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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回到店里,准备关门休息时,苏木忽然门来了。
“苏警官?有事吗?”张扬问道。
“张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话?”
张扬指了指楼:“面请。”
“嗯。”苏木笑道,“张先生,你这店子,开得很大啊!主要经营哪面的业务?”
“有什么就卖什么。”张扬道,“不通某个行业。”
苏木道:“不偏向哪一类,就是通所有类别吧?”
“呵呵,苏警官笑了。”张扬拿了瓶矿泉水过来,“还在装修,一切从简,连泡杯茶的西都没有,简慢了。”
苏木摇摇手,表示不渴,然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张扬看。
张扬正自奇怪,接过来,看了一眼,便自震惊。
“这是口供?”张扬抬头,看着苏木。
“对,就是刚才那个人的口供。”
“卖假漆器的?”
“嗯。你怎么看?”
“他在口供中,是受了麻仁的指使?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很恐怖很恶劣了。”张扬沉吟道,“假货是麻仁提供的,然后,他又是鉴宝人,岂不是一卖一个准?”
“得好听一点,这叫监守自盗!得难听点,这就是诈骗!”苏木气呼呼的道,“合伙诈骗!”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张扬冷笑一声,“苏警官,你来问我做什么?你应该去抓麻仁啊!”
苏木道:“现在只有他的口供,我们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把麻仁抓起来,他是这一片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也不排除,这是嫌犯故意诬蔑。”
“那就要靠你们人民公安的侦察能力了!”张扬道。
“张先生,我想请你合作,识破麻仁的真面目。”苏木道,“我们必须有更多的证据,才能拘捕麻仁。”
“我们合作?”张扬摸摸下巴,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张先生,你既然很通古玩鉴定,那就由你来当鉴宝大师!”
“我当鉴宝大师?”
“我会私下里通知市场里的各家掌柜和朝奉,只要是跟漆器有关的货,部送到你这里来检验。”
“然后呢?”
“如果是假的,咱们就顺藤摸瓜,抓住售卖人,再多收集几个证据,如果还是指向麻仁的话,那就可以抓他审问了!”
“这?”张扬有些为难。
破案是公安的事,自己是个生,又是初来乍到,就要跟麻仁这样的地头蛇作对?
“张先生,我听你们谈话,你可是鉴宝天师啊!我记得你过一句话,古玩鉴宝天师,最重要的责任,就是鉴伪存真。现在明知道有一个庞大的团伙,在制假售假,难道你要视而不见吗?”
“苏警官,你太抬举我了,什么鉴宝天师?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可听过,古玩界存在什么鉴宝天师吗?”
“张先生,就算你不是天师。可是,难道你就不想把制假团伙一打尽吗?你是个热血青年,麻仁收两百块钱,你都要据理力争,想把这项费用免除。比起那两百块钱来,这个制假团伙带来的毒害,岂不是更大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放之古玩江湖,也是皆准的吧?维护古玩市场的公平,打击制假售假人,不是义务,但可以是每个人的责任吧?”
张扬沉吟未答。
“张先生,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苏木拍拍他的胳膊,“我们公安,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还记得吗?今天,你跑到我们派出所,骂我们不作为,我虽然不服气,心里却是很敬佩你的。也是你的那句骂,把我给骂醒了。现在我打算将这个不法团伙一打尽,你难道不愿意帮忙了吗?”
张扬笑道:“苏警官,你嘴巴太厉害了,当警察太浪费了,你应该去当主持人。”
“主持人?”苏木笑道,“对着提词器念词,谁不会啊?抓贼,可不是谁都会的了!”
“那确实!”张扬笑道,“好吧,苏警官,我答应你。”
“谢谢张先生。”苏木伸出手,握住张扬的手,道,“那就这么定了。”
张扬忽然想起一事:“不行啊。我平时要课,如果遇到鉴定的事情,那怎么办?”
“你还是个生啊?”苏木讶道。
“嗯,我是京华大考古系的生,刚考进来,萌新一枚。”
“啧啧,真是英雄出少年!跟你一比,我觉得我老了!而且是老而无用的那种。”
“苏警官正当妙龄,怎么这种话呢?”
“那你平时要课,鉴定的事,还真是个大麻烦了。”苏木秀眉微蹙,“你有没有朋友,也懂得鉴宝之术?”
“朋友倒是有。”张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赵雅南。
想起赵雅南,张扬忽然想起来,她曾经过,赵家传承的,是木器相关的古玩鉴定和制造活,怎么到了麻仁这里,麻家也主营木器呢?
北斗七星,七大世家,不可能有两个家族,同时传承木器类别吧?
一念至此,张扬对苏木道:“这样好了,我联系一下朋友,问问她同不同意。苏警官,我们互留电话,有事电话联系。”
“我只有固定电话号码。”苏木道,“不像你们大老板,人手一部手机。”
“那多不便啊?”张扬笑道,“要不,我给你配一部,当是警民共建了。”
“那不行,无功不受禄!”苏木道,“我们的传统是,不拿群人一针一线。你可别想贿赂我。”
张扬笑了笑,打通了赵雅南的电话。
“赵老师,睡了吗?”
“没哩,你知道的,我是个夜猫子。”听得出来,接到张扬的电话,赵雅南还是挺开心的,“博物馆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合适的地,主要是手里资金不足。”张扬笑道,“问你个事,北斗七星里面,除了你们赵家,还有谁主营木器类古玩?”
“怎么了?”赵雅南问道,“你是不是接触到麻家人了?”
“对,我在这边开了家店,结果,麻仁跑到我店里,问我收安费。”
“咯咯!他这叫有眼不识泰山!”赵雅南扑哧笑道,“到麻家,话就长了,你不嫌电话费贵的话,我就给你听?”
“我嫌话费贵,要不,你来我这里,我们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