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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一次是来求请墨者的,墨家巨子既然派人来说自己要做当年主持沟通两次弭兵之会的宋大夫,这样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为首那墨者道:“我墨家自有车乘,也自有规矩。左右各一人,请抽长短。长者居左、短者居右,交由天帝裁决。”
说罢拿出两根木棍,两边的使者看了看那些持剑的精锐墨者,都知道今天打不起来了。
既然墨者给出了办法,也只好照办。
墨者是不分贵贱的,所以左右都一样。
但墨者之外是分贵贱的,所以左右不一样。
墨者的意思很明确,到了这里,收起你们的规矩,用我们的规矩。
能让双方使者做到这一步的,既有墨翟的威望,也有这些持剑的墨者虎视眈眈的模样。
任克向天祝祷,或是天帝真有感应,竟抽到了长棍。
楚人虽然不满,却看着那些持剑的墨者无可奈何,只好与魏使坐在同一辆怪异的马车上。
都说吴越不同舟,魏楚只怕也很少同车。
为首的墨者亲自驾车,后面的车队按照顺序一一跟上。
到了沛郭之后,先将这些人安排了食宿住宿之地,只是沛郭本就新建,墨者又都是些苦修苦行之辈,只有一间很宽敞的房屋。
其余武士恐怕就要像平日狩猎或是出征一样住在外面。
任克心说,墨者安排的倒是古怪,我与那楚使只有一墙之隔。
正欲约束武士不要妄动、但如果楚人先行挑衅一定不可堕魏之威风时,就看一群墨者来到这里。
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还有一些红色的方方正正的砖石和白灰。
随后这些墨者便用这些工具,用一种让任克瞠目结舌地速度,垒起了一面红色的墙,用以黏合的泥还是湿润的。
那些墨者做完这些后,便各自离开,井然有序,仿佛最锐的军队行伍。
任克暗暗吃惊,心道:“都说墨者守城之时,进退有据,果不其然。又说墨者木、石、泥、庐等匠技高超,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这垒墙的事物若是用来垒造城墙,倒是可以防止雨水洪水。”
一面墙隔开了魏人和楚人,也隔开了可能的冲突。
一名墨者站在一处木架上,高声道:“巨子有令,此地乃是墨者行义之地,非是厮杀之地。以此墙为隔,随意越线者,墨者必抓之,归时再放回。”
说罢,几名手持短剑的墨者,面无表情地站到了墙壁的边缘,背靠背站立,昂着头并不去看魏人和楚人,只是盯着脚下的线。
不过十几个人,但是这种肃然的气势,竟让两国的武士不约而同地看了看那条刚刚用白灰撒了一条的线。
这条线,沿着墙壁延长,就在地上随意的很。
任何人,哪怕是衰老的叟、拄拐的妪,都能轻易越过。
但墨者说不准,那此时两边的使者就真的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