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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像利剑归鞘一样,又把它们从容地串在一起,完好如初。整个过程看得旁人目瞪口呆,连曾三眼这样久经江湖的精明人物也不得叹服。
“你花得十一万一千两银子值不值?”阿永重新把连环挂在脖子上,摸了摸“飞狐”,笑着说道。
“值,非常值。”
屋里早已涌进来不少看热闹的赌客,他们原以为这只是个玩乐,当听到曾老大真的要出这么些钱时,他们觉得他脑子简直就是被驴踢坏了。这可是一笔很大很大的银子,十年都不一定能赚到。
“鬼手三眼”到底在想些什么?
赌徒嘴里出圣旨。在赌桌上说出的话、定下的规矩是不能更改的,若是想反悔就反悔,赌博这一行岂不早乱套了?凡事都有例外,曾三眼是不是也可以不遵守一次?
想到这些可能,观看的人悄悄地退到最后边。
“鬼手三眼”看着阿永,慢慢说道:“我记得你来这的目的是输钱,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打算?”
阿永又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打算要看变化,计划又赶不上变化,你说我该怎么好才是?”
“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更好的法子一定比上一个法子好,我当然要听。”
“鬼手三眼”捏紧了拳头,说道:“一个人要是被装进棺材里,再埋在土里,是不是就不用考虑哪些烦心事?再也不愁银子花不出去了?”
像他这样的老江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有明确的目的,而且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想要知道他所为何事,只要顺着他的话来不用多问,他就会暴露出来。
在这里,他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任何一个人。他既然能把各种赌术玩得出神入化,也能把一双手练成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他有自信,也有能力。
阿永像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机,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定是。”
“这个法子是不是比第一个好很多。”
“的确,可是仅仅是很多,还不是最好,我已经想出来一个更……”
当阿永开口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看似赌客的一名红脸壮汉,从袖中抽出了一柄闪亮的短刀,闪电般地刺向他的腰眼,狠辣凌厉,毫不留情。
当他的刀刺出一半,蹲在阿永肩头早已虎视已久的“飞狐”凌空扑下,尖利的小爪子已抓上了他的左眼,还没等红脸汉子叫出来,“飞狐”又箭一样飞跳到墙边的大柜子上,居高临下,鹰视狼顾,伺机而动。
“啊!”红脸壮汉惨呼一声,他的叫声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果然是有备而来,连一只小畜生都这么狠辣,伤人于瞬间。
“退下。”曾三眼对拔出刀剑准备围攻的手下一声大喝。“都出去。”
既然敢只身前来,要么有足够的实力,要么有布下的帮手。贸然交手不一定得手,祸事反而会更大,对这点,曾三眼非常明白。
如果不是来杀人,就必有所图,只要对方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就一定有办法对付他,显然现在还不是好时候。
什么时候是好时候?
要想知道什么时候是好时候,就必须先摸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对这点,曾三眼觉得自己实在莽撞,没有弄清事情的脉络,打出去的拳头就没有着力点。
见兔顾犬,未为晚,亡羊补牢,犹未迟。
于是,曾三眼坐直了身体,寒着脸说道:“我能不能问你三个问题?”
阿永微笑说道:“四个也行。”
四个也行?它里面却包含了两个信息:你随便问,我根据需要回答。
“我们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面?”
“只是第一次。”
“我和你是不是没有过恩怨交易?”
“从来没有。”
“好,我们既然从不认识也没有过是非往来,你这次到底所为何事?我希望你能坦诚回答。”
阿永笑了,“你怎么这么健忘,我不是早已明确说过是来输钱的,只可惜没输出去,我还一直在请教你如何把钱输的分文不剩。”
“鬼手三眼”的火气“噌”得从肚子里窜上来脑门。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正在让这个鼠辈调戏,是不是现在可以剥下他那张讨厌的笑脸喂狗?
不可以,曾三眼告诉自己。
一个在刀口上行走的老江湖怎么可以没有耐性?
他长吸一口气,说道:“你想怎样?”
阿永说道:“我不能把钱输出去,只好把赢来的钱拿回家,明天再找一个能输出去的地方。”
“好,没有一点问题,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需要把一些地契抵押给银号,这是不是需要时间。”
能用钱解决棘手的问题,虽然心疼,但也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事,毕竟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认赌服输是天下公认的铁规,这实在也怨不了别人。
“明天酉时一刻你到这里来取银子。”
这是“鬼手三眼”的承诺。
他会不会溜掉?
这个根本不用考虑,像他这样在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逃跑就意味着死亡。因为有一种人人专门做收债的买卖,只要是委托给他的死债、活债,他都能完完全全的收回来。
能做好这种事的人不多,但也不难找,恰好在这个城里就有一个专做这种买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