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夜宿(第1/1页)荣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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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便是寒刺骨的冷战。

    沈润和晨光倒是不在意,喝茶的喝茶,嚼蜜饯的嚼蜜饯。

    苦的人却是付恒付礼,两个人在车厢外边驾马车,直到黄昏时分抵达密林深处的目的地时,他二人都快被从车厢里传来的寒气给冻僵了。

    勒马停车时,他二人欲哭无泪。

    在离马车停下的地方七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站了几个人,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气氛看似很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暗涌,形成了一个漩涡,森冷感令人心惊。

    火舞、司浅、司七、司八,二人一组,分立在道路两旁,在两组人面前稍微靠近大路的地方,站了一个眉目清秀的蓝衣公子,和一个身穿素色衣裙的姑娘。

    若是按年纪算,沐寒其实已经不能被称为“姑娘”了,将满二六的女子依旧没有出阁,也没有定下亲事,这在整片大陆上来说都是罕见的。

    看见马车来了,沐寒和秦朔率先迎过去,还没走到车前,沈润已经从车上下来,虽然面色没什么变化,但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怎么好。

    沐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胸姑娘已经从她和秦朔之间窄小的缝隙中快速穿过去,来到马车前。沐寒只见一抹素白的裙角出现在马车上,接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自车厢里走出来,弯下腰身笑嘻嘻地搂住火舞的肩,火舞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沐寒有一瞬呆住了。

    她知道晨光没有死,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凤冥国的凤主,带领凤冥国走出沙漠的女人,不管是因为运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成功了,这足以令人惊叹。时隔五年,她依旧貌美天真,岁月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的相貌,从很早以前沐寒就觉得,她绝对比宫里面的白婉凝更加诱人。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废物公主的,她的背后变成了凤冥帝国,旁人无法再小觑她。

    沐寒的心绪复杂起来。

    火舞将晨光放在地面上,晨光双脚落地,笑面如风。

    火舞有些担心,上上下下仔细地将她检查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方才放心。

    “五天了殿下还没有来,奴婢还以为殿下遇险了,正想去看看。”火舞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晨光笑了笑,往正在和沈润说话的秦朔身上扫了一眼,轻声问:

    “他们多少人?”

    “渡口这边有五十个,已经找好船了,怕引人注意,不在平平渡口出发,这附近有一处私港。但今天苏密河上有大雾,现在天色又晚了,船夫担心这么晚出港还有大雾会遇到危险,说最好明天白天雾散了再走。走到周同群岛要两天,什么时候出发倒是不重要。”火舞说。

    晨光闻言,点了点头。

    秦朔表情狼狈,正在硬着头皮跟沈润汇报自己的人是如何被司浅这帮人给发现,又是如何被司浅这帮人给拿住的。虽然只是去刺探的小分队,可也是经过周密的计划,严肃地去进行的,哪知道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那四个人蛮横得紧,因为起初小分队的人不肯投降,那四个人居然真的要下杀手,小分队差一点就全军覆没。

    他一边说,一边往正在和晨光说话的火舞身上望去,望了几眼,却突然对上了晨光的目光,晨光正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二人四目相对,秦朔像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目光,低下脑袋,耳根子发烫。

    晨光看了秦朔一眼,又看了火舞一眼,再看向秦朔时,她扬了扬眉。

    沈润在听说晨光的人尤其是他最讨厌的司浅差一点端了他的小分队时,怒火中烧。

    晨光和沈润都接受了船夫的意见,决定第二天白天雾散了再出发,毕竟谁也不想在秋天的夜里翻船落水泡冷水澡。

    私港建在林间湖畔,四处植被茂密,周围没有村庄,想要在这里过夜,只能露宿山间。

    虽是皇族,沈润却不怎么在意,做容王时他上过两次战场,幼年时因为寄人篱下,各种苦没少吃,在没有办法时,他对环境也不会去讲究。

    他有点担心的是晨光,晨光娇娇弱弱的,让她在山里露宿一宿,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这样想着,却又觉得这样子的自己简直犯贱,他去担心她不就是又着了她的道吗,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唾弃一番。

    宿营的地方凤冥国和龙熙国两边早就提前找好了,龙熙国人多,活动起来即使不说话也热闹,一群人进山打猎,一群人生火煮饭,沈润独自坐在马车里养神,头脑在就这些天的事飞速旋转。

    一直到付礼送进来烤好的野味,沈润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深山野林中,只有他们的人燃烧的篝火在寂静的夜色里闪闪发亮,像野兽的眼睛。

    沉吟片刻,沈润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凤主、那边……在做什么?”

    “我去看过了,凤主正睡着,还没有醒,司八姑娘说,他们自己有准备,叫我不用操心。”

    沈润感觉他虽然说的隐晦,但真实情况应该是司八的话说的不怎么好听。

    沈润沉着脸,不再说话。

    晚饭后,沈润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他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向凤冥国夜宿的方向望去,没先看到晨光,却看见了从山林深处回来,手里拎了两个山鸡的司浅。

    司浅正往夜宿的方向走去。

    沈润的心情又一次阴沉下来,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听说过的那些传言,在第一次听到那些传言时,莫名的,沈润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就是司浅。从那个时候起,沈润就在没完没了地猜测,那个在晨光身边日夜保护的司浅,除了是晨光的侍卫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

    司浅走到河水边,麻利地将山鸡处理好,拿回到之前烧起的火炉上烤。

    晨光依旧抱着火舞在熟睡,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就在这时,将山鸡放在篝火上的司浅突然望向马车的方向,射出两道寒气迫人的目光。

    沈润放下马车帘子,脸色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