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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见到庞统的一刹那,诸葛亮略有些失望,在诸葛亮印象里名满天下的“凤雏”应该是为翩翩佳公子,毕竟从当初蒋干嘴中得知,庞统的妹妹庞涓在美女排行榜中能排到第四位,按理说庞统的相貌也差不到哪去才对,只是眼前这人……
不过在诸葛亮前世的记忆里,庞统到的确是非常丑陋,因此不被曹操孙权重用,最终才归了刘备。诸葛亮此刻不敢将心中的诧异表现出来,生怕激怒了眼前这位大贤,令其拂袖而去。诸葛亮拱手相迎道:“久闻‘凤雏’大名,快快请进。”
庞统回礼道:“统亦对诸葛兄敬佩已久,近日得幸北海一游,特来拜访。”
两人寒暄一番后,庞统由诸葛亮领着前往客厅相谈。相谈之中诸葛亮发现“凤雏”之号果然名不虚传,言语之中颇负才华,看问题往往一针见血,在大智慧中时时透露着小机智。
诸葛亮知道这便是他能与自己齐名的真正原因,其实若论学识当代儒学宗师或是兵法大家都相差不远,而有人闻名于世,有人却仅能施教一隅,差距就在于这小机智上,每一个常胜将军在通晓兵法之外,都极善于临场应变。
庞统为客,一上来就发难:“何物常来,而又未来?”
诸葛亮略一思索:“明天。”又作一谜语反问:“何物四去一而为五?”
庞统环视了房间一周,指着矩形的案几道:“几有四角,去一角,剩五角。”说罢,两人相视片刻,有哈哈大笑。
很少有人能答出诸葛亮这些常人看来稀奇古怪的问题,诸葛圭老说诸葛亮这些都是歪门邪道,因此家里面平时也不会提及这方面的东西,只有在当年与石广元、徐庶和一个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孟雄把酒言欢时,诸葛亮才能畅所欲言,也因此诸葛亮与上述三人成为了密友。如今诸葛亮似乎又看到了另一个知己。
有了这个感觉,诸葛亮与庞统痛快淋漓的聊了好久。如果说小机智是肉的话,那么大智慧便是将这些肉成型的骨架。身为一名智者,最重要的还是这副骨架。
有一个问题,非常传统的问题,考较的是大智慧。天下智者都喜欢回答,但又都很难答好这个问题,诸葛亮决心以此来考较庞统。诸葛亮尝试问道:“以先生之见,站在诸葛家的角度来讲,天下大势若何?”
庞统抿嘴一笑,作思考状。诸葛亮有些惊诧庞统抿嘴笑的动作,这个举止怎么这么像个女人呢?诸葛亮突然想起一年前在南皮时,蒋干曾说过的一句话,庞统庞涓名为兄妹,实则很可能为一人。那眼前的这个庞统很可能就是天下美女中排名第四的庞涓了。
诸葛亮正要仔细观察一下,好证实自己的猜测的时候。庞统已经发话了:“诸葛世家东临大海,三面环敌,虽坐拥青州之富饶,但也是危机重重。袁家四世三公,声望极高,军队也最为庞大,铲平公孙之后,在北方只剩两个敌人诸葛家与曹家。而曹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令袁家颇为顾忌,因此袁家下一个敌人必会是诸葛家。而徐州金刚门于南有孙家,金刚门不善水战,很难在江南一带与孙家抗衡,因此只能采取守势;于西有曹家,同样因为挟天子以令诸侯,让金刚门不敢轻举妄动;而刘备是个有野心的人,那么如果要扩张,就只剩下北方的诸葛世家了。曹家养精蓄锐多年,军事潜力很大,可谓兵多将广,但与其余七大势力的六方接壤,很难打开局面,因此曹家倒不会轻易出兵。由此看来,诸葛家最大的危机便是袁家与金刚门的联手进攻了。”
诸葛亮点点头,在诸葛家,除了少数几个有识之士,很多人都难以相信,袁家和金刚门怎会独独挑上近年来实力大增的诸葛家来下手。而眼前的凤雏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天机。诸葛亮接着问道:“我诸葛家与曹家结盟,很多人都不解,说要远交近攻,以先生之见,诸葛家此举是否正确?”
庞统答道:“昔年秦灭六国,讲究的是远交近攻。但此点根本不适用于当前的诸葛家。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和西凉天圣教都与曹家接壤,与其结盟只会直接触怒曹家,令其惶惶不安,甚至与袁家和金刚门结盟以待诸葛家,因此与这三家结盟有百害而无一利。与金刚门不善水战同样,江南孙家很难在陆战中牵制住金刚门,这样的话与孙家结盟的意义也就不大了。而曹家不同,曹家迫切需要一盟友以打开局面,曹家的实力也足以挡住袁家和金刚门任何一家的进攻,而且曹家诸葛家虽近,但却可以采取完全不同的战略方向,在五年之内的利益冲突几乎为无。所以统从内心中是很佩服齐鲁公的战略结盟选择的。”
听了庞统的话,诸葛亮顿感知己。因为当初和曹家结盟的选择,几乎遭到了除诸葛圭、诸葛瑾外的所有人的反对,诸葛玄虽然智慧,但脱离不了友情的牵绊,他的理想结盟对象是他的师兄刘表。甚至石广元和崔州平都很难理解和曹家结盟的意义,诸葛亮在有些时候感到颇为孤独。如今凤雏此等大贤,若不留住,岂非太可惜了?
诸葛亮连忙起身道:“听先生一席话,亮倍感知己。但望先生能长住诸葛家,助我诸葛家一臂之力。”
庞统听了诸葛亮的话,也是慌忙站起,回礼道:“能令‘卧龙’感为知己,乃统之幸。只是统现在正在游学历程中,自认学识浅薄,恕统不能答应二公子的邀请。”
诸葛亮心中暗叹,以庞统之才自谦学识浅薄,必是不愿加入诸葛家,若是再劝的话恐怕也是无益,可惜一个大贤呀。诸葛亮惋惜的对庞统道:“先生既是如此,那亮也不便强求了。只望先生有一日游学结束,能前来诸葛家,诸葛家永远对先生敞开大门。”
庞统对此只是一笑,避重就轻地道:“统谢过诸葛家的盛情。”诸葛亮猜测庞统还在天下势力中选择,所以不愿轻易作出承诺,那诸葛亮就更要表现了:“先生千里而来,亮添为东道,为先生准备一间上好客房,特请先生移驾。”
庞统又是摇摇头道:“二公子有所不知,统既是游学,便不好与各大势力交往过密。所以请二公子谅解,统实在是有所不便。今日与二公子畅谈两个时辰,实在痛快,天色已晚,统告辞了。”
虽然庞统没有答应为诸葛家效力,但诸葛亮知道庞统已经给诸葛家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此刻也满意的与庞统作别,又对一直在旁旁听的吕翔道:“子明,你护送先生会客栈吧。”
吕翔点头,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庞统先行,自己则跟在后面。听了二公子与凤雏的想谈,吕翔目瞪口呆,他从没想到当世还会有如此新奇的想法,也从未想到过和曹家结盟的深层原因是什么,两个时辰下来,吕翔深感自己学识的不足,吕氏刀门虽为北方大派,但也不过有十几个核心人物识字而已,自己作为核心人物之一,能识字已经算是不错了了。此刻,吕翔特别崇拜二公子和他说过的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吕大人,我们到了。”前方的庞统停下来说。吕翔停止了思考,看到他们正站在北海城南的“有盈客栈”前,于是道:“不知先生住哪间房,诸葛家作为东道,希望能为先生提供最安全的保护。”
庞统对吕翔一拱手道:“那统就多谢诸葛世家了,统住在天字三号房。”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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