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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都有装备器具,虽说简陋但也有在山里的住法,老爷子年轻时候入伍从军,条件艰苦,自有一套在野外生存的技巧,交代给大家在地上用锹铲挖开半截土坑,清理干净,用塑料布铺平,扯出被褥,上面扯开简易帐篷,坑上盖上一层草席,一来挡风保暖,二来也避开了虫吃鼠药。”
那胆大的不信邪想进去住荒屋住,老爷子也不拦着,其中就有个要王大胆子的知青,他不知道老爷子的用意,说什么也要搬进去住上一住,殊不知老爷子话里有话,那个时候也不便多说,要说听话要听音,老爷子早就看出来那荒屋外围透着阴气,但是也不好讲出口,刚才不说话绕着荒屋周围不是观察,而是在踩八卦阵。
不怕别的,就怕这屋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出来害人性命,但知青那知道这些个道道,喊着口号,天不怕地不怕,扣着**,还指着天。
傍晚时分,知青们都安顿下来,各自直好自己的帐篷休息,累了一天都早早的睡去,老爷子却放心不下,整夜也没睡安生,这王大胆子带着几个胆壮不信邪的知青早早的就进了荒屋,也没听有折腾的动静,一整夜都安安静静,好像进去的几个人都被那荒屋给吞了一样,山中的夜死寂的可怕,银月悬在半空,却照不到这林子的深处,到了深夜,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偶有山上的树叶沙沙作响不知道是何物出来寻觅,恍惚中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
隔天晌午,耀眼的阳光折射在帐篷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外面只听知青们来往嬉闹,老爷子没休息好,从帐篷里出来,看知青们都起来了,便召集大家集合点名。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人数清点完毕,发现王大胆子和跟着他昨天进去荒屋的两个知青都没到,外面熙熙攘攘,身后的荒屋却毫无动静。
有的知青笑着说道:“这王大胆子可真能睡,太阳都照腚了,还不知道起床,看来是找到好地方了,跟他昨天嚷嚷的一样,还是在屋里面睡的香啊!”
有个女知青把话接过来说道:“太阳晒到哪也晒不到屋子,昨晚上我都没睡好,感觉那房子怪怪的,闭上眼俺心里就害怕,总感觉荒山野岭的多出这个房子来不大对劲,你们瞧瞧王大胆子昨天进去就没了动静,这都啥时候啦,会不会出撒子事情?里面是不是有撒子东西,给王大胆子他们吃了?”
还有知青用手推推鼻梁子的眼镜说:“不可能,一切封建迷信邪说都是不存在的,我们要破除这种错误的理念,战胜一切心理障碍。”
不管怎么说,都有古怪,老爷子当时也年轻,但是心里多少也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不大对劲了,带着两个知青就走到了荒屋门口,眼前荒屋棚顶的瓦都已经奚落,门是那种双开的老式的木头门,可能是因为潮湿的缘故,上面已经生出了绿色的苔藓连着旁边的墙边砖石绿茵茵的,整个和这荒屋合为一体,给人感觉就像是这荒屋是从地里面生长出来的一般,始终也照不到阳光,单看这就不住的渗人。
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到了荒屋的门口,没有犹豫将门一把推开,只闻见屋中传来一股腐烂的霉味,和股子说不上来的臭气,屋里面空间不大,左手边是空的,右手边就是张木头床,王大胆子和两个知青挤在木床上,身子奇怪的交叉着叠在一起,两个知青跟在后面,忍不住道:“这么大的味道还能住人,这王大胆子他们是在屋里面拉了是不是,臭死人了!”
说完又喊屋里的王大胆子:“都什么时候还不起床,咱们革命的先锋队可要继续出发了!”
两人一前一后,没等老爷子叫他们,就朝着那右手边的木床走去,等到在近前一看,发现三个人都睁着眼,脸色发青,身上相互压着,从中还发出一股恶臭,当时就回过头来捏住鼻子,喊道:“醒了还等人叫你们,这都什么味儿啊!你们是拉床上了,还是怎么了?”却不想头皮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舔了。
另一个知青感觉不对劲,捂着鼻子强忍着,看着躺在床上的三个人不大对劲,发现王大胆子和其他两个人的脸皮子白的吓人,虽说是睁着眼睛,但是看上去,好像跟死人断了气一样,没看出来半点有呼吸的样子,这是横死挺尸,死不瞑目!当时绷不住大叫了一声:“死——死了!都死了!出——出人命了!!!”
另一个知青在头上被舔的地方摸去,只感觉是长长的,湿漉漉的一大片,正要抬头就被老爷子叫住了:“千万别抬头!房顶有东西!快跑啊!”
两个知青听老爷子这么一喊,马上慌了神,恨不得把头都缩进腔子里,什么也不顾,撒鸭子就往外撂,可跑的时候其中就有个知青没听老爷子的话,往上抬头瞧了一眼,登时就吓的一口气没上来,没跑两步就倒在了门口。
老爷子那会身体素质高,在林子是摸爬滚打久了,算是野战部队出身,过去伸手往上一提拉着摔倒的知青就给拖到了门外,还没等撒手,门外的知青就见有双血红细长的枯手环住了老爷子的胸口,手臂上长着稀稀落落巴掌长短的黑色毛发,单单只有三根手指,指甲细长,指头粗糙,还没等知青们清楚情况,直接把老爷子拽进了屋内,把门一并给带上了。
以前在林子里作战,老爷子常会在身边带着作战水壶,一来在林间游击战防止脱水,如果时间久,还会在身上备些雄黄酒,刚才和知青进屋查看,老爷子虽没走到近前,但是也看的清楚,那屋里挂在房梁上的东西,黑毛稀疏,全身如鹅肝般暗红的发黑,白发拂面,单伸出的舌条就有两尺多长。
在搜寻日本小队的时候,就识得这山里面不寻常,日本人跟着阴阳师来到这座大山里遁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来寻什么东西,过去在这山里并不是没碰上过这种邪性事,刚才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不寻常,现在被这妖怪勾着自己的胸口,等到被拽到房梁上,就是要给锁了命去。
说时迟,那时快,老爷子当拧开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口,这嘴里都可不是寻常水,正是之前来插队前备好的雄黄烈酒防蛇的,随着惯性,仰面照着那白发中的妖怪天灵盖满口一喷,那东西哪知道雄黄酒的厉害,满满的接下这一招,只见那妖怪发出了像蛇一般嘶嘶的叫声,手中一缩,连忙捂脸,老爷子看的清楚,那是张长着人面的鬼脸,而这东西正是过去老人们口里传的妖怪,“天井下”!
只见那天井下,吃了一记雄黄漫天,整个身子迅速枯萎缩小,眼见身如两个壮汉大小的身躯迅速缩水,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具枯萎的干尸,等在上前看的时候,那天井下已经化成了一捋白烟,在地上消失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