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大婚(一更)(第1/2页)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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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要到哪里去?”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桃花咬了咬唇,却极其安静镇定,只道:“那个地方,很疼很疼。”

    腐烂很深,要剜肉。

    凤青眸光越发幽深,暖玉的光,照不进一分光彩。

    安抚地揉了揉桃花惨白的脸,凤青回头,问道:“有没有芊泽草?”

    桃花撑着眼皮看过去,是燕瓷。

    她头:“有。”眼底有些狐疑不决,“只是芊泽草的药性太烈,怕是殿下会受不住。”

    芊泽草可止痛,药性却太烈,直接摄入恐怕会适得其反,除非,用妖力替她化了这药性。

    凤青只道:“给我。”

    没有磨好的药粉,燕瓷递了一株原草给凤青,他接过,含在嘴里,细细嚼碎,再咽下。

    凤青俯身,凑近榻上的人儿,她昏昏沉沉着,似醒非醒,凤青轻声地喊她:“桃花,张嘴。”

    她意识有些涣散,听着凤青的声音,本能地听从,略微干涩的唇缓缓张开。

    凤青低头,凉凉的唇落下,喉结微微滚动,将腹中的芊泽草药汁哺入她嘴里,耐着性子,用舌尖一一渗过她的舌尖。

    燕瓷瞠目,这种炼化药性的法子,她曾在医书见闻过,以妖力化了药性,再反哺。书中有言,虽立竿见影,却到底会损了几分元气。

    凤青竟能做到如此。

    他抬起头,用指腹擦了擦姑娘唇角溢出的草药汁,手掌覆在她伤口,轻轻摩挲,似抚慰。

    芊泽草药效很快,桃花觉得好像不那么疼了。

    “这里坏死的肉,要剜掉。”凤青手拂过那伤口的边缘,轻声问她,“怕不怕?”

    若是她怕,他便设法让她睡去。

    她却摇头,不怕,伸出手紧紧攥着凤青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凤青颔首,拍了拍她的手:“疼了便叫出来,我在这里。”

    她乖乖头,特别听话,清清瘦瘦的模样,躺在那张可容纳三四人的玉石榻上,只是的一团,纹丝不动地略微蜷着,像只幼又脆弱的兽。

    凤青起身,吩咐燕瓷。

    “去准备热水、酒精灯、短刀,和干净的棉布。”

    不到片刻,燕瓷便将东西备好了,酒精灯燃起了火,稍稍打亮了光线,玉石容器里的热水升腾着白色的水汽,被灯火照亮,像一层薄薄的烟。

    床上的姑娘正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酒精灯的火光,鼻尖沁出了汗。

    凤青侧身,挡住了她的目光。

    他蛊惑似的,轻声地道:“别看。”

    桃花便闭了眼,感官像被放大了,听得见烛火吞吐灯芯的噼啪响声。

    凤青取了短刀,用干净的布帛擦拭干净,放在灯火上灼烤,待刀刃变成火一般红色,这才折回榻旁。

    他拂开她腰间的衣裙,手指方碰到她的皮肤,她便睁了眼,片刻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下来。

    分明出了一身汗,却忍着怕,像个孤注一掷的勇士。

    凤青哄她:“乖,闭上眼睛,别看。”

    豆大的汗,顺着姑娘的脸颊滚下来。

    她摇头,:“我不一儿都不怕。”

    越是惊心动魄时,她越是让他心惊。

    凤青看她,青眼影沉沉,他:“我怕。”声音微哑,些些发抖。

    他阅尽医书,千百年来,虽医的人不多,却随意随性惯了,不曾上过心,唯独这一次,是真怕,手里那把刀的温度烫得五脏六腑都焦灼,呼吸都热了。

    一千年了,才知道什么是怕,手都是抖的。

    他,有些不由分:“转过头去,不要看我。”

    怕多看她一眼,他的刀便落不下去。

    桃花听话,扭过头去,不看凤青。

    待刀刃的温度稍稍冷却,凤青对燕瓷道:“你按住她。”

    燕瓷迟疑了一下:“让我来吧。”

    便是她都看得出来,这位‘德高望重’的妖尊,早就心慌意乱,她是医者,深知医者的刀刃从不医自己、不医所系所念之人,会关心则乱。

    凤青却摇头:“我来。”

    他取了热好的棉布,擦了擦那伤口的四周,手起,悬在半空,片刻之后,刀刃才很缓很缓地落下,抖得厉害。

    顿住……

    良久,刀刃迟迟都落不下来。

    凤青额头上,已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脸部轮廓紧紧绷着,许久,叹了一口气。

    燕瓷知晓了,上前:“妖尊,还是我来吧。”

    凤青头,终是将刀递给了燕瓷,做不到,即便对自己的医术深信不疑,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她剜肉流血。

    是以,他握着她的手,背过身去,没有看一眼,耳力极好,听得见血肉被划破的声音,还有掌心那只紧握的手,攥得骨节作响。

    那么怕疼的姑娘,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没喊一句疼,出了一身汗。

    包扎也是燕瓷做的,退下之后,屋里便只剩凤青与桃花,凤青拧了帕子给她擦汗,轻轻擦掉她嘴角咬破的血痕。

    “怎么不喊疼?”

    分明是那么怕疼的人。

    她很虚弱,声音很轻,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像水洗过,蒙了一层水雾,:“我喊了你会心疼的。”

    不喊便不心疼吗?

    凤青拂了拂她毫无血色的脸:“睡吧,等醒来,便不痛了。”

    她摇头,眼睛睁不开,却不肯睡,伸手在枕头里摸索,拿出一个嫩青色的荷包,两只手捧到凤青面前:“我绣的,青色的荷包,缀了桃花。”

    凤青微微错愕,伸手接过。

    “青青。”

    “嗯?”

    她气若游丝,很倦,很困,想看看凤青的表情,想知道他收到了礼物高兴不高兴,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她:“不要嫌丑,桃花绣了好久的。”

    凤青道:“不丑。”

    “你会戴吗?”

    “会。”

    “青青……”

    轻声呢喃了一句,她垂下的睫毛便不动了,安安静静地落下一层灰色的影子,灯光安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呼吸声很轻。

    凤青抓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指腹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将荷包别在腰间,嫩青色,上面有粉色的纹路,她是桃花。

    嗯,绣得有丑。

    斗转星移,昼夜交替,黄历辗转翻过数个日月。北赢的天,大变,连日阴雨,下得缠绵不休。

    春盛之后,便要入冬了,三年为冬,寒气来得有些早。

    午时过后,床榻上深睡的人儿,手指动了动。半晌过后,她睁开了眼睛,光线刺目,她抬手又遮住了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纱帐外面。

    “酥酥。”

    很轻的一声,惊了帐外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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