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凤凰与麋鹿的孽缘(多章合并)(第3/4页)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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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鹿就骂:“你怎还如此老古董。”

    姑娘:“……”

    估计,那两只没少横眉冷眼,从洞外听来,里面的桃花姑娘根本就插不上嘴。

    当然,这一对年纪加起来快两千岁的老妖精也是有相当和谐的时候的,比如……

    一旁伺候的女妖打翻了桃花的汤的时候。

    凤凰先是问桃花:“有没有烫到?”确认没有大碍后,嗓音骤然冰冻三尺,“滚开,离她远。”

    接着是麋鹿,也发火了:“你这妖,找死是吧。”

    然后,洞外的鸣谷和无常就看见那犯了错了女妖哭着跑出来了,估计要不是顾忌着桃花在场,应该没有气儿出来。

    所以,这两位老人家,鸡毛蒜皮的事也要争锋相对,但只要涉及到桃花姑娘,就出奇得一拍即合,诡异的默契。

    比如……

    麋鹿问:“桃花,想学种蛊吗?”

    姑娘答:“想。”

    凤凰表态:“好。”

    这不,皆大欢喜了一回。

    之后,便听见酒杯碰撞的声音,酒香渐浓,洞府里,偶尔传来争执,偶尔也有笑声,很怪异,却也很莫名得祥和。

    反正搞得洞外的鸣谷与无常听得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咋舌的。

    无常给鸣谷老铁倒了一杯酒,纳闷地问:“他们俩怎么回事?”居然还没打起来。

    鸣谷想到了桃花殿下今儿个的那个词,碰了酒杯,:“相爱相杀。”

    无常老铁一脸懵逼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家妖主宴请宾客。”无常感叹,仰头喝酒,沉思。

    “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家妖尊在别人府邸喝酒。”鸣谷感慨,抬头望月,锁眉。

    结果,最不可能相安无事的一对冤家,在里面喝得很相安无事,虽然也有剑拔弩张的时候,可到底没有你死我活。

    无常又叹了一声:“我家妖主是只防备心很强的妖。”

    他有不可思议,他家妖主居然毫无防备地在死对头面前喝酒。

    鸣谷也附和了一句:“我家妖尊也没真正信任过谁。”

    他到现在都难以置信,他家妖尊居然把芳离果给了荣树这个老冤家。

    啧啧啧,简直惊世骇俗!

    想想他们早年间鱼死网破的架势,想想他们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陈年往事……

    无常有醉了:“我以为他俩会打打杀杀一辈子。”

    鸣谷也有醺了,打了个酒嗝:“我也这样以为。”

    “好奇怪,看着他俩坐一桌子喝酒,居然觉得如此和谐。”无常。

    鸣谷应:“我也觉得。”

    无常怀疑:“不应该打起来吗?”

    鸣谷苟同:“是啊。”

    然后,才过了片刻,就传来两个声线,一个温润,一个邪肆。

    邪肆的是麋鹿,不知是怎么被惹怒了,嗓门拔高,吼:“老凤凰,你够了!”

    老凤凰冷若冰霜:“安静些,吵着我家桃花睡觉。”

    麋鹿咆哮:“决战!”声音到底是一压再压,已经低得快要听不清。

    凤凰平心静气地回他:“奉陪。”

    洞外的两只侧耳细听,也没听见打斗声。哦,姑娘在呢,决斗得推后。

    鸣谷喝了杯酒,许是难得见到这般好的月色,不由得生出几缕感慨与惆怅来,他叹了叹气:“这样也挺好,他们两个老人家,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北赢妖族,只有一只青凤。

    北赢妖族,也只有一只麋鹿。

    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孤寂,一样形影单只地骄傲着,一样在腥风血雨里遗世独立,现在又一样的心疼着一个姑娘。

    “是啊。”无常也热了眼睛,突然很想抹泪是怎么回事,抹了一把眼睛,举起酒杯,“老鸟啊,来,喝。”

    鸣谷豪爽地碰杯,义薄云天道:“老鼠啊,干!”

    喝着喝着,便醉了,便不清醒了,月亮也朦胧了,夜也温柔了,迷迷蒙蒙的夜,最容易令人心软。

    洞里,东倒西歪的全是酒瓶子,酒香浓郁,萦绕弥漫在暖玉淡淡的绿光里。

    桃花酒量薄,喝了几杯便枕在凤青腿上睡着了,凤青手里还拿着酒坛子,荣树坐在对面的石榻上,没骨头地半躺着,抱着酒壶,喝了一口,不知是醉是醒,眼里噙了水雾,突然道了句:“老凤凰,其实我很嫉妒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睡得正沉的姑娘脸上,浅浅的莹绿色,将那张秀气漂亮的脸笼得有几分不真实。

    凤青坐得笔直,一只手徐徐撑着姑娘可能掉下去的身子,一只手抓起酒壶,对嘴饮了一口,头:“我知道。”

    荣树哂笑了一声:“你别恃宠而骄。”

    凤青:“……”

    恃宠而骄?

    他只患得患失,他得了她,三生有幸,却也惶惶不安,因为还在贪得无厌。

    荣树曲着腿,慵懒地躺下,单手枕在颈后,着腮帮子,有些醉意,含糊不清地道:“好好活着、撑着,你要是死了,或者魔性大发了,我就给桃花吃芳离果,然后带她离开听茸境。”

    玩味似的调侃,似真似假,他只是笑,眼底凉凉生意,暗无光影。

    凤青头,回得郑重其事:“好。”

    沉默了片刻,只有喉咙大口吞咽酒水的声音,酒意弥散。

    荣树:“还好是你。”

    凤青抬眼看他:“什么?”

    他笑,起身又找了一壶酒,拔了酒塞子便灌了一口,低声,有些闷,自言自语似的:“还好是你,别人不放心。”

    凤青低头,看了一眼睡在腿上的姑娘,又看荣树,同样的话,同样的神色:“别人,我也不放心。”

    荣树庆幸,得了她的是凤青。

    凤青又何曾不庆幸,一直护在身后的荣树,也从未先走。

    千千万万年太长,他们是世人眼里天赋异禀的妖,却不知,荆棘的路还有多远要走,凤青不知道他能走多远,荣树也不知道怎么丢下她和……顺带他这只凤凰吧。

    都不安心,却认命地放心。

    荣树噙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不怕我抢?”

    凤凰笃定:“你不会。”

    他得毫不迟疑。

    荣树笑了一声,挑挑眉:“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凤青颔首,斩钉截铁:“嗯,很了解。”他抿了一口酒,表情隐在半明半暗的光里,晦暗不明,凤青,“我知道你所有的劣根性,也知道你仅剩的底线。”

    他坏,他也狠,没什么人性,更不会假慈悲,任性妄为。

    可他也坏得纯粹,没有目的性,随性懒漫,喜恶分明,无耻却不卑鄙,从来不会中庸,不是事不关己,就是绝对偏袒。

    凤青是这个世道最了解荣树的人。

    同样,荣树也将凤青的底摸透了。

    荣树突然问:“老凤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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