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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的清晨带着浓重的寒气,人们恨不得窝在家里,所以大街之上的行人少之又少,若是放在夏日,这街市之上已经是人声鼎沸,摊贩淋漓了。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清晰,那马从宫门而出,直奔镇南侯府在雍京城的府邸。那马上的人赫然是一位姑娘,大红的狐裘随着她的动作和疾行的度飞扬起来,被寒风打得猎猎作响。
姑娘一脸焦急,此时,脸已然被冻得通红,可她却没有在意。路过睿王府时,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不过睿王府大门紧闭。她抿了抿唇,又扬手重重挥动着马鞭疾驰而去。
“吁!”
一阵尖锐的马鸣传来,不多时一人一马到了镇南王府门口。姑娘未作停留快翻身下马,握着大门上的铜环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开门开门!靳南书你快出来!”
约莫半分钟后,大门终于出沉重的声响被人从里面打开,守门的厮一见那姑娘便是露出诧异的表情,一会儿又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姑……姑娘……这大清早的……”
“别废话!赶紧闪开让我进去!”姑娘手中的马鞭挥起,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
厮更加的害怕了,恨不得立马关上门,可又不敢,眼前的姑娘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就连他家主子,侯爷也得罪不起。厮哆哆嗦嗦的:“姑,姑娘,我家侯爷,不,不在家!您,还是回去吧!”
那姑娘原本就是急性子,且心中藏着事情万分焦急,听了厮的话后更是白抓扰心的。她一瞪眼,懒得跟厮废话了:“我知道靳南书躲我,我今日来不是寻他麻烦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你赶紧让开,耽误了事你可担待不起!快!”
姑娘着直接将厮推开,快步进了院子。那厮被推了个趔趄,待他站稳时,已经只能瞧见那姑娘红红火火的背影了。厮张了张嘴,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里为他家侯爷默哀了三秒之后,任劳任怨的去门外将姑娘落下的马牵了进来。
那姑娘走到半路就见找了自己要寻的人,睡眼惺忪的靳南书。
靳南书显然是被吵醒的,穿着中衣,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不断的打着哈欠,红的眼角时不时落下几滴眼泪。靳南书本就相貌俊美,此时这副朦胧的表情更是添了几分魅惑,只可惜,平日里最爱他这张脸的姑娘都生不出欣赏的心思。
“我云籽惜,云姑奶奶,云大公主,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你还真是越喜欢折磨我了!”靳南书哀嚎两声,一阵冷风吹过,他冻得打了个哆嗦,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云籽惜也就是当朝的大公主殿下冷哼两声,刚想像平常一样讽刺靳南书两句,可又收了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的道:“我今日没功夫跟你扯闲,靳南书,出事了你知不知晓?”
靳南书翻了翻白眼本想打趣,却见云籽惜难得一脸的郑重,也是严肃起来,问道:“生了何事?”
靳南书是镇南侯府的侯爷,镇南侯率兵镇守大麒南疆,乃是大麒的重臣,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极高。所谓功高盖主,镇南侯怕引来先皇的猜忌,所以将刚出生的嫡子长孙靳南书送往雍京,交由当时还是皇妃的太后抚养,以保镇南侯府的安定。
靳南书与云籽惜也算是青梅竹马,且他从性子顽劣,上蹿下跳的,没少欺负当时懵懵懂懂,软乎乎的云籽惜,除了云书墨没人制得住他。不过随着两人渐渐长大,云籽惜身为公主,被人精心照顾阿谀奉承的,性子也越来越娇蛮。于是两人从云籽惜被欺负到势均力敌,最后演变成靳南书一见云籽惜便躲得远远的,可见云籽惜有多厉害。
不过就算云籽惜再娇蛮,比起那柳梦莹来也是巫见大巫,教养和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云籽惜就算再任性,也无法做到柳梦莹那般的暴虐,那般的无法无天。
“是弟弟,太子失踪了!”云籽惜哭丧着脸,眼底全是焦急。
靳南书打着哈欠张大的嘴瞬间便是僵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但也明白云籽惜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糊弄自己!他们俩虽然习惯了嬉笑打闹,但这关乎于皇家的正经事,绝对不会拿出来作乐!
也就是,太子是真的失踪了!
靳南书的瞌睡全被吓醒了,此时也顾不得冷,连忙问道:“什么情况,公主,你明白些!”
云籽惜沉声道:“昨日午夜,南下赈灾的大皇子突然回来了,且硬闯皇宫惊动了父皇。”
大皇子的母妃苏妃刚伺候麒元帝喝下了安神的汤药,就听寝宫之外一片喧闹。麒元帝近来身体越的差了,听着寝殿外的吵闹声更是心烦意乱,厉声道:“是何人在外喧哗!成何体统!”
“回陛下,是大皇子!”守在门外的太监总管,“陛下,大皇子他……”
麒元帝原本有些诧异,这大皇子不是随着太子南下赈灾了?怎会回来了,且还在三更半夜的。不过听着总管那未尽的话语,还有那带着焦急的语气,瞬间是明白此事有蹊跷!
“陛下。”一旁的苏妃忍不住唤了声,眼带急切的望着麒元帝。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麒元帝也不忍心看着苏妃担忧,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无照,对门外道:“大皇子怎么了?既然来了,让他进来话!”
麒元帝话音刚落,朱红色的门便猛地被撞开,大皇子跌了进来,身后跟着太监总管,“殿下殿下,您慢,这身上还有伤呢!”
麒元帝和苏妃皆是吓了一跳,就见大皇子连滚带爬的走到麒元帝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借着烛光,两人能清楚的看到大皇子身上褴褛的衣服,还有裸露在外的往外翻着皮肉的伤痕。
“皇儿!”苏妃惊愕的捂住嘴,她下意识的想要将大皇子扶起来,可瞧着大皇子身上的伤又有些踌躇,一时间无从下手。苏妃瞬间红了眼眶:“这是怎么回事?皇儿你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大皇子伤得极重,显然有些稳不住身形,他的身子晃了晃,最终却是硬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苏妃终是心疼自己儿子忙过去将人扶住,大皇子虚靠在苏妃身上,满脸悲怆的:“父皇,母妃,皇儿无能,皇儿无能。”
看着大皇子的表情,麒元帝突然一阵心悸!他左右望了望,手竟是下意识的颤抖起来。他压下喉头翻涌的咳嗽,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褥。他死死地盯着大皇子,那目光锐利却又带着希冀,“你弟弟呢?你回来了,你弟弟在何处?”
大皇子的唇抖了抖,他望着麒元帝那无比希冀的眼神,红了眼眶:“我们再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山贼,本来那群山贼都败退了,可都怪我自作主张,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
大皇子哆嗦着,渐渐开始哽咽,“都怪我,都怪我,若是我没有刚愎自用,若是我当时能认清己方的实力,若是我没有执意领兵上山,弟弟,弟弟就不会跌下山崖,弟弟就不会失踪。”
“父皇,儿臣不求父皇的原谅,只求父皇能让儿臣去寻弟弟,若是找不到他,儿臣便永不回京!”
大皇子着轻轻推开苏妃给麒元帝磕头,额头一下下重重的磕在青黑的大理石地板之上,出咚咚咚的声响。他态度坚定,仿佛麒元帝不答应他的请求,他便长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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