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提着油灯的马来老者(第1/1页)藏绘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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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泞的路上拓宽了很多,地面上掺杂着厚泥和杂草,叉口前插着跟窄条的木板,已经被雨打的快沁进了泥里,在木板前,还隐约的能看见三个人。

    黑超背着田军在旁边对我说道:“司徒你看看,前面还站着三个人,好像是之前在车上坐着的人。”

    “这样的天气,到了这种岔路,没得选更不安全,咱们先跟着潘明海看看情况,最好能赶在田军醒过来之前到达我们要找到地方落脚。”

    一行人行至岔路口的中央,从雨中可以看到两个路口的差别很大,滞留在岔路口的三个人马上过来打招呼,在雨中最先说话的是那个记者。

    “你们要去哪里啊,方不方便带上我一起,遇上这样的天气实在太倒霉了!”

    跟着后面的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也跟着凑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打湿,脸上的妆容看起来更是一塌糊涂。

    “还有我们俩,带上我们吧,这是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我怕打雷,你们有没有能住的地方呀!我快要冻死了!”

    两个女孩在雨中大声的抱怨着,华子回头看看雯婧,对三个人说道:“好,人多有个照应,跟着一起吧,刚好我们要到前面的住户落脚。”

    “呀!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对呀对呀!我都要受不了了!”

    潘明海在雨中拾起窄条木板,看样子的确是路标,不过被雨打进泥里以后,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们根本不知道在这之前它指向的是那个路口。

    华子问潘明海的意思,是走哪条,而潘明海一时也拿不准主意,给我们指了左手边的岔路口,说是先走走看。

    黑超显然对这个结论产生质疑,原本黑超在部队的时候也做过侦查兵,对于这方面他显然有自己的看法,虽然不是当地马来人,但是直觉告诉他,潘明海的选择是有问题的。

    “小子,你确定走左面的岔路没问题?”

    “是——是的吗,路标不起作用了吗,我们先走走看看,不对再折回来的嘛。”

    说话的过程中,鬼七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在一行人中间道:“先别说话,有人来了!”

    众人对此都感觉莫名其妙,在雨中四处眯望着。

    这时身后的不远处悄悄的走过来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这人裹得很严实,正是在巴士上坐在做后一排的那个人。

    鬼七眯着眼,在众人中间道:“跟着他走!”

    华子听到了鬼七的话,拍了一把潘明海让他上前去跟那个人说话。

    那人简单的说了几句,指向了刚刚潘明海指向的岔路口,看着我们一行人跟着潘明海便走了过来,带着一行人便往路口走。

    “他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他家就在你们住的地址上,刚才跟我说让咱们先跟着他走,外面雨大,都到家里去避雨。”潘明海大声的说道。

    那个带着口罩,裹得严实得人点点头,没有说话,挥着手让众人跟着他,行至岔路口没多远的地方,便来到了一座浮桥边上。

    桥的两头连接着悬崖壁,下面是一条较深的激流险滩,加上这种暴雨天气显得十分险峻,桥身是用木头搭起来的,那人走在最前面,没有犹豫直接走了上去,捋着桥一旁的围栏径直的朝着悬崖的另一端行进。

    黑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背着田军出了队伍,先走到桥边抓住了桥上的粗绳,私下检查一番后才冲着我们点了点头。

    “大家分开一段距离一个一个的往桥上走。”

    一行人按照黑超说的跟着上了浮桥,雯婧跟在潘明海和华子的身后,走上浮桥的时候娇容有些失色,不过并没有犹豫和迟疑,带着相机的记者和两个已经被雨淋的完全不成样子的姑娘紧跟着,上桥的时候脸色已经都变了样了,不停的在桥上叫着,黑超背着田军跟在后面。

    “喂,小姑娘不要在桥上乱叫,小心着点脚下。”

    只剩下鬼七和我还没有跟上。

    “你走前面,我最后走。”我对鬼七说道。

    鬼七头埋在胸前,听到我说话,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缝的一双眼睛在狂雨黑夜里看不出任何闪烁,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神色,好似知道些什么,对我道:“不对劲!说不通!”

    “什么意思?那里不对劲?”

    鬼七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跟着黑超的身后便上了浮桥,接着又说了句,那瘦高个儿快不行了,趁他还不能害人最好马上做了他!”

    我没有再理会鬼七,最后上了浮桥,跟着一行人汇合进了桥对岸的树林。

    走了没多久便行至到一处宅邸,整栋房子有两层,都刷的白漆,用的是木质材料,显得跟林子有些格格不入。

    门口有三节台阶,比想象中的面积更要大上许多,屋子的门前站着个老人,在雨中有些模糊看不清模样,手中提着盏油灯,好像早早就已经站在门口,我们跟着戴口罩的人上了台阶,才看清了提着油灯的老人模样。

    老人的皮肤黝黑中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额头褶皱着叠在一起,脸上没有光泽,上身着巴汝,马来男人传统服饰,无领、袖子宽大的一种外衣。

    下身则围以一大块布,当地话讲叫作沙笼,头上还戴着顶无沿小帽。

    见到我们一行人没有多问,脸上堆满微笑,非常机械的拉开了房门引我们进到了屋里。

    屋里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暖和,装饰也很简朴,颇有马来西亚文化,可能在雨中久了,加上一路上的紧张情绪让一行人还没有完全缓解过来。

    房间十分大,屋中很暗,除了老人手中提着的油灯,再无半点光亮。通过眼前的正厅,左手边的是木质的楼梯,是同往二层的。

    “屋子里面黑的吗?没有灯怕怕的吗!”潘明海说道

    “暴雨解(来)了,切断点(电)闸,屋里也(有)蜡烛一会点上——”提着油灯穿着马来传统服饰的老者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显然他会说中文,但是说的过程中并不是很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