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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骤雨晚来急。
韩东积蓄的所有热情,冲动,尽皆在这个迷乱之夜完全爆发出来。
声音渐小又高昂,人影绰绰复翻腾。
如彻彻底底坠入仙境,又如燥热之时逢甘霖。
直至一切静蔼,和睦无声,交颈而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而入,透过微小的窗帘缝隙点亮了房间。
沈冰云最先醒来,脸上潮红未散,盯着犹自熟睡的男人,眼中闪动着无数情绪,直至移不开眼神。
只微小动了动,韩东也睁开了眼睛。
沈冰云垂下视线,糯声道:“醒了。”
秀发如云垂落,韩东怀中如抱着一团温水,柔软的让人难以释手。
韩东摩挲着她镜面般的背脊,记起最初跟她纠缠之时的那声轻哼。
不是太有经验的男性,可直觉却告诉他,沈冰云或许可能是初次……
怎么可能呢?
一个坐台的公主,一个恋爱经验丝毫不少的女人,这有些太天荒夜谈。
但由不得不信,薄被之下,他分明见到了一丝刺目的红。这多少让他心里加了负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像是一夜情,只并不单纯。
沈冰云似乎读懂了他:“东哥,我没关系。”
按照年龄来说,她其实比韩东还大了两岁,东哥这称呼韩东也不知怎么来的。但被她这么叫,特别舒服。
懒得再去想些有的没的,早晨旺盛的精力又因手间奇妙的触觉而忘乎所以。
他覆身将她拢在了身下,眼睛难以离开女人片刻。
沈冰云紧张而后舒缓,蜻蜓点水般昂首吻了一下。
韩东低下了身体,顺着颈部蔓延……
又是一股不可逆的冲动。
他本不是喜欢因私事耽误工作之人,只今天,连手机都懒得去动。
女人,尤其是沈冰云。
像是一束闪烁着妖异光泽的罂粟花,明知不可沉沦,却无可自拔。
若非女人不堪乏累,他只怕会无休止的征伐下去。
这跟他第一次没有任何的区别,一切都那么放纵,神秘,新奇。
上午十点钟,韩东下去买了些早餐,然后沈冰云才慢吞吞起床共用。
私人空间,洗过澡之后的她仍只穿着睡衣,眼中却如蒙上了一层光泽,透亮而明艳。
韩东衣服还没彻底干燥,只穿着一条平角裤。
“东哥,你背上?”
她一早就发现了男人结实身体上的反常,有纹身密布,被新添的伤疤破坏的不伦不类。整个背脊,斑驳狰狞。
韩东把自己那杯未喝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以前做过小混混,纹身是用来吓唬人。伤疤嘛,都是跟人打架留下的。”
沈冰云不轻不重打了他一下:“逗我玩呢。”
不过她重心随即就不在这个问题上,手试探放了上去,感受着手间独特的粗糙感:“我要早知道你伤还没痊愈,早上肯定不让你继续乱来。”
“这不碍事,不信等会再试试。”
沈冰云少见有了几分霸道,蛮不讲理的气势:“才不要。”
说笑逗弄着吃过早餐,韩东没立刻离开,而是陪她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顺便聊着一些两人之前从没触碰到的话题。
沈冰云人惫懒松懈,顺着躺在沙发上,拿韩东双腿当枕头,闭起眼睛道:“东哥,你跟你老婆感情应该不怎么样吧?”
韩东极寻常道:“是,基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那为什么要结婚?”
“好像该我问你了。”
沈冰云扭了扭头部,侧转身体:“东哥,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跟女人较真。”
韩东惊觉她枕的不是位置,投降道:“好好,你接着问。”
沈冰云眼睛动了动,调皮用手勾了勾男人平角裤:“你先老实点,枕着不舒服。”
韩东心想这该怎么老实?
不着痕迹捧着她头部往下挪了挪:“之所以结婚,就是因为我喜欢她。不瞒你,我暗恋了她很长时间,一度以为能跟她步入婚姻殿堂,是我莫大的运气……至于做不做上门女婿,我爸无所谓,我就没所谓。”
沈冰云若有所失:“那现在呢,你还是喜欢她吗?”
“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哪能说放就放,需要时间。”
“那我等着光明正大做你女朋友的那天。”
“咱们用得着这么快就扯这些?”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耍流氓,东哥,你不是要做流氓吧。”
韩东手顺着她领口钻了进去:“男人如果不流氓,还是男人吗?”
沈冰云忙乱拍开了他:“我不行了……”说着,又放软了声音:“东哥,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休战,下午我还想逛街呢。”
她确实是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不自在。当然,也顾念他背上那些像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
腻歪到中午,韩东晾着的衣服已经全干。
他换上之后,沈冰云考虑到他穿着,也体贴的换了身比较休闲的长白t和牛仔短裤。
出门,两人先去了附近商场。
也不知怎么的,不管是买东西或是吃饭,沈冰云全是抢先付钱,生怕韩东掏腰包。
韩东起初别扭,慢慢的也就以为沈冰云性格如此。
更何况,他钱包忘在了工作室,想付钱也没什么可能性。只能心里记着,下次再说。
隔阂本来就不多,有了昨晚那层关系,沈冰云比韩东要放的更开。言辞间的亲昵自然,买东西之时的自然征询,以及毫不顾忌的讨价还价要求专柜打折。
她对鞋子跟包尤为偏爱,路过好些个名牌店都会进去看看。穿着上却并不太计较,价位多是几百块钱左右的。
不过沈冰云的身材跟气质,注定就是天生的那种衣架子,任何廉价的衣服到她身上,都俨然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两个小时左右,韩东手里就大包小包提满了东西。
看她逛兴正浓,他打了声招呼,走到一略僻静处打开了关了差不多有十几个小时的手机。
其中夏明明打来的电话最多,还有一个是郑文卓跟夏梦的。
郑文卓找他肯定是询问为何没来上班,他随即给回了过去,请了天假。夏梦跟夏明明的电话他却没去回应。
不觉得有什么必要非要解释,夏梦既从不把他当丈夫,他就以陌生人的方式去相处。
如此婚姻还能持续多久,他根本没有再去想的念头。
早名存实亡,是他以为自己跟夏梦还是夫妻,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