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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还未说话,叶洛身边的余卿先一步看不下去了,她皱皱眉头,声音略带不满:
“大唐皇帝可真忙,忙到都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仪。”
“国师这是说的哪里话,你都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算得上这皇宫的半个主人,称不得客人的。朕就是自认为和你关系已十分熟络,才没有在乎那些世俗的礼仪。”大唐皇帝终于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的向余卿开口。
在说完后,眼睛移向叶洛,倒是没向老太监那般眼冒精光,只是平淡的注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若是换了旁人,多半就被震慑住了,可惜叶洛心有清流,这种威严,几个呼吸就被无视掉,自然也不会被其影响。
许是察觉到了大唐皇帝眼神的不对劲,余卿轻咳几声,面带不善的冲其说道:“皇帝,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师叔。我师叔天资超凡,资质不俗,我合欢宗上下都那他当做宝贝般捧着,你可不能因招待不周怠慢了。”
大唐皇帝目光不可察觉的跳跃了下,又紧紧的盯着叶洛看了又看,眼中甚至可以看出一丝嫉妒。
“朕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让国师见笑了。”皇帝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叶洛,口十叶,洛城洛。”
叶洛笑笑,他听出了这大唐皇帝语气虽温和,但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主导权,让人下意识的以为对方“高人一等”。
“原来是叶洛,叶小兄弟。”
皇帝这样称呼别人怕是对那人莫大的荣赐了,但若是这样称呼叶洛......
大唐皇帝和大唐国师是同辈相交,自己比余卿还高一辈,却反而被叫成了“小”兄弟。
这是在变着法的提升自己话语权啊。
“皇帝,你应该称呼师叔为‘仙长’或‘仙师’的。”余卿道,“就算是看守大唐宝库的徐长老见到师叔都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叶师弟,你这样叫,改天让徐长老知道了,怕是又要折磨你一番。我师叔和徐长老是同辈,你占我师叔的便宜,就相当于占徐长老的便宜呢。”
此话一出,正武殿内的气氛立刻凝滞起来,变得紧张无比。皇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深深的看了余卿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再理会二人。
这“小”兄弟,却也是不敢再喊了。
叶洛饶有兴趣的看了余卿一眼,此人当真是伶牙俐齿,怪不得能在大唐京城中混的这般有声有色;不过这世俗的皇帝地位也实在是低,从余卿的语气可以看得出,这皇帝在宫中没少受那位徐长老的折磨。
而且,徐长老也住在后宫,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合欢宗最擅长的功法便是采补、双修之法,且各个都精通魅术,无论男女。
合欢宗门规规定合欢宗弟子不得以本宗弟子作为鼎炉、采补对象;但对于本宗以外的人,非但不制止,还提倡采补。
所以,合欢宗弟子在正道绝对是喊打喊杀的存在。
这徐长老在后宫,真乃是如鱼得水,生活相必比自己预想的要丰富的多。如此的话,看守宝库的任务也不再那般的枯燥了。
“皇帝,我们这次来是受到门中前辈吩咐,来取宝库中的‘秦王玺’的。”
余卿见皇帝低下头,无视道。
大唐皇帝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暴走,他道:
“这不可能!‘秦王玺’自大唐建国来传承几千年,如同大唐的象征,怎能凭你一言就经受如此国耻?!”
“哼,你大唐不每晚都在经受国耻吗?都这么多年了,还未习惯?”余卿面露讽刺,语气也是阴阳怪气。
“......你!”
皇帝气急,其身侧的老太监连忙上前一步,道:
“国师大人,仙师大人,你们就不要在逼迫陛下了。这‘秦王玺’是我大唐建国的象征,乃是一国时代交替、传承之物,怎能交出?!再说,当日贵宗几位无上仙师可是答应过我大唐先帝,虽派人‘帮助’看守宝库的安全,但这宝库,依旧是我大唐的宝库!所以说,两位还是请回吧!”
老太监扶着似是被气的浑身失去力气的皇帝向门外走去,叶洛心中冷笑不已,这皇帝可是武功不俗,怎会因几句话而被气得浑身失去力气?
怕这只是个借口,是用来逃避此事的理由吧?
余卿也是冷笑不已,别过头去,不再去看皇帝,转身对叶洛道:
“师叔,我带你去宝库。”
“你敢!”
本被搀扶着的大唐皇帝猛然转过身来,眼里有着杀机,冷冷的视着余卿二人。
他终究是起了杀心......叶洛可不认为这偌大的正武殿,除了皇帝和老太监,就没有暗中保护的人了。
余卿本想再张口说话,却被叶洛喝住:“卿儿,住口。”
不顾满脸疑惑的余卿,叶洛向大唐皇帝一拱手,道:
“我也出身大唐,就和大唐子民一般称呼你为陛下吧。”
“陛下,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可。”皇帝略一沉吟,回答道。
“这‘秦王玺’可是你大唐所铸?”
皇帝脸色难看,勉强回答:“不是,是前朝遗物。”
“那这‘秦王玺’怎会到达大唐皇室的手中?”
“哼,这当然是我大唐先帝的丰功伟绩,灭暴秦、诛秦王,创大唐王朝,万民拥戴,普天同庆!这‘秦王玺’便是在灭掉大秦后所缴获的至宝!”
提及先帝,皇帝身上的威严浓厚了许多,且眼中有着精芒浮现,隐藏极深的雄心壮志都被牵引出了不少。
叶洛恍然,这是为位有野心的皇帝。
“也就是说,这‘秦王玺’,也是大唐抢来的了?”叶洛忽视前面一大堆无用的废话,对唐皇道。
“你......!”皇帝面色阴沉如水,看着叶洛就像是在看一条恶狼,眼中带着难言的憋屈和强忍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余卿意外的看了眼叶洛,对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叔有了新的认识。
“也就是说,获得这‘秦王玺’,抢夺也是种正经手段了?”叶洛仿佛看不到皇帝阴沉之脸,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唐皇闻言脸更加煞白、毫无血色,若是说抢夺不是正经手段,便也相当于承认了先帝的行为是强盗行为;
若说抢夺是正经手段......
那么看守宝库的徐长老‘抢夺’去,自己似乎也只能无话可说了,找公道都拿不出正当的理由。
此子,当诛啊!
唐皇内心咆哮、嘶吼,牙齿紧绷出了血迹。除了看守宝库的徐魔头,他还没有过如此想杀一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