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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平着脸,脆声说道:
“听说,周同群岛流域赤阳国的一个军器岛上近一年来总发出奇怪的声音,动静闹得很大,我要去看,你去不去?”
沈润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暗芒一闪而过。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惊讶的情绪。
晨光见状,扁起嘴唇:“原来这件事你知道的。”
顿了顿,她用不满的语气戳穿他道:“你哪里是来等我的?你分明是来调查周同群岛的事,我只是顺便吧!”
沈润看着她,对于她的指控,他没有反驳。
“你什么时候去?”晨光绷着脸问。
沈润依旧沉默。
余怒未消的时候,因为她公事公办的态度,他的火气又一次被挑了起来。
并不是周同群岛的事不重要,只是她彻底忽略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强迫他将心思转移到国事上来,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她忽略,说明她不在乎,她不在乎他与她曾经共度过的两年以及她将他搅得乱七八糟的五年,她甚至连想要解开这个心结的态度都没有。
她的态度根本就是要忽略,能干脆地直接抹掉过去更好。
这不该是一个女人对待情事的态度。
沈润因此愤怒。
不管他对她怎样,不管他对她产生过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想法,有过多少纠结,有过多少犹豫,他都希望她对他是深情的。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让他清晰清楚地知道,她对他的那两年,是比纸还薄的虚情假意。他无法忍受这种在知道上当受骗后所产生的心理落差。
他亦是矛盾的。
他明知道愤怒没有用,他明知道他和她的过去不过就是互相欺骗,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可每一次看到她那双笑得灿烂却写满了冷情的眼,他就止不住的愤怒。
他怎么就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给骗了呢?
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温软天真下的寡情呢?
他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人埋在心底五年,还打算埋藏一辈子呢?
他不仅是对她愤怒,他更愤怒被她牵着鼻子走的自己。
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放大在他的眼前,她用软软的嗓音问他:
“小润,你什么时候去?”
她想抹掉过去的意图明显,同时她又想拿着过去的情分牵住他。
她是吃定了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让沈润觉得不甘而愤怒。
他突然出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探过身子,侧过头,对着她饱满柔软的嘴唇强硬地吻下去!
晨光蹙眉,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将他的嘴唇推一边去。
一腔怒火起,沈润眉目冷冽,他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抵抗的手拉到一旁。他猛地站起身,从桌子后面走过来,晨光本能地倒退。他在抓住她另外一只欲抵抗的手的同时,一把将她推在她背后的墙壁上,将她挤压在他炽热的身体和冰冷的墙壁之间,对着她的唇强硬地吻了下去。
晨光秀眉微蹙,双手隔着衣衫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肌肤上的温度越来越热,她摇晃着脑袋,不安地躲闪:
“小润,不要啦!”
她的声音太软了,软软糯糯,湿湿黏黏,她用这样的声音说出欲反抗的话,传入他的耳中,这是一种激烈的刺激。
她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气去反抗,记忆中那柔软沁凉的肌肤触感此刻真实地出现在他的感官,炽烈的唇在触上她肌肤的一瞬,心口处一直森严戒守的闸门轰然崩塌,积存在心底深处的许多情愫如奔腾的洪水,汹涌呼啸,破闸而出,沈润想要去遏制都遏制不住。
晨光推住他的胸膛,蹙眉,摇晃着头躲闪着,高声道:
“小润,不要了!”
软糯的抗拒嗓音传入他的耳中,居然让他越发热血沸腾,他干脆握住她的双腕,制住她的双手,趁她开口说话的工夫,找准时机,顺势潜入,更深地吻了进去。
晨光浑身一僵,她惊呆在了墙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头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忘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居然还有比嘴唇贴嘴唇更邪恶的操作?
这是什么啊!
一腔怒火轰地烧了起来,迅速将她的整个人燃烧,因为过于气愤,她从头到脚都变成了火红色。
他太过分了!
傻呆呆的眸子里忽然掠过一抹红光。
正沉迷在她嘴唇触感中的沈润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推开,他愣了一下,尚未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他不悦地望向她。
“都跟你说不要了!”只听对方冷冰冰地开口,那声音一如往常的悦耳,却不是娇滴滴软绵绵黏糊糊,而是沁凉如雪,传入耳中,似一滴冰水蓦然滴进心脏,全身都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一巴掌精准无误地扇过来,重重地扇在沈润的脸上!
沈润的脸瞬间麻了半边。
他错愕地望着她,意乱情迷感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望着不像是晨光的晨光,晨光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可她确实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她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他和她明明离得很近,她却像是在他和她之间画出了一条无形却明确的界限。
她就似那冰岭上的莲花,明明近在咫尺,却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莫名的,沈润觉得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不是晨光的熟悉。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他刚要开口。
忽然,他觉得她的眼光颤了两下,他认为自己看见了,但下一息又感觉那应该错觉。
晨光还在生气,但对比刚刚她明显变得温软,包裹在蕊瓣上的冰凌逐渐融化,化作水珠,折射了明媚的阳光,让她重新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她绷着脸,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你什么时候去周同群岛,打发人来告诉我,我要去睡觉了!”
说完,她气鼓鼓地出去了。
这一回,沈润没有阻拦她。
他心乱如麻。
晨光走后,付礼走了进来,在看清沈润的脸时大吃了一惊,磕磕巴巴地道:
“陛、陛下,你的脸……”
沈润蹙眉,在仍旧发麻的脸颊上摸了摸,手背蹭过刺痛的唇角之后,他看到了手背上鲜红的血迹。
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是玄力,却力道惊人,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沈润的心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