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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仁端详鉴心阁的招牌和对联,嘿嘿笑道:“好啊,有水平!传技传艺足以传承化,鉴古鉴今莫如鉴定人心。这对联写好哇!秦奋,你是不是?”
秦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反正,我是写不出来啊!”
麻仁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奋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缓缓道:“鉴宝天师新店开业,我怎么着,也不能错过吧?”
“你不是,在抢夺湘军遗宝时,你和他打起来了吗?他还用箭射了你。”麻仁道,“怎么着?这么快就不记仇了?”
“那都是过去式了。”秦奋打了个哈哈,道,“泰山北斗,同气同枝,他张扬开店,我们总得来表示表示。”
麻仁冷笑道:“你没发现吗?七星来的,都是晚辈!没一个长辈来了的!”
秦奋傲然道:“那当然了,老一辈的人,岂是这么容易出来的?先别,这个张扬是不是鉴宝天师的传人,即便是,他现在也没有得到七星的认可,没有回归。长老们凭什么来给他一个后辈祝贺?”
麻仁缓缓点头:“依你之见,他到底是不是鉴宝天师的后人?”
“不知道!”秦奋冷哼一声,“你自己可以去试探啊!”
麻仁手里,不停的转着铁球,忽然笑道:“临摹鉴定!哎呀,这人的口气,很狂哪!他这是想,一个人就把所有的生意都做完。”
“鉴宝天师的传人嘛!”秦奋嘿嘿笑道,“他不狂,谁狂?”
麻仁打了个哈哈,走过去,对张扬道:“你这刚开业,还没接到生意吧?”
“不着急。”张扬淡然一笑。
麻仁道:“你店里的第一桩生意,就由我来做吧!我正好有一幅画,想找高手临摹一幅,张老板,就请你帮我这个忙吧?至于酬金嘛,只要你临摹得好,我给你八万块钱!图个吉利嘛!这个活,你接不接啊?”
张扬道:“好啊,世间没有哪个老板,放着活计不接的吧?何况,又是这么大一桩买卖!八万块钱啊,我当然要赚了。那就谢谢麻七爷关照了!”
麻仁对身边人吩咐一声,那人马上跑回去,不一会儿,便取过来一幅古画。
“麻七爷,你一个做木器生意的,家里头的宝贝,倒是着实不少啊!”张扬笑道。
“古玩人嘛,谁家里没几个像样点的收藏?”麻仁道。
张扬道:“那就打开来,让大家欣赏欣赏吧!”
麻仁扬了扬下巴,两个手下马上就把画作打开来。
张扬等人都围过来看。
在场的,个个都是行家,一看到这画,都发出惊叹。
“这是百婴图?”赵雅南低呼一声,“苏汉臣的真迹吗?”
“嘿嘿,雅南,连你都要问一声,这是真迹吗?这令我很伤心啊!”麻仁冷哼一声,“我麻仁难道就这点出息?连一幅真迹都收藏不起吗?”
赵雅南笑道:“麻七,你别生气。我听,这副百婴图,珍藏在宝岛博物院,如果,你收藏的这是真迹,难道人家的藏品,反倒是假的不成?”
麻仁道:“他们是不是假的,我不清楚,但我这一幅,绝对是真迹!”
陈茵仔细看了看,道:“麻仁,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啊!”
“这是压箱底的西,岂能随意示人?”麻仁傲骄的笑了笑。
陈茵咯咯笑道:“对书画之道,我虽然不算专长,但也看得出来,你这画,不像宋朝之物啊!又没有落款,谁能证明,这是苏汉臣之物?”
“我找专人看过了!”麻仁道,“还能有假吗?”
“是吗?可惜,另外一家的人不在,不然,请他们来看看,定能知真假!”赵雅南道。
她所指的另外一家,当然是七星里面还没露过面的那一家。
这次张扬新店开业,七星中来了六家传人,唯独那一家没来人。
“嘿嘿,张扬不是天师传人吗?就请他鉴定一下吧?”麻仁眼珠子一转。
张扬沉吟道:“苏汉臣的活动年代,大约在公元十二世纪,也就是北宋末南宋初时,曾当过宣和画院的待诏。苏汉臣师承刘宗古,擅画道释人物,人物臻妙,尤以婴戏最受推崇。其婴戏人物的写实程度能使看画的人误以为可以跟画中人物对谈真可谓栩栩如生。”
麻仁微微一讶,不由高看了张扬一眼,没想到,这子还真能出个一二三来!
张扬道:“因为苏汉臣的婴戏图太过出名,因而后世托名之作繁多,彷佛只要是婴戏图,即为苏汉臣之作。这幅画的表情十分动人,最前面有一画勾画八字眉似丑脸谱,单脚站立,身体前倾的孩童,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麻仁笑道:“这么,你也认为,这是苏汉臣的真迹?”
张扬沉吟道:“该幅无名款,但以画风来论,较似明代作品,如湖石结构较为疏松,强调太湖石之空透性,但笔墨水分甚多,造形甚为平面。花木的画法亦趋平板,叶之翻转并不符合自然生长原则,是为元以后之风格。”
麻仁不笑了:“什么意思?”
张扬道:“这应该是明代画家的仿作。”
麻仁皱眉道:“怎么可能?我这可是真苏汉臣的真迹!我找书画专家鉴定过的。我虽然不太懂字画,但多少也懂一些!这幅画,绝对是真迹!”
张扬沉声道:“这幅画,在用色面,浓艳富丽,与宋人沉着细致的风格不同。衣纹以较快速而奔放的线条画出,转折处也比较硬,是明代浙派后流行的笔法,然而这种衣纹线条更能表现舞跳时旋转时的速度,使画面充满了动感与活力。就算是仿作,也是仿作中的极品,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唐伯虎的画作。”
“麻七,我觉得,张扬得不错。”赵雅南点头道,“特征太过明显了。虽然仿得很像,但宋代和明代的笔法和颜料用法,相差太大,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麻仁脸色忽然一变,纵声大笑道:“张先生,你就这么自信吗?难道,你真有火眼金睛不成?这画是皇宫博物院的祁副院长鉴定过的,你连他的鉴定,也敢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