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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石一手一个拍开挡道的人,很快就跑到了白漫所在的水井旁。
“小姐,你没事吧?”
身后跟着过来的池葭葭小心的拍了拍胸口:“漫姐姐,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来,你们坐!”白漫蹭开,让出了水井盖。
两人依言坐下。
“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
白漫看了一眼人群中央显目的程陌昀,接着看向朝着石桩升步步紧逼的柳濡逸。
“我们听说葵山县衙召集了好多的壮丁充当衙役,来了西郊。说是平息暴乱…”池葭葭撇过脑袋,避开一只不知哪里飞来的鞋子。
“不是衙役,是洛门镖局的壮丁。”洛石闷闷的道。
嗯?
白漫觉得意外,略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谁让如今的洛门镖局当家人是石和锦呢。
难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石桩升能带这么多人来。
“啊!”池葭葭转头间大叫了一声:“漫姐姐,这里还死了人!”
“小心,别靠近他。他是中毒身亡的。”白漫提醒道。
“漫姐姐,那他身边的老伯口吐白沫了!”池葭葭又道。
“什么?”白漫连忙转身,对洛石道:“扶我过去!”
带好手套的白漫将那崔大爷从崔逢的尸体上搬了开来,让他整个人正面仰天倒着。
“呼!他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白漫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崔大爷也被崔逢身上的毒传染了。
随之白漫在崔大爷的人中位置掐了掐,给他喂了一颗清心丸,让洛石取了一点清水给他喂下。
看到崔大爷缓和下来的面部,白漫道:“先让他在这里躺会,等下就能醒了。”
“我打死你这个狗腿子…”
常六和一个衙役扑在了一处,两人就在水井旁打得火热,差点压到一边的崔大爷,被洛石一掌推了开去。
两人都摔了个大马哈,爬起来吃惊的看了洛石一眼,洛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明明在他们两个男人看来还算娇小的身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
顾不了这么多,常六和衙役又扑在了一处,你掐我我掐你,翻滚着厮打起来。
而等白漫这边忙完,耳边就传来了池葭葭的呐喊声。
但见池葭葭站在水井盖上,手中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枯树枝,嘴里喊道:“陌昀哥哥,打得好!”
“濡逸表哥,踹他,对打他的脑袋!”
看得兴起,还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白漫嘴角微抽,挪回了水井盖上,将池葭葭拉得坐了下来:“葭葭,你这样,太遭人恨了。”
池葭葭因兴奋涨红了小脸:“可是陌昀哥哥和濡逸表哥他们好厉害啊!”
闻言,白漫也坐在一边观看起来。
但见场中柳濡逸和程陌昀分立空地两边。两人的周围都空了一圈。
而两人的中间是一群衙役,呃,应该说是镖局里的壮丁。
他们早已是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举着衙刀互相背靠着背围成一圈,畏畏缩缩既不敢再冲向程陌昀,也不敢靠近柳濡逸。
白漫笑了,这哪里是一群人打两人。
分明是两夫当关,万夫莫开。
百姓们见此,气势大涨。
举着锄头的壮汉们将衙役们手里的衙刀一个个挑落。
妇人们两三人一伙就围住了手里没了武器的衙役,又是挠又是咬,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几个衙役面目全非,疼的嗷嗷直叫。
而西郊的孩童们手里也没闲着,躲在远远的地方,手拿弹弓,面前摆放着小篮子。小石子,臭鸡蛋纷纷砸向了空地上的衙役们。
太惨了!这局势一面倒呢…
水井四周到处打的不可开交,白漫三人坐着看得目不暇接。
白漫道:“素来民不与官斗,可真惹急了,兔子也能咬人。”
“洛石姐,瓜子呐?”池葭葭伸出了一只手,脑袋却不舍得转过来,生怕错过什么精彩之处。
闻言,洛石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给!”
白漫:……
那边的石桩升心中大骇,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柳濡逸上前,挡开章虎的衙刀,将其一脚踹翻,来到石桩升面前:“石桩升,这顶乌纱帽,你不配。”说着一剑划向了他的脑袋。
银芒一闪。
石桩升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喊叫声。惊得边上歪脖子大树上的鸟儿展翅高飞。
半响,石桩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才睁开眼睛,慌乱的摸了摸脑袋,发现他的项上人头还在,大松了一口气。
‘啪嗒’一物滴落在了他的脑门上,石桩升一抹。
“鸟屎,呕……”
顾不得擦拭,石桩升连忙伸手将地上断成两截的乌纱帽捧了起来,胡乱的扣回自己的脑袋上,神情慌乱:“不,这乌纱帽本官带的好好的……好好的!“
看向柳濡逸,石桩升目露凶光:“你们谁也别想抢走。章虎,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啊!”
“是!”章虎继续跃跃欲试,再次冲了上来。
柳濡逸提剑相挡,几下就在章虎身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章虎连退数步,险些栽倒。鲜血顺着身子流淌下来,很是渗人。
石桩升被章虎的样子吓了一跳,跑到一边的板车底下躲了起来。
“全都住手!你们若是还要跟着石桩升与朝廷做对,那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柳濡逸挑剑就划向了章虎的手腕。
一道血箭喷涌而出,衙刀应声而落,章虎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摔在地上惨叫不已。
穿着衙役服的男人们都吓了一跳,停在原地,许多都迟疑着不知所措。
“别听他瞎说!你们今日已经得罪了他,等他活着出去,就是你们的死期!”板车底下的石桩升不死心,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弟兄们,快,快杀了他!”躺在地上的章虎痛的面色酱紫,愤恨的瞪着柳濡逸,还不忘下着命令。
“杀,杀啊!”
一个年轻衙役当即冲了出来,跑了半响却发现身边没有人跟上来,猛然刹住了脚,回头道:“你,你们……”
剩下的衙役们早已失了斗志,纷纷放下的衙刀。
被杜年偷偷松绑了的李岗跑了出来,将手里的衙刀往地上一抛,人就笔直的跪了下来:“司直大人,饶命,我们都是受石大人所使,并不是真心要与大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