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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王母宴,地上的大刀面。”阿永拿小指在嘴里打了了响亮的口哨,笑呵呵的对倚在门口的大刀刘大声说道。
“天上的二郎神,地上的小鬼头。”大刀刘咧嘴笑着说道。
“大刀刘,大刀面,人人见了都喜欢。”
“小兔子,好阿永,人人见了都夸赞。”
老少两人互相拍手笑着,热情得简直就像好久不见的朋友。
阿永就是这样让大刀刘看着都心情舒畅的人。
对一个寡居多年的老头,能结识这样一个热心的年轻人,大刀刘特别高兴。要是三天见不到阿永,他心里就空荡荡的,阿永似乎已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阿永也知道大刀刘的感受,因此对他也很亲——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但取决于对方的说话、为人、做事,缘分这东西也很重要。
饭铺里是简陋的长条桌凳,人是简单纯朴的邻里乡亲。
面条只有一碗,却够味。
酒只有一壶,也能让人醉。
很多时候,当简朴成为习惯,**淡薄后,能吃饱肚子,大家也会感到很满足。
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阿永不知道,他只知道七叔不会让他长久地过下去。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就是七叔那柄将要出鞘的利剑——因为七叔站在那块突出悬崖的巨石上,向东眺望的次数越来越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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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棵新鲜湿润的药材。
当归。
当归是补血和血,润燥滑肠的良药,也是一句话:见之即归。
是谁送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隐含的信息——七叔送来的话。
七叔的话就是圣旨,圣旨意味着无条件地服从。
七叔到底和阿永是什么关系?叔侄?师徒?亲戚?还是朋友?
说是叔侄吧,他们并无血缘关系;说是师徒吧,也无授艺之礼,七叔也从来不让阿永叫他师傅;说是亲戚吧,两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说是朋友吧,那真是扯远了。
这个连阿永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完全可以说明白:阿永是在七叔的眼皮底下,从小孩子长成一个健壮的小伙子。
七叔就代表着他的家,家里有事,就是下着刀子雨,蹚着荆棘刺,一定也要赶回去。
阿永摸着饱鼓鼓的肚子,笑着说:“各位爷,小子要出去找乐子,你们自个乐呵,今天的酒想喝到什么时候都行,我管够。”
他轻“嘘”一声,那只精怪的兔子“飞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跳到阿永的怀里,很熟练的从他怀里扯出一个钱袋。它竟然很利索的用两只前爪解开了结,在里面一通翻找,挑了一块最小的碎银子放到桌上,还朝大刀刘龇牙咧嘴。
大家笑着看着,见怪不怪。
只要是付账,从来都是“飞狐”代劳,它绝对不会挑出大于最小的银子,当然,它也足以付掉所有的帐。
今天这块碎银有些不够,阿永又拿出了一块最大的碎银放在桌上——很多时候,用这种方法体现诚意再合适不过了。
大刀刘看了阿永许久,收起了桌上的银子——对互相了解的人而言,推辞就代表着轻视。阿永并不是有钱人,大刀刘也不是敛财的人,双方给予与接收的是温暖的情感。
阿永走出了小面馆,前面是那只东奔西跑、贼头贼脑的兔子。他的身后,是一双双柔和留恋的目光,大家都能感觉到离别的气氛,尽管它是那么微妙。
走吧,男儿自当争名逐利,才不枉入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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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住在南山的太白峰,青牛坡离太白峰有三十里。
自从三年前七叔悟道开始,阿永就搬出太白峰那个木楼,长期住在了青牛坡,不经七叔允许他就不准回来。
七叔心里在想什么,阿永不知道,也从不去琢磨,只要他还能看见他站在山峰上,青松旁,观望流云日出,阿永就愉快。
——人上了年纪,他想什么很重要,但活着更重要。
阿永走进那座久违的小楼。
里面静静的,树叶的清香味弥漫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几只小虫在屋里飞来飞去。他看着那熟悉的桌椅用品,每一件上面都留有他制作过的痕迹,岁月地流逝已让那些印记渐渐模糊。
七叔上哪去了?他是不是还在峰顶坐禅?
没有,七叔就在他身后七尺的距离静静地站着,好像从来都不曾离去。
这个距离刚好处于对手的攻击圈外,这个尺度很重要,可以让对方准确判断出你是要偷袭还是要对话。
不管“燕子归巢”的轻功身法有多高明,不管七叔的气息调整有多微弱,阿永依然能感觉到背后的威胁,也只有顶尖的高手才能有这种敏锐的感应。
阿永一拳击碎手边的烛台。
“嘭”!当沉闷的响声刚起,阿永就闪过身来,错步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