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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的老狗。
花满:“……”他憋了好久,觉得应该夸一句,“你叫得入木三分啊,比我像多了。”
梅花酥突然低头,将眼睛藏在睫翼之下:“我本就是犬族与蜥蜴的杂交种群,所以会狗叫。”
“……”
这个天已经被聊死了,花满再蠢也意识到踩到梅花酥痛处了,他没有种族歧视,真没有,别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不自然地坐到梅花酥对面,自然熟地倒了一杯茶,背太疼,他猫着腰,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尊上罚了你多少鞭?”
梅花酥:“三百。”
“!”花满惊愣了半天,不可思议地拿眼睃她,“你居然还能下床?!”还能坐这么直!
梅花酥还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我骨头硬。”
当然!总不能是他堂堂折耳兔公子骨头软吧。关于骨头软硬花满已经不想再聊了,愤慨地提了另一茬,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你三百我五十?楚猫妖他瞧不起爷还是怎么的,怕把爷抽趴下不成!”
看吧,兔子的骨头很硬的,嘴更硬。
不过,三百鞭毫无疑问会把他抽趴下的。
梅花酥,嗓音粗砺,却轻:“我我是主谋,你是从犯。”
花满被一口水呛住了,咳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干嘛替我罪?”显得他很怂好吗!
梅花酥沉默,一双过分沉寂的眸子刚对上花满冒火的眼睛,她便立马躲开眼。
落在花满眼里,她这就是心虚,更窝火了:“你瞧不起我?觉得我挨不起三百鞭?”
梅花酥不假思索,又慌促,答得很快很干脆:“不是!”
她抬眼,一看见对方炽热的眸,又自动躲开,耳根子发烫,明显很局促不安。
花满是个情商完全没有的,尤其不懂女妖的支支吾吾弯弯绕绕:“那为什么?”
梅花酥不吭声,头低得更低,大有一股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里的架势。
平时多硬气又英气的女中豪杰,这般扭捏是几个意思?
花满抱手:“你暗恋爷,觉得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低头的人,继续低头,半天沉默之后,传来一个细弱蚊蚋字符:“……嗯。”
花满懵逼:“……”
懵逼了老半天,眼神一亮,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走过去,伸出手,端着梅花酥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手背放在她脑门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他恍然大悟:“嗯,你果然在发烧。”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梅花酥,郑重其事地嘱咐,“记住,药不能停。”
梅花酥:“……”
花满又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正气凛然:“今天你给爷挨了二百五,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完,他捡回他的蒙面袍子,挥一挥衣袖,猫着腰走了。
这个二百五……
梅花酥看着手里那个瓷瓶,嗓音沙哑,嘟囔了一声:“我是认真的。”
她看了许久,扬起嘴角笑了,将那个瓷瓶放在了床榻前最里侧的柜子里,上了锁。
这时,屋外院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巨物砸地的重响,随即是一声惨叫。
“嗷——”
梅花酥愣了一下,跑到窗边,借着月光,隐约能看清围墙下面四脚朝天的那一只,是花满,翻墙摔下来了。
响声太大,惊动了夜里巡逻的训练官。
“谁!?”
“隔壁营的。”这个声音弱弱的。
训练官中气十足:“到女营来做什么?”
“……看月亮。”
“擅闯女营,杖责五十。”
声音更弱了:“能轻不?我带伤。”
“死不悔改,杖责一百!”
“……”
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花满欲哭无泪,仰天长嚎。
桃花昏昏沉沉了三天才醒,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不是青青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也不是她哥哥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而是花满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他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失望那是假的,桃花很懂事,没有表现出来一遗憾,很体贴地:“满满,你哭什么丧,我没死呀。”
花满哼了一声。
哼完,他扯着嗓子嚎:“你哥哥,你亲哥哥,打了我一百五十下,还给老子又罚了十年马桶!”他痛不欲生,又生不如死,悲痛欲绝地指着桃花,“恨你十年!恨你全家十年!”
桃花:“……”
她可能脑子还没清醒,接不上话了。
然后花满就在她床头哭丧似的痛斥她亲哥哥的暴行,大致就是他好心好肺地帮他钓情郎,还被打了五十鞭,加刑十年刷马桶,不过就是爬了个女营的墙,暴君第二天就下令打他一百大板,还人面兽心地是赤练营将军不知悔改,屡教不改……
总之,花满怨声载道,字里行间全是对楚猫妖的不满。
桃花听完,消化了一会儿,问:“梅花酥呢?”
花满瘪瘪嘴,更不满:“被你哥哥送去山风林历练了。”
美名历练,实则受罚,山风林那可是豺狼虎豹的大本营,伤筋动骨是肯定。
桃花很自责:“都怪我。”
花满阴阳怪气:“那当然,都怪你!还好你有自知之明。”
“……”
桃花哑口无言了,这只兔子可能忘了馊主意是谁出的了,桃花是个大度的公主,不跟他一般计较:“满满,我跟你,青青收我当徒弟了!”
字里行间,都是炫耀,是迫不及待,是急不可耐!
花满瞥了她一眼,一副‘瞧你那样’的神色,正色道:“也不看看是谁出的主意。”完他就自我陶醉,觉得自己帅炸天,突然表情庄重,“不好!”
“怎么了?”
花满严阵以待了,竖起耳朵:“你哥哥的脚步声!敌军来犯我撤了!”
完,他一溜烟就跑了,从窗户溜的。
桃花:“……”
桃花的伤养了八天,终于能下床了,燕瓷的接骨术简直玄乎。
第九天,桃花对梨花:“哥哥,我想去听茸境看青青。”
梨花不假思索:“不准。”理由是,“你伤还没好。”
态度很强硬,有不由分。
桃花失落得耷拉着脑袋,碗里的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可是青青也受伤了。”
“你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哦。”
然后桃花就没有再提了。
第二天,她就趁护卫交接班时,偷偷溜去了听茸境,她身体还没好,瞬息很吃力,到夜深才赶到听茸境,没敢直接进去,怕吵着青青睡觉,就猫手猫脚地躲在外面偷瞄,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
凤青的声音传出来。
“进来吧。”
嗓音没有惺忪,大抵还没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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