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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戏台,进了处院子,胡国成和袁屿在屋里坐了会儿,那樊梨花卸去了一身脂粉,竟是个邹雅气的男人,只是眼角刀刻一样的细纹平添了些沧桑。
那人啜了口茶,只低眼打量袁屿。
袁屿有些不自在:“你认得我?”
那人突兀的笑了,摇头又点头:“见了自然认得!”
不等袁屿分辨其中含义,才弄茶倒水的伙计捧着一幅画进来,而后很自然的在几人旁边坐下,无一个下人该有的姿态。
在桌上铺开了那画,画上仍旧是个戏园子,很老,只是画的,却尽是台下的听客。
胡国成只消看了一眼那画,就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语气结结巴巴:“这心这这些人”
是的,这画上的人,胡国成很眼熟,才还在招呼他喝茶来着,只是,这画的落款,却是雍正十一年。
捧画进来的伙计深深看了一眼胡国成,冲袁屿道:“这画,是我们第一任班主所画,您不知道,我们班主,那可是当年鼎鼎有名的角儿,青衣花旦刀马就没有咱班主驾驭不了的,宫里头都乐意听咱班主的戏,就您才坐的位子,就是画上这几位的!他们当年才是咱这真正的熟客,和我们班主有着莫大的交情”
袁屿手在抖,那画上四人,一僧一道一书生,还有一位,只闭着眼满脸的享受,桌子上的,却拍着一把苗刀。
袁屿仿佛能听到画里那和尚的呼噜声,道士的嫌弃声,书生的无奈苦笑声,以及那苗人跟着戏台上的角色哼曲的声音富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