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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洪爷家,那些大户财主家的遭遇也大体差不多。
其中最惨的两家,一家因为没备足燃料,当夜一家大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知道被冻醒了几回,还有一家因为家里的米面吃完了,想要打发人上街卖米买面,却发现出几倍的价钱,都没人肯卖给他家,一晚上一家大饿的是肠子都在直打结。
第二天一早,财主大户们在诸多家丁护院的保护下直奔衙门,递上壮子,要告杨毅。
这些人,可都是城中名流,衙门丝毫不敢怠慢,当然了,杨毅衙门也惹不起,只能让人请杨毅过来。
直到日上三竿,杨毅才来到了衙门。
其间,那一夜没吃饭的一家派出仆人想为自己找早餐吃,却发现那些餐都不做他们的生意,最后不得不出大价钱请衙门的人帮忙买了两个包子充饥,吃到包子的那一刹那,那财主是眼泪都下来了。
憋屈,憋屈到了极啊!
看到这财主,洪爷等人也是感同身受,所以一看到杨毅,不少人简直是双目喷血,要不是考虑到这家伙手下兵强马壮,估计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杨毅给活撕了!
“杨爷,洪爷,诸位老爷,都坐!”
衙门方面谁也不敢得罪,心翼翼的让众人落座这才摆出一副和稀泥的架势道:“杨爷,知道洪爷他们一大早到衙门来所为何事吗?”
“杨毅就是做些下九流的生意,可不敢跟洪爷他们相提并论……”
杨毅笑笑,向着洪爷等人拱手道:“洪爷,各位,杨毅和你们素来无冤无仇,一大早将杨某请到衙门,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就是,你仗着人多势众污人清白,害我们在这城内几成众矢之的,你敢不是你干的?”
洪爷等人一看杨毅那没事人般的模样,便气的肺都快炸了,齐齐厉吼出声道。
“你们有证据吗?”
杨毅脸色一冷,对着衙门官员道:“长官,这些都不是真的,不信长官可以派人去查,要是查出来这些事都是我干的,我杨某一定给洪爷等诸位老爷叩头认错,要是不然,我要反告他们一个污蔑之罪!”
“就算不是你干的,也是你支使的!”
洪爷冷笑道:“别以为你杨爷现在是这城里的土霸王,人多势众,还有宪兵队罗队长和于团长帮你撑腰,就算是你支使的也没人敢出来为我们作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
“洪爷的好,人在做,天在看!”
杨毅回头冷声道:“所以城中老百姓都看到了我杨毅捐款一万,资助剿匪,还我省城百姓一方安宁,而你们却一毛不拔,不顾他们的死活,所以才惹怒了民愤——你们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冷血心肠,于我杨某无关,你们这是自作自受!”
“你你你……”
听到这话,大户财主们气的简直几欲喷血,回头冲着衙门官员叫道:“上官你别听这混蛋满口胡言,他这是故意败坏我们的名声,民怨也是他故意挑起的……杨毅,你敢那大字报不是你贴的?上头可还有你的手印!”
“大字报是我贴的!”
杨毅冷声道:“但大字报上所写的一切句句属实,没有半虚言,我捐款一万给于团长做剿匪之用,是有据可查的,诸位一毛不拔,也是事实,诸位难道敢你们捐了不成?要是你们谁捐过,拿的出捐款证据,我杨毅向你们叩头认错,你们拿的出吗?”
洪爷等人气的浑身直哆嗦,却反驳不出,因为他们的确是一毛不拔。
“长官,你都看到了?现在的事实已经很明显!”
杨毅起身道:“分明是洪爷等诸位老爷不顾百姓的死活被全城百姓所唾弃,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现在他们诬告于杨某,让杨某蒙受到了极大的名誉损失,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洪爷,诸位老爷,我杨毅虽然不如尔等出身高贵,难道你们就以为我杨毅就当真是好欺负的不成?”
洪爷等人个个脖子上青筋乱蹦,差爆了血管,心这特么到底谁欺负谁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居然有脸倒打一耙?
可现在,道理在杨毅这边,他们什么都没用。
“杨爷,洪爷,有话好,最重要是解决问题,别伤了和气啊……”衙门官员倒是和的一手好稀泥。
“伤和气?”
杨毅冷笑道:“洪爷一大早到衙门来告我杨毅都不怕伤了和气,我杨毅本就是下九流的人物,难道还怕伤了和气——长官,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杨某就等着长官你给个答复,此事要是解决好了便罢,要是解决不好,哼哼,我杨毅也绝不是泥捏的——告辞!”
罢,拂袖而去!
“杨爷,杨爷……”
衙门官员追都来不及,只能回头看着洪爷等人跺脚道:“哎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嘛!”
一干财主大户们则满脸哭兮兮的看着洪爷道:“洪爷,你想想办法呀……”
洪爷脸色铁青,长须也顾不上捋了,气急败坏的道:“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姓杨的搞这么多花样,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向咱们要钱?老夫就是不交,看他能奈何老夫如何!”
“哎呀洪爷,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
刚刚吃了两个包子垫肚子的财主闻言差哭出来:“我们家现在可是断粮了啊,现在有钱都在街面上买不到粮食,你们能撑得住,我们可撑不住啊……”
“我们家柴火也没了,昨夜都冻了一个晚上,要是再这么下去,非得冻死人啊……”另外有财主抱怨道。
诸多人也都面色悲苦,默默盘算着家里的柴火粮食能撑住多久,越算越是心凉,于是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背着洪爷议论起来,明显是洪爷要坚持不给钱是他的事,自己干脆将这钱捐了算了——不过就千儿八百的大洋,自家又不缺那钱,何必为了这么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