京勋贵顶在前面,再干什么就方便了,山高皇帝远的,他王振还能一个劲儿盯着南京不成?
琴声之中,一个两个勋贵子弟全都露出了沉醉的神色,几个色急的干脆露出了衣服神色授予的猪哥相,徐尚庸这样的都是一脸沉醉地跟着节奏轻微地摆动着。
当然啦,他们这些人里能有几个能分清宫商角徵羽的,还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就是了。
在这一众勋贵之中,杨尚荆一脸沉思的表情,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忒特么显眼了,所以在一曲终了,茗烟姑娘压住琴弦,扫视全场的当口上,就瞬间注意到了这只不甚给自己面子的萤火虫。
所以在众多权贵长久的吹捧之中,高高在上的仙气儿从装出来到养出来,完成了完美转变的茗烟姑娘,就对着这只萤火虫开了炮:“奴家一曲《石上流泉》不甚熟练,倒是献丑了,奴家观这位公子有些面生,想必是顺天府来的杨公子吧?杨公子曾是翰林清流,想必君子六艺定然精熟,如今若有所思,似乎是对奴家的不足之处颇为熟稔,不知可否赐教?”
打脸勋贵什么的,这些所谓的清倌人,尤其是有名儿的清倌人,那一个个的都是老司机了,别说副作用了,就连当场发作的微创都不会有,勋贵们一脸求教的表情那叫不耻下问,传出去了那都是美名儿啊。
于是一众勋贵子弟全都看向了杨尚荆,一个两个眼睛里全是羡慕,这茗烟姑娘平时仙儿的不行,他们就是想叫来喝一杯都要花上好大的面子,跟别提做什么入幕之宾了,你瞧瞧杨尚荆,刚来第一天就搭上话儿了。
杨尚荆从沉思之中醒过神来,看向众人,脸上的表情海损平淡,然而眼中却有那么一点点的懵逼——我也没干啥啊,你们都瞅着我干嘛?
然后这位茗烟姑娘再度开口了,清冷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股子凄婉,特能激发勋贵子弟们护花之心的那种:“难道杨公子觉得奴家太不成器,不愿赐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