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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学舌:“坐!坐!”
她哪里坐得住,用胖腿踢哥哥的褂子,又去扯哥哥身上的玉佩,闹腾得不得了。
这桃花也不知道像谁,她娘是个文静淡然的,她爹又是个冷傲暴躁的,桃花这性子要真细,倒有几分像洪宝德那只狐狸。
梨花怕妹妹摔倒,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一只手抚肩,姿势有模有样:“迢宁,去把妹妹的零嘴拿来。”
那个唤迢宁的孩子,站在门口,是个看起来**岁大的孩子,是一年前楚彧给梨花找的侍卫,年纪不大,妖法与拳脚功夫了得,性子也沉稳,听是只狼崽。
“是。”
迢宁去了。
梨花这才继续问正题:“祖父,是不是我娘亲要回来了?”
到底是个孩子,太聪慧早熟,到娘亲时,眼里也是藏不住欢喜。
楚牧看着梨花就心酸得不得了,觉得梨花这是‘没爹娘的孩子早当家’,多可怜见儿,拍拍梨花的头:“嗯,梨花还没见过娘亲呢,娘亲要回来了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梨花躲了躲,不喜欢被摸头。
这性子,可楚彧时候一模一样,傲娇贵气的王孙!
梨花脆生生地:“我见过娘亲的画像,在父亲的屋里。”模样儿正经,若不是生得这般粉粉嫩嫩的,这老成的语气,当真像个贵公子。
不过,看得出来,梨花很开心,一贯不爱笑的孩儿,嘴角从方才便一直扬着。
楚牧看着宝贝孙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恶趣味了,蹲着一把老骨头:“那梨花觉得是妹妹好看还是娘亲好看?”
梨花想都不想:“都好看。”
然后迢宁把桃花的零嘴桂花酥拿来了,桃花很喜欢桂花酥,严格来,是喜欢一切甜得掉牙的吃食。
一看到吃的呀,桃花眼睛都亮了:“吃!吃!”
梨花把她往里挪了挪,不让她掉下来,拿了块桂花酥掰碎了喂给桃花吃,喂几口,用用勺子给她舀一水喝,免得她呛到。
楚牧瞧着桃花那吃着嘴里,看着盘子里的模样,忍不住:“梨花,妹妹太胖了,你别喂太多。”
大夫都不好意思公主殿下太胖,就旁敲侧击孩子太胖不好。
可见,桃花妹妹是真的胖。
梨花又拿了一块桂花酥喂妹妹吃,:“不胖,妹妹很轻。”
桃花流着口水,嘬了一口嘴巴,吆喝:“轻!轻!”
楚牧:“……”
好吧,让桃花吃,就算胖,桃花也是最美的公主!明儿个,还要再买几斤桂花酥回来。
所以,桃花能不胖吗?
不大一会儿,桃花半碟桂花酥下了肚,华支正犹豫正要不要提醒这对爷孙,不要再喂了,屋外有侍从来禀报:“王爷,秦将军与相爷来了。”
是秦将军一家都来了。
大老远就听见秦宝咿咿呀呀的声音,秦宝比桃花梨花还要上两个月,不会话,特别闹腾。
洪宝德十分喜欢梨花的安静内敛,巴不得自家这个也学学梨花。
“梨花~”
洪宝德九曲十八弯的声音啊,扑过去就想揉捏梨花的美人脸,梨花不动声色就躲开了,老气横秋地喊洪宝德:“宝姨。”又喊秦臻,“舅公。”
啧啧啧,真是妖孽啊,梨花这模样,跟他美人爹爹像得入木三分,都是祸国级别的美色。
洪宝德还是伸出熊爪,摸了摸梨花的头:“乖~”再看看那个吃得正欢的,很无奈啊,“桃花,你又在吃,再吃你就要变成球了。”
桃花好像听懂了似的,用滴溜溜的眼珠子看哥哥,好委屈的样子。
梨花立马就很认真严肃地:“妹妹不是球,妹妹很好看。”
桃花欢天喜地:“呀!呀!”抓了一把桂花酥就往嘴里塞,被哥哥拦住了,一一喂。
这两个可爱!
洪宝德笑:“行行行,知道梨花你疼妹妹行了吧,我不她胖了。”手里抱着的秦宝,也想吃桂花糕,可是梨花表哥不给他吃。
秦宝就去扯桃花的围兜玩儿。
楚牧和秦臻去了前厅。
“怎么大晚上带着孩子过来了?”
秦臻语气有些不太平稳,压抑着似的:“我得了消息,景姒许是要回来了。”
楚牧笑:“秦将军消息很灵通啊,就这几天。”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热,“一年了,终于要回来了。”
秦臻不言,抬头,漫天星辰融在眼睛里,嘴角缓缓扬起,浅浅地笑。
因为时辰不早,秦宝困顿了,秦臻与洪宝德待了片刻便回府了,没有坐马车,沿着他人门前灯笼慢慢走着,地上两道身影斜长。
秦臻抱着孩子,洪宝德走在他旁边。
“手酸吗?”她,“给我抱吧。”
秦臻摇摇头,春日有些寒凉,他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孩子,走得很慢:“我抱得动,不酸。”
“秦臻。”
“嗯。”
洪宝德侧着身子,看他的侧脸轮廓:“刚才看见你笑了,你都一年没笑过了。”
萧景姒走后,他总是皱着眉,老头似的,都皱出抬头纹了。
秦臻嘴角又扬了扬:“我高兴,景姒她就要回来了。”
是啊,高兴,这么明显地都摆在脸上。
洪宝德也笑,心情愉快,脚步都轻了:“是啊,要回来了,景姒她回来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北赢来信,她还是以前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秦臻的脸,洪宝德叹了一声,“可是秦臻,你老了。”
秦臻转头看她,不明所以:“嗯?”
洪宝德伸手,指了指他的鬓角:“你这里,都有白头发了。”
秦臻不在意地拂了一下:“是吗?”
她头:“嗯,好多好多白头发。”
比一年时间,秦臻就老了,老得她都快忘了,秦臻他也才刚过双十年华,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却生了白发。
她不知道,秦臻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了多久,怎么难过,但她知道,这一年,他过得肯定很不好,却不在她们母子面前表露半分。
秦臻突然停下脚步。
洪宝德问:“怎么了?”
“宝德,等景姒回京,我们成婚吧。”语气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他两鬓微白,烛火照着他的脸,温润而沧桑。
这种话,他不止一次问过。
洪宝德这次迟疑了很久,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秦臻,你爱我吗?不是亲人间,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吗?”
以前没有,那么现在呢?
她啊,还抱着一不切实际的奢望。
秦臻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与孩子交给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心,我也断断不会娶别的女子,宝德,我只会娶你。”
他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又问,有些执着:“那你可以对我做最亲密的事吗?不别扭吗?”
秦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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