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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回头看去,却并不认得来人,只是脑海中有些印象,知道是村子里的,平时就做些四处打探消息的工作。他个子矮小,四肢短粗,脑袋偌大,活像《封神榜》中的土行孙,模样甚是滑稽。此刻满脸乌青,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像是刚刚挨了一顿揍,眼神委屈且焦急,嘴里不停念叨:“不好了,不好了……”
李婆婆被他进门时的高声喊叫吓了一跳,生气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啊?你就不能轻点说话?”
来人答道:“不好了,婆婆,老狼的人来了!来了一个瘦大个子,一个矮胖小子!他们在找人,说人在我们这儿,非要我们交出来!我们这儿哪有他们要找的人啊?我跟他们理论了一番,他们就是不听!还说什么若是不把人交出来,他们就一把捏死我!我这么大个儿,他们怎么可能捏得了我?于是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可是矮的太胖,瘦的太高……”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出来,想来定是打他们不过吃了大亏,撇着嘴满脸的气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婆婆,似乎在等着李婆婆为他讨一个公道。
李婆婆朝安娜努了努嘴,示意她这就回去。安娜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位“土行孙”,心想这个二少爷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居然派人找到这儿,真真的让人心烦!但一想起那一高一矮两人,心中又是一阵好笑。
回到住处,远远地就听见小鸽子的笑声,如风铃一般清脆悦耳,说道:“那两个人是不是特好玩儿呀?在哪呢?云生哥哥,你快带我去看看!”
原来李云生也在。安娜不由得在门外驻足下来,只听他说道:“就在村外呢,现在被你世佳哥和菲姐姐堵在那里!他们拿着一张怪模怪样的画像,非说画的就是你菲姐姐,要带她走,说什么去做少奶奶!你菲姐姐哪受过这般侮辱?便对他们一顿狠打,可是他们就是不走,说回去没办法交差。若不是你世佳哥拦着,你菲姐姐非杀了他们不可!”
小鸽子又笑了起来,问:“那他们找的到底是谁呀?”
李云生说道:“谁知道他们找到的是谁呀!没有名字不说,还画得没有一点人样儿,认也认不出来!不过,我听婆婆说过你安姐姐来这儿就是为了躲避什么人,心想着可能与他们有关,就赶紧过来通知她一声,不要跟那两个人打照面,省的麻烦。既然她不在,等她回来你就告诉她一声,我去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
小鸽子叫住了他,调皮地说道:“云生哥哥,你是不是对安姐姐有意思啊?我见你对她很是关心,看她的眼神也不一般!而且我昨天晚上做梦还梦见你们在一起,样子很亲密呢!”
李云生笑了一下,说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呀!她这是刚来,当然要对她关心一点!可别再胡说八道了,惹了你安姐姐生气,看谁还来照顾你!——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药还在吃吗?”
“在吃呢。我感觉已经全好了,可是安姐姐还是逼着我吃药!苦得很,我都不想吃了!云生哥哥,你替我向安姐姐求求请,叫她别再让我吃药了,我都已经好了!你看,你看……”
李云生笑出声来,说道:“那可不行!路医生为你配的药,当然得吃完病才能好!你再不听话,我就告诉婆婆去,看她以后还管不管你!”
小鸽子怏怏地说道:“好吧,我吃完就是!你跟安姐姐果然是一对儿,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又胡说八道!”李云生佯装生气道,“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赶紧打发了他们!”说着,他快步走了出来。
安娜躲闪不及,差点与他撞个满怀,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手足无措起来。李云生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意识到刚才的话她可能听得一清二楚,傻傻地笑了两声,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回来了!我正在找你呢!村头来了两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来告诉你一声,不要让他们看见你!”
安娜低眉点头,闪身走进屋内,心中一阵迷乱,如小鹿般不停乱跳。小鸽子听到李云生的话,正往外走来,也差点与安娜撞个满怀。安娜剜了她一眼,狠狠地撇了撇嘴,走进里屋,再不理她。片刻后,小鸽子满脸堆笑地应了上来,轻声说道:“安姐姐,你都听到了?对不起啦,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安娜仍不理她,心中的那头小鹿始终在到处乱撞,脸上如发烧般的火热。小鸽子接着说道:“安姐姐,你别生气了,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喝水不喝?”
安娜仍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她。她又连连道歉说:“安姐姐,你就别生气了,以后我按时吃药,不胡说八道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不过,我觉得你们俩确实挺般配的,云生哥哥对你也很好……”
安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故作怒道:“你还说!”
小鸽子立刻停了下来,撇了撇嘴再也不发一言。安娜心中又气又笑,转念一想又怕她因自己的责怪而难过,便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仍没心没肺地挂着笑容,遂放下了心,却又心猿意马起来。小鸽子只当是她因此羞赧了,转过身去偷笑起来,暗暗想到:有戏!
谁知,那一高一矮两人死活都不愿离去,任凭李云生等人如何劝说、恐吓,他们都一根筋似得非要对着画像比较村里的所有女性。众人气愤非常,岂容他们如此这般胡闹?气愤和无奈之下,便把他们关进了一间破旧茅屋内,并让那位“土行孙”日夜看着,料想他们受不了这关押之苦便会求饶离开。这下,“土行孙”得以大报前仇,在几位村民的协助下对二人一顿猛打,直打得跟自己一样满脸乌青、嘴流鲜血才算罢了。又不给他们食物和水,每次闲将下来又是前去一顿折磨。不几日,二人便矮的消瘦、高的更瘦下来,渐渐地奄奄一息,嘴里只剩出气不见吸气了。
“土行孙”这早开门进去,正准备再对二人一番折磨,忽见他们如此光景,顿时大吃了一惊,又慌慌张张地跑去告知李婆婆。一路上不停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那两个货快死了……”
匆忙之间,竟忘了锁门。待李婆婆让路医生跟他一起前来救治时,茅屋里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众人对此并未在意,只道是他们俩假装昏迷趁机逃了去。如此甚好,也不用再费过多口舌前去“请”他们离开,心中的疙瘩便也随之散了去。
次日早上,邵刚突然而至,到李婆婆房中密谈了一阵后来和众人一一见过,寒暄说笑了一番。安娜迫不及待地问他道:“田师傅的解药带过来了吗?”
邵刚点头,露出了他那一贯的笑容,说道:“都已经交给路医生了!”
安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个叫陈志的现在在哪?”
邵刚回答:“暂时在我那儿。看起来不像个坏人,跟你一样什么都想了解。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也不管他,只不过对他隐藏了很多东西,他看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恐怕也不会猜东猜西的!”
安娜点头笑了笑,心想他们果然是有应付的办法,对之前自己的无谓担心感到可笑起来,心中的焦虑也随之烟消云散。小鸽子一个劲儿地要求邵刚表演魔术给她看。邵刚拗持不过,只得随便表演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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