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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问出以后，戚言的脸色立刻变了变，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就连杨涵也是一怔，他之前已经请过七块佛牌了，对于这些知识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王煜东见他们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也干笑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只知道佛牌源自泰国，而且在东南亚，包括港澳台都非常受欢迎和推崇，新闻上也曾经爆出过某某女明星养小鬼这样的话题，所以好奇就问问看。”
李若可舔了舔嘴唇，不慌不忙地道“是的，你说的对，佛牌是分正阴的。不管是我们平常所请的正牌还是阴牌其实都是泰国师傅制作出来的，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并不推荐新手请阴牌，毕竟阴牌需要供奉，而且注意事项也多，最重要是也没那个必要吧？呵呵。”
她三言两语就将这个话题给搪塞过去了，显然是不想深入多说。
戚言皱了皱，自己端着瓶鸡尾酒悄然走开，自己站到泳池边上去不参与他们更多的谈话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夜幕完全降临，但别墅本身和院子周围都有照明灯，所以还是很明亮。
李若可越说越起劲，他们那些公子小姐们也越听越有兴趣，七嘴八舌地交流着，连派对本身的玩乐都暂时停下了。
“要说起佛牌啊，历史也算悠久了，但真正用作有功效的护身符来使用是在二百到六百年前的阿瑜陀耶王朝，为什么佛牌会在泰国乃至东南亚久经不衰呢？那是因为啊……”
她在那孜孜不倦地介绍，客人们也都围着她认真听，没有人注意戚言自己站在那发呆。
一整瓶鸡尾酒都喝完了以后，戚言才觉得一个人矗在这儿貌似也不太好，正准备调头回去加入他们的谈话呢。
可就在这时，他不经意地低下头看向脚下的泳池，很平静的池水中居然有一张白纸一样的人脸正飘在水面上，就像一个人躺在底下一样。
最关键是的是，这张人脸虽然肤色惨白，但嘴唇却鲜红如血，没有任何的表情……
戚言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由于脚上穿的是拖鞋，所以差点就滑到了。
李若可又在这时候喊了他一句“戚言你一个人站那干嘛呢？过来聊天。”
被她这么一招呼，戚言强忍住了没惊呼出声，回过头去以后大家都看到他的脸色明显变得很古怪。
而当他再次将目光看向水面时，那张人脸却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湛蓝的泳池清澈见底。
“来…来了…”没有惊动其他人，他将刚才那一幕看到的东西完全隐瞒了下来，心惊胆战地坐回了沙滩椅上去。
也许是不久前才见识过水中僵尸吧，而且还被人硬拖下水去过，所以他现在对水池什么的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李若可整整跟这些人说了一个多小时，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侃侃而谈，最终在场的所有人还都被她给说动的，包括已经请了七条佛牌的杨涵在内，其他人也都兴致勃勃，当场就用手机转账下单预定。
“嗯嗯，我已经将你们想请的牌都做过统计了，一个星期之内全部送货上门。”
她乐滋滋地看着微信上一条条转账信息，简直了…五个有钱的年轻人一股脑在她这预定了九条佛牌，而且都还没还价，因为杨涵事先打过招呼了，他这些朋友不缺钱，在价格上不用留手，那李若可当然是不客气了，除开所有的成本，这一下子就有几千块的利润了。
谈完了生意之后，大家的心情更好了，继续开始围着泳池嗨起来，杨涵还搬来了两个音响，放着音乐，“咚磁哒磁，咚磁哒磁…”几个人穿着各色的泳衣，有酒有肉有美女，疯得不亦乐乎。
李若可就更开心了，刚才极力掩饰，现在将戚言悄悄叫到一边来笑道“成效太好了，都超出我的预计了，而且最关键是还不止他们几个今天下的单而已，肯定还会帮我多多宣传的，这下子我的客户群体要再网上攀升一个高度了！”
可戚言却是没法像她这么开心，小声皱眉道“既然生意谈完了，那等派对结束以后我们能打车回去了吧？”
“不能”李若可回绝道“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在这儿留宿一晚的吗，他们指不定要嗨到几点呢，再说了…生意做完了就要走啊？你让主人家怎么想？”
戚言只好贴着耳朵将刚才自己在泳池里看见的东西说给她听。
李若可的脸色也是大变，惊恐道“你…你没眼花吧？或者喝多了？”
“我倒想是我眼花，虽然就只有几秒钟，但以往的经验证明我不会出现幻觉，也不会被一瓶低度的鸡尾酒就弄得眼神发晕！”
这话要是换一个人说出来，李若可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戚言的话…恐怕就有点煞有介事了。
“是你身上带的那个吗？”
戚言摇头道“不是它，绝不是我阴牌中的那只，其实早在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种很慌张的异样感了，只不过之前没放在心上。”
李若可是知情人，她知道戚言在被阴牌缠上以后，体质已经开始变得跟李岚有点像了，对于某些阴暗的东西渐渐敏感，她也算是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的人。
这时，抱在她怀里的那只小比熊本来是已经睡着了，不知是饿了还是想解手，醒来以后就开始汪汪叫唤，而且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一个劲地发抖，耳朵都塌下去了。
李若可把它抱得更紧，轻轻安抚。
戚言看了看小雪莉的样子，继续道“你真要在这儿过夜？”
李若可的眉头也皱得很紧，看向正在欢快的那些人，显得很拿不定主意。
就打戚言说的是真的，这个地方有某个不干净的东西在，可眼下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去跟普通人说？
光是杨涵那就不好交代，难道要去跟人家直言你这别墅里不干净？这不没事找事吗？
但如果仅凭这不确定的因素就离开的话，也很不礼貌，而且扫兴，这一带交通都不便利，此时公交车肯定都下班了，出租车即便是在白天也极少，现在出去还真不好打车。
思前想后，李若可最终决定道“没事没事，咱们先不要那么紧张，只不过是在水里不经意看到点东西罢了，还不确定是个什么呢，要是这就风声鹤唳的话未免有点太神经过敏了。”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一只…那种东西在这儿的话，也不一定就具有攻击性，这事你问小岚就知道了，哪还没一两个游荡在尘世的灵魂呐？只是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罢了。”
她这么沉着，戚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刚才那张人脸只有自己看见，想借此作为理由抽身的话确实有点不理智，可能是之前的那些遭遇太惊悚了吧，他现在真的有点毛躁了。
只不过他现在心里的那种慌张感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一些，此时这些人玩得这么嗨，热闹十足，他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但愿今天晚上派对结束之后能风平浪静，安然无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