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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徒卒们还要继续听听城头的墨者在宣讲什么的时候,冲过来几辆战车,战车上的甲士将那几个过于靠前、那几个跟着哼唱《鸨羽》的徒卒就地斩杀。
带着令旗的人高声喊道:“网上有令!即可后撤!再有上前听墨者胡言者,斩!”
“夜里有哼《鸨羽》、《伐檀》者!斩!”
“口称不满者!斩!”
这几辆战车一边传递着命令,一边引导着一批弓手靠前,准备朝着城头攒射。
原本安静的城下,顿时混乱起来,就像是有数百人冲了出去突袭一样,那几具被砍掉脑袋的尸体被拖在马车的后面,在阵前奔驰,恐吓那些试图不听话的兵卒。
整个城下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有徒卒向后退去,也有徒卒更加不满,可是城上依旧在喊着什么,隐约听到说是因为是实话、真话,所以这些人不敢让你们听云云。
前阵混乱中,楚王的乘广与各贵族的战车开始整顿弹压的精锐,军中的上士弓手一并向前。
楚王乘车,靠近到城外一箭之外,车下有目明的斥候遥遥指着城头上带着头巾的适道:“那人便是墨者的宣义部部首,商丘鞋匠适。极为善辩,得墨翟辩术之传,又有两位隐士传授技艺,鬼神莫测。”
楚王远远地看了一眼看不清晰的适,问道:“此人便是传天下三嘉禾、数新谷、稼穑奇技、磨坊宿麦之人?”
斥候为间谍在商丘生活许久,回道:“正是此人。又有传闻,此人乃祝融之后,身有祝融之血、金乌之翼……”
楚人虽重祭祀,楚王却不信,心说祝融之血,我却也有,芈姓便是祝融八姓之首,楚之祖先也为火正祝融!
只是想到那几件在他看来可能会让三晋实力大涨的事物,忍不住叹息道:“此人可惜为墨者。墨翟何能?缘何能聚拢如此才能之辈?鲁关、阳城之君,皆对其得师视之,口称其贤……难道这利天下,真的能比厚禄重爵还要能吸引人?”
斥候不答,楚王想到刚才的那些歌谣,还有那些军中将校转述的城头墨者的话语,心中更为不安,对于城上的适也更觉危险。
陈人?楚人?宋人?商丘人?阳夏人?方城人?
墨者根本没有谈这些,而只是告诉城下那些人,你们是树木,而那些驱使你们讨伐宋国的王公贵族,是蠹虫!
于是,陈人、楚人、阳夏人、方城人……都成为同一种人,和绝大多数商丘人、宋人一样的人,那打仗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楚人可以杀宋人,因为楚人不是宋人。但农人为什么要杀农人?工商为什么要杀工商?你是胥靡,到了宋地你是,到了楚地你还是……
墨者说,兼爱非攻,原来这道理,竟是要讲给这些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