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废储(第1/1页)荣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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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陛下,臣无能,追着那刺客刚到新悦楼那刺客就不见了踪影,臣担心陛下安危,命人搜查了新悦楼,却在新悦楼的楼板底下发现了一间密室,在密室中,臣的人发现了这个。”郭旭跪下来,恭恭敬敬地说,然后将手里的布娃娃呈上去。

    张伦上前,接过布娃娃,给坐在龙椅上的沈崇瞧。

    看到龙袍就知道娃娃诅咒的人是谁。

    沈淮面如土色,扑通跪下来,大声道:

    “父皇,这是陷害!这是有人陷害儿臣!”

    他哆哆嗦嗦地说着,神情狂乱,失魂落魄,向周围东看西看看了一圈,猛地指向沈淇,高呼道:

    “父皇,是沈淇害我!这是他加害儿臣的阴谋!儿臣冤枉,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沈淇冷眼看着他哭天抢地地叫屈,冷笑了一声,先前他已经陷害过了,这会儿自然不会充好弟弟上去帮助沈淮求情再请皇上彻查。当布娃娃被拿出来的一刻,沈淇就知道,不管这事是不是太子干的,太子都完蛋了,因为到今天皇上已经彻底对太子失去了耐心。

    布娃娃的背后写着生辰八字。

    沈崇瞥了一眼,冷笑起来,他看向沈淮,气得发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好!沈淮!你很好!”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一定是、对了,一定是他们知道了儿臣掌握他们叛国的证据,所以他们合起伙来陷害儿臣!”沈淮以头抢地,心急火燎,语无伦次地说,“父皇,儿臣已经知道九玉散那禁药究竟从何而来,是从雁云国来的,儿臣抓拿了两个雁云国的药商,据他们供说,他们本是来龙熙国出售九玉散的秘方的,那秘方却被人抢夺走,抢夺那个秘方的人就是晏樱!”

    沈淮指着晏樱咬牙切齿地说:“九玉散中有一味药材龙熙国不生长,儿臣追查那味药材,顺藤摸瓜发现接药的人里居然有景王的人!父皇,定是他二人相互勾结,靠禁药牟利,上一次事发时,洪金诬陷儿臣,洪金是太子府的人,却是叛奴,洪金对儿臣恨入骨,只想置儿臣于死地。景王时常出入太子府,父皇也看到了,景王收买太子府中人,洪金对儿臣仇恨,景王又想嫁祸给儿臣,所以他二人一拍即合!这一次得知儿臣追查禁药的真相,又故技重施,想要嫁祸儿臣,不然那刚刚出现的黑衣人又怎么解释?那就是圈套!儿臣是冤枉的!父皇明察!”

    沈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望向沈淇,冷声问:

    “老三,你怎么说?”

    “太子殿下巧言善辩,儿臣自愧不如,儿臣只想请太子殿下拿出证据,空口白牙,说话么,谁人不会?”沈淇瞥了沈淮一眼,轻蔑地说。

    沈淮咬牙切齿,却顾不得和沈淇争执,一叠声道:“父皇,儿臣有证据!儿臣有证据!”

    沈崇望着他满头是汗的狼狈样子,想起了这是自己一直疼爱着的儿子,盯着他望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沈淮如蒙大赦,欣喜若狂,一叠声叫侍从快去将他抓获的重要人证给提过来。

    然而结果让他面如死灰。

    关押犯人的密室空无一人,连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这时,张伦开口,所说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说:

    “陛下,奴才瞅着这做娃娃的布十分眼熟,这布料不是那年兴平进贡的圣品雪蚕丝么,那一年兴平只有这一匹,非常珍贵,陛下将那一匹赏给了太子殿下。”

    一句话将沈淮彻底打入了地狱。

    沈崇龙颜大怒。

    太子不再是太子,被削了储君位,关进大狱。

    太子党早已解散,剩下的也都树倒猢狲散,不会有人去替太子求情。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这一回在劫难逃,只剩下一个死了。

    太子妃不想放弃,可是无人肯帮忙,她没有娘家,往日丈夫交好的朝臣此刻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墙缝里装看不见,她走投无路,又不想眼看着丈夫被处死,只好去景王府求助。

    从前景王与太子最亲近,即使现在双方是对立的,太子妃只希望景王能够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太子一条性命。

    除了景王,她找不到可以请求的人。

    然而景王闭门不见客。

    太子妃不失望,她只是觉得绝望,也只剩下了绝望。

    她面如死灰,失魂落魄。

    就在这时,景王府的侧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白衣女子从里面走出来,二人目光相对,俱是一愣。

    “太子妃。”那女子含笑走下来,和她见了礼。

    林沁见对方衣衫光鲜,神采飞扬,在看看自己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心里很不是滋味,讪讪地笑笑:

    “容王妃。”

    她想走,可是在看见晨光时,她突然想起来,这一位是容王妃,若能和容王妃搭上关系,见一见容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毕竟容王比景王更好说话。她现在什么也不求,不管太子还能不能继续做这个太子,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让沈淮活命。

    晨光笑盈盈的眼落在林沁的身上,顿了顿,解释说:“我是来看望景王妃的。”

    林沁讪讪地笑着,点了点头,许多话到嘴边上,她不知道怎么说更好,更有效,一直在犹豫。

    晨光没有问林沁站在景王府外面做什么,这让林沁心生感激。

    她觉得晨光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很容易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柔陷落,当心变得柔软的时候,也是抵抗性最脆弱的事。

    “太子妃若是不着急,我送太子妃回去吧。”晨光忽然笑说。

    这是一个暗示。

    她是否送她回去与她着不着急不成关系。

    林沁领会了她的意思,对方是感觉到了她有话要说,所以她给了她一个共处的机会。

    这个时候,林沁越发觉得晨光温柔,她有点感动,在树倒猢狲散时,她却在这里收获了一点安慰,她百感交集,差一点哭出来,她现在十分后悔之前没有和容王妃深交。

    对于晨光的建议,她欣然接受,她跟着晨光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