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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充满了惧怕。
曾三眼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为,在这种周详的布置下,任何一个高手都会丧命于此,所以他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在他看来,对死人承诺什么都无所谓,死人绝不可能向活人讨要一文钱的。
这个想法是没错,可问题是阿永死不了怎么办?
死不了的人对想要他人死的人来说很难办。
简直难办得要命。
事情砸了,可总得收场,再难办也得办。
曾三眼从一个隐秘的地方艰难地走了出来。
这么周密的安排都没能要这小子的命,实在是这小子的怪物给他帮了忙,千算万算把这只小畜生给漏算了,曾三眼很生自己的气。
该怎样应付这个年轻人?他要报仇杀人怎么办?我能不能对付他?
曾三眼不知道,阿永知道。
阿永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把心稳稳地装在了肚子里。
“你答应我的银子呢?”阿永根本就没在乎刚才险些要他命的杀招,依然笑嘻嘻说道。
——有这种胸怀的人,不一定说是他有多大度,只能说明这些危险还远远不够。就像问你借钱的人,你愿意借他,是因为你还有余地。
曾三眼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关心钱的事,这太好办了,不就是十多万两银子吗,虽然心疼,比起拼命根本不值一提。
给,一分不少的给。
现在,不给也不行了,这大概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不走到悬崖边上是不会回头的,前一步是死,回过头是生,有谁舍得不回头呢?可是,又有多少人下得了决心回头?那是因为,你已经赌上了所有的老本,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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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万两白银,到底有多少?
实在不少,它装了整整二十口硬木箱子,现在就静静地躺在一间不小的房子里。
没有人愿意把这么一大笔财富让人拿走,而且连一文钱的东西也换不来。
如果要它换自己的命,很多人还是愿意的,毕竟,没有了性命什么都不会有意义。
“鬼手三眼”抚摸着眼前的银箱,眼里充满了不舍之情。
“你要不要查验数量成色?”曾三眼看着阿永说道。
“我当然要看”,阿永说道:“银子有没有问题,往往取决于给的人,你说是不是?”
曾三眼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打开?”
“这种事,我愿意自己做。”
要打开箱子,就要走到箱子的跟前,曾三眼只有退后一步。
阿永走上前,仔细看看了封条,抓住拉手,打了开来。
闪亮亮的银光射入了阿永的眼睛,在一片光亮之中,只听“蹦”的一声响,一大蓬银针在亮光中呈扇形向他面部、前胸射来。
突然!疾厉!要命的暗器!
在这种猝然发生的危机前,很少有人能够活命,更何况,还有一双要命的手已切向阿永的下阴。
“鬼手三眼”的手既然可以练成神乎其技的赌术,自然也可以练成致人于死命的杀招,无影无形,诡秘追魂。
这才是他的最后杀手,先有机关,再有鬼手,如头上著头,雪上加霜。这一次,他要一击得手,绝不留后路。
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他已很久没有用过了。
很久的意思就是,他的太平日子过得长了一些,对于要命的危险,他已经过于陌生。
在江湖上混,这是大忌。
就在阿永听见那微弱的声响时,他按住箱盖的手猛的一用力,身子如疾矢般向上方斜斜地飞去,落在了曾三眼的身后。
看似完美的设计转眼成了泡影,曾三眼的心凉如冰块。
他的心凉,阿永的脸更冷。
曾三眼嘶声说道:“钱本来是有的,但在三个月前,我已在万禾姑娘的生日那天给她做了胭脂钱,你现在不能拿走钱,只能拿走命。”
命在身上的时候当然可以换很多钱,但命要是拿走了就不值一文钱了,某些时候,钱要比命有用。
阿永要的是有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他要来干什么?
阿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曾三眼很久,笑了。
曾三眼却笑不出来,相反感到莫名的恐惧。
阿永走了,就那样很洒脱的走出了“半价赌坊”。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有人会替我来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