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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有了一点寒意,十二点后,屠胜发起烧来,他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这两个多月,跟着这班小伙子,风里来,雨里去,自己,有点熬不住了!李定国已经死了,自己还能活多久呢?
警卫员用干辣椒煮了一锅火辣辣的鸡汤,端了上来,滚烫的红油在翻动,屠胜喝了一大碗,发了一身透汗,一身轻松。不一会,就发出了沉沉的呼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屠胜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一睁眼,段文贵一脸鲜血站在面前。“怎么了?”屠胜翻身下床,身子还很虚,晃了晃,差点倒地。
“我们被埋伏。全军不见一半,人人带伤。”段文贵把扶住屠胜,说。
“什么回事?”屠胜问。
“李向北告密。他和暹罗人搭成协议,帮助暹罗人灭掉我们,就帮我们这里十几万人办身份证。”段文贵说。
“想得那么简单!这种老土手段,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年用几次。”屠胜说:“集中全部人马,再打班隆。”
能吃的先吃,能喝的先喝,有伤的治伤,不能动的躺车上,警卫连做司机,其它人坐车上,能睡的睡一下,不能睡的养养神,搜索前进。
果然不出屠胜所料,打了一场埋伏,班隆人全部沉浸在胜利之中,就在这胜利的时刻,屠胜的麻醉弹点燃了。
第三军区新编第4师,又一次折丧在这里。包括协调委员李向北,当屠宰队的人员把李向北的脑袋带到屠胜面前时,屠胜叹了一口大气,说了一声,清美人,没有软骨头。
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大屠杀,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屠城,班隆人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