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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临言而有信,过了不久,便真的又送来几套木制的玩具。
李嬷嬷私底下对唐氏说,“从前三老爷在的时候,咱们有倚仗,也不必刻意和长房亲近,但如今老爷不在了,要想在这府里安静无波地待到七爷长大,却不得不要依靠长房。”
她指了指西厢房,颇有些欣慰地道,“倒是托了五小姐的福,咱们还不曾贴过去,长房倒先靠了过来。”
唐氏静静坐着不说话,但眼神里却有了松动。
这些日子穆重琪按着穆嫣给的方子饮食,厌食症已经完全好了,孩子胃口变好,吃得多了,脸上身上逐渐开始长起肉来,精神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连太医都惊讶这转变,细细复诊之后竟然改了口,说只要依着现在的样子继续好转,这孩子康复也指日可待。唐氏欣喜若狂之下,又不放心,一连请了好几位太医来看,都是这句话,她简直高兴地想哭。要知道,从前这些人可都是一口咬定了重琪命不久矣的。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就算再深的仇怨,也敌不过给孩子一个生的希望。
从前,因为穆世杰的背叛,她曾对他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恨屋及乌,她对穆嫣也打心底厌恶。
可穆世杰终究已经死了,时间逐渐地将对他那份汹涌的恨意冲淡,到最后便只剩下那些好来。她连穆世杰都不恨了,对穆嫣的不喜也慢慢地淡了,之所以不肯给她好脸色看,不过只是因为心上那道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槛,以及骨子里的骄傲和尊严。
可现在,穆嫣将她的儿子从病苦瘦弱中解救出来,还保证会还她一个健康白胖的儿子,这样的穆嫣,哪怕背负着那样的身世,却又让她如何恨得起来?
唐氏叹了口气,“我现在晓得她是个好的,以后……也不会亏待她的。”
她顿了顿,忽然又问道,“那件事,你去跟翠锦打听了吗?是不是三丫头生辰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穆念雪过完生辰的第二日,国公夫人便亲自送了一大堆重礼到晴好院来,她只说五侄女初来乍到,要给穆嫣添些物件,旁的一句话都没有多提。
唐氏当时就觉得奇怪,穆嫣既然已经认祖归宗,那一应供给和开销便都由公中所出,四季衣裳钗环首饰,一件都不会少了她,国公夫人又何必单单地送了这些来?也不怕惹二房和四房的闲话。
后来,栖霞阁也送了两趟东西来,她这才揣测恐怕这事是跟穆嫣有关,但她不好直接去问,便让李嬷嬷悄悄地跟翠锦打听,翠锦如今是穆嫣身边贴身跟着的丫头,应该知晓发生过什么。
李嬷嬷压低声音,凑到唐氏耳边说道,“翠锦说,三小姐生辰那日,五小姐不知道怎得看出来三小姐的腿有些微跛,恰好碰见了二爷,便提醒了一声,要他请位擅骨科的大夫给正正骨,否则若是时日长了恐怕要好不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怪不得那日之后三小姐就得了风寒,一直关在栖霞阁养身子呢。”
唐氏点了点头,“这便是了。三丫头没几日就要嫁了,这种话若是传了出来不好听,所以大嫂才一句不提,但她既几次三番送了厚礼,想来是真的被……五丫头料准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语气里似带着感慨万千,“原先我以为她不过是略通医理,这样看来,倒是小瞧她了。”
李嬷嬷笑着说,“三房多了一位有本事的姑娘,这倒是福气,至少七爷的身子以后有指望了。”
她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前些日子夫人回娘家,侯夫人不是提起过东安王妃的病吗?自从王妃生了小郡主之后,月事就一直淋漓不畅,偶有崩漏出血,一到冬日就腰痛难当,连门都不好出。若是咱们家五小姐能治好,以后就不怕没有个好前程了。”
东安王,是当今盛昌帝的亲兄弟,虽然一母同胞,但年纪却比秦王淮王还要小些。许是因为经历过废太子一事,盛昌帝对儿子们总有股戒心,可对这个小兄弟却十分信任眷顾,朝中一些不许儿子们插手的机密大事,却都与东安王一道商议,盛宠荣恩。
盛昌帝自从陈皇后过世之后,并不曾再立新后,后.宫事务,都由淮王生母杨贵妃掌理,但宗族的事务,却都交给了东安王妃,京城的名门贵妇人人都以她马首是瞻。
穆嫣虽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但到底是外室女的出身,难免要遭人诟病,可若是她能得到东安王妃的亲睐,那则大大的不同,将来不论是参加花会茶会,还是婚嫁议亲,都有了底气。
唐氏垂眸思忖片刻,对着李嬷嬷说道,“你去叫她过来,我问问她。”
若是能得到东安王妃的赏识,自然是一条康庄大道,然而,这也要看穆嫣有没有这个本事。
穆嫣很快到了,听李嬷嬷说完始末,凝眉想了想说道,“听起来东安王妃不过是崩漏带下之症,并非什么大病,照理说,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这点小病当是手到擒来的。若是一直不曾好……”
她顿了顿,小声说道,“恐怕是还有些旁的症状,她不好意思对太医们直说。”
这年月,女子看病诸多避讳,特别是私密处的毛病,多半都只肯藏着掖着,本是小病,拖得时间久了,便熬成了顽疾。
唐氏眼睫闪动,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或许没错。东安王妃是我母亲的娘家堂妹,素来亲近,她才好意思对我母亲诉苦,想来当着太医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大好说。”
她抬头望着穆嫣,“这病,你若是能看,改日我便带你去东安王府走一圈。若是不能,这事就只当没有提过吧。”
穆嫣眉头动了动,来的路上李嬷嬷已经偷偷跟她说过治好东安王妃的好处,这是唐氏和李嬷嬷的一片好意,为的都是替她的将来打算。
其实这一点不必李嬷嬷提醒,她也知道的,东安王妃是京城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甚至比宫里头的杨贵妃娘娘更得盛昌帝的信任。假若能够依靠上这条大船,将来便可能有入宫的机会,与宫里头的妃嫔娘娘们搭上关系不说,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再见到盛昌帝……
再以后的事,穆嫣不敢想,可在眼下,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回母亲的话,我的医术并不算得高明,当初学的时候,就是想做药膳而已。不过,若是寻常的妇女病,想来还是可以一试的,但一定能治好这种话,我暂时还不能打包票,能不能请母亲先带我去看一看病症再说?”
因为自己也是个女人,所以太清楚不过女人看病的忌讳和麻烦,所以当初在学药膳的时候,她对这方面还特地认真研究了一番,对这些病症病理算是有些了解的,手头的方子也不少。
但她对东安王妃的病情,只停留在几段道听途说的描述上,于事实恐怕还有一段距离,她向来做事稳妥,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不敢随意下了定论。
唐氏看了穆嫣一眼,若是穆嫣将话说得太满,她恐怕还不敢下这个决心,万一东安王妃的病被这丫头治得更坏了呢?但穆嫣的话里带着慎重和考量,这反而让她安了心。
她点了点头,“那明日我便带话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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