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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要找一个女孩当替身?”林玉男连擦了好几次嘴角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教主要什么样的女孩?”林玉男问。
“我要……”莲花偏头认真地想。“我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出生的那天正巧日全食,还要碰上九星连珠,差不多先这样,马马虎虎凑合吧。”
“啊?这要上那找去啊?”
看林玉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莲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跟你闹着玩的,你那么認真干嘛?”
“教主,你知道我对你忠心不二。”
原本在一旁埋头吃鸡腿的青云此时抬起头来,手里抓了根啃剩的鸡骨头。
“一只大白狗,坐在洞门口,两眼烏溜溜,想吃鸡骨头。”说完自顾自嘻嘻地笑。
“在哪儿瞎说什么?你吃饱就回地窖里,待会儿还找你练功。”莲花说。
“不要,我怕,这里有鬼。”青云忽然耍起小孩子脾气。
“那有鬼,鬼都叫师姐我收拾干净了。”
“哈,老鬼。”青云忽然指着林玉男。
“别乱说,那是人,鬼还没来,鬼来了,你要不要帮师姐打鬼。”莲花问。
“鬼不可怕,人可怕。”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林玉男忽然干笑一声。
“青云兄,怎么说勒,当然鬼可怕。”
“唔~”青云把个头摇得像拨浪鼓,“人可怕!”
“好了,我和林玉男谈正事,你先下去,要不然我再把你链起来喔。”莲花说。
“我不要链起来。”青云似乎很害怕。
“你不要链起来就听话,先下去等我。”
目送青云拖着铁链走入书房,林玉男对莲花说,“不锁住他安全吗?”
“有时锁住人的不是铁链,是心吧!”莲花答非所问。“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我要的这女孩,要对自己失去自信,自觉有罪恶感,希望人生可以重来的女孩。”
“那很好找啊。”
“哦,是吗?人间这么不可爱啊?”
“不是,我——”林玉男一时语塞。
“还有,我要很漂亮的、身体健康,还要很会跳舞的,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个人的身体,却不能享受精彩的人生。”
“是,是,不过……”
“不过什么?”莲花满脸寒霜。
“教主,我问个问题您可别生气。”
“你问吧。”莲花的脸色稍稍缓和一点。
“教主,您不是自己能够修练成人身吗?何必非要——”
“怎么?你不愿办这件事?”莲花身体稍稍前倾,美丽的脸庞隐现杀气。
“不是不是,我办我办,只是……”
“只是什么?”
“教主,人间是有法律的地方,这,少女失踪是会引起很大的注意的。上次,那几个长老失踪,已经——”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你如果连这事也不能办,我留你何用?”
林玉男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是汗。
“教主,弟子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莲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来吧,我跟你闹着玩的。”
林玉男起是起来了,可脸吓得煞白,莲花瞧着一时不忍,叹了口气说,
“我也不瞒你说,事不到最后,棋不下险着。我已来不及自己修成人身了,如果我估得不错,眼下几场恶战难免,输赢未定,我想尽快得个人身,和青云远走他鄉,隐姓埋名,人海茫茫,躲得一时是一时。”
“教主,这莲花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不能轻言放弃啊。”林玉男几乎要哭了。
“不要舍不得,当尾大不掉的时候,就该断尾求生。”
“教主,您这一走,您可是一了百了,可弟子跟随您这么多年,您教弟子何去何从?”
莲花沉吟半晌,终于开口,
“念在你对我一向忠心耿耿,我看这样吧,我教积累的资产也有好几个亿,你把能處理的处理了,你拿十分之一……”
“教主!”
“怎么?嫌少?这几年你明拿暗偷教里的钱还不够吗?”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鞋子破了扔了换双新的,你薄有资财,加上长袖善舞,能说会道,还有我教你的一些小把戏,你也儘可另立一门新的宗教,天下愚妇愚夫多的是,还怕不够你骗的吗?”
“不是的,教主——”
“好了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就照我的意思办吧。”
“是,弟子遵命。”林玉男看多说也无益,莲花是打定主意,一意孤行到底了,自己也只得先逆来顺受吧。
“哦,还有一事我差点忘了。这地方是不能蹲了,你重新找一處僻静的地方,房间要够大,还有青云不用关了,就跟我住一间,也该给他换几套衣服,”说完踱到通往后院的落地窗前,“只是可惜了这定做的水池。”
一转身,看林玉男还在那儿坐着,立刻板下脸来,“叫你赶快办你是没听见是吗?”
“是是是,弟子遵命。”
林玉男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告辞莲花,心里纵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甘心,莲花交代的事也不敢不赶紧办。只是回到小三住的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这莲花教虽说是靠莲花的法力才有今天的声势,可是也是靠自己的苦心经营,才有今天的规模!更何况,只要莲花一日不接教主的大位,自己就是教主,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跟个皇帝似的,有些信众更把自己奉若神明,要啥给啥……不成,这江山是老子打下来的,说什么都不可以毁在莲花手上……还有,上哪儿找这少女,我林玉男骗财骗色,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从来不害人命,这……找一个别人家好好的闺女给你做替身?说的容易,弄不好,是我林玉男下辈子玩完,脑袋都得搬家……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下去,坐了起来,看看身旁的小三安乐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不禁摇了摇头。披上一件外套,一个人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号,等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接通了。
“喂!黄国强吗?我是教主……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现在能来吗?……在我的办公室……好……半小时后见。”
放下了电话,他沉思了片刻,忽然似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
不久,一辆黑色的大奔自车库驶出,头灯劃破暗沉沉的夜,一路向市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