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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金钱巷镇安坊。李师师的小院之中。
赵佶皱着眉头走进屋内,瞪了李师师一眼后,坐在一旁,冷声道:“私自跑出去近一个月,总要给我个解释吧!”
李师师为赵佶倒上一杯香茶,很自觉地为其按揉起肩膀来,她深知,这个对她痴情的天子肯定会因此事不满的。
“我去了水泊梁山。”李师师轻声说道。
“什么?”赵佶瞬间站起身来,拉着李师师的手,面色紧张地说道:“你被梁山反贼抓走了?”
望着赵佶如此紧张自己,李师师心里顿时感觉到无比温暖,然后笑着说道:“你听我慢慢讲。”
紧接着,李师师便将秦书因《外星人入侵指南》讽刺梁山反贼被抓,自己陪同秦书的妻子苏青怡和大夫沐晴雪去梁山搭救,秦书与梁山头目宋江商定接受招安的协议,以及今日秦书被关进大牢的事情,统统告知了赵佶。
听罢后,赵佶长呼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个秦书还有军事方面的才能,你真是有个好弟弟啊,不过你们三个女人去梁山,真是大胆至极,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随后,赵佶突然拉住李师师的手,很认真地说道:“师师,你要记住,你的靠山是我,以后再发生此类的事情,不要以身犯险,告知我即可!”
“是,陛下,奴家知错了!”李师师躬身说道,赵佶这句话让她觉得,即使不能成为这个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值了!
赵佶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叫陛下,叫赵郎即可,至于秦书的事情,交给我就行,我保证他明日就能出狱!你对你这个弟弟,可是比我好啊!”
李师师一愣,忍不住朝着赵佶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白眼道:“连我弟弟的醋都吃!”
“哈哈……”赵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心中的阴翳一扫而光。
这一个月来,赵佶最郁闷的就是两件事情,其一,是李师师突然离开了汴梁;其二,便是梁山反贼突然转道南下,即将来到淮阳郡了,淮阳郡便在今日的河南周口境内,距离汴梁,可是不到百里的距离。
本来他是准备训斥李师师几句的,没想到李师师和秦书竟然为其办了一件大事,心中不由得万分高兴,思索着若梁山招安之后,要不要给秦书安排一个有实权的官职,对其算是一个奖励,对李师师也算是一番安慰。
赵佶能看得出来,李师师对秦书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极为喜爱。对于李师师,他心怀愧疚并且无法封其为妃,故而便想着要不要将宠幸转移到秦书的身上。
翌日上午,秦书再次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昨日,王鼎已经向中书省的几个宰辅问过了,他们说官家并未授意任何人暗访梁山,遇到这种与反贼勾结的,直接判重刑即可。
秦书和沐晴雪刚被押到大堂之上。王鼎便拿着惊堂木,朝着案几上使劲一拍,然后高声道:“秦书,速速将你与梁山反贼勾结的具体行径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不然本官就要用刑了!”
此刻,秦书也有些紧张了,万一昨晚李师师没有见到赵佶,那自己今日岂不是要挨板子了。
“大人,我招,我都招。此月月初,我确实去了梁山,但却是被绑过去的,因为我的那部《外星人入侵指南》讽刺了梁山反贼,他们是将我抓过去定罪的。”秦书说道。
“哦?那为何你又平安无事地走出来了呢?是不是已经加入了叛军,准备在汴梁城中欲行叛乱之事?”王鼎沉声问道。
秦书不由得佩服王鼎这种神奇的联想能力,仅凭他平安走出了梁山,便能判定他准备造反了。
“大人,首先我只是一个商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觉得梁山会要我这种人吗?另外,现在的我吃喝无忧,生意兴旺,家庭又和睦幸福,你觉得我会造反吗?我造反的动机又在哪里?”秦书反问道。
王鼎顿时愣住了,秦秀才书籍铺和图书馆的生意,他是知道的,现在的秦书,绝对是日进斗金,生活富足。他造反,确实没有什么理由。
思索了片刻后,王鼎看了一眼沐晴雪,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兴奋地说道:“本官知道了,因为你想娶沐晴雪为妾,而他哥哥,也就是梁山反贼沐东不同意,为了恭维你的大舅哥,你就入了梁山。”
听到此话,秦书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沐晴雪更是满脸羞红。
这位开封知府的联想能力实在是太天马行空了。
“大人,我觉得你比我还适合写小说呢,太能杜撰了,你的想象力真好!”
王鼎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沉声道:“严肃一点儿,这里是公堂,你快告诉我,你是如何从梁山出来的?”
秦书皱着眉头,也是颇为无奈,他总不能将招安的事情说出来,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并且自己还未曾受过官家的委派,他只能拖时间,盼望着官家来救自己了。
王鼎见秦书左顾右盼,不打算说话,当即高声道:“来人啊,用刑,先打他二十大板再说!”
顿时,两名捕快架着秦书走到一旁,就在准备行刑的时候,一名衙役突然跑了过来。
“启禀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能证明秦书清白的证人,要来为秦书作证!”
“证人,莫不是是同伙吧?让其进来!”王鼎招手说道。
秦书一愣,心中想到:莫不是官家亲自来为自己作证了?
片刻,一个身穿长衫的儒雅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王鼎抬眼一看,吓得差点儿没有从椅子上秃噜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佶。
王鼎迅速走了下来,跪在地上高声道:“臣王鼎,参见陛下。”
两侧的衙役一听是皇上来了,当即也都跪在了地上。
而此刻,沐晴雪正跪在一旁,秦书则是趴在一条长凳上,正准备挨板子呢。
赵佶看了一眼秦书,笑着说道:“王鼎,我做秦书的证人,不知是否可为其证明清白?”
“能,能,自然能。”王鼎有些哆嗦地说道,若秦书是赵佶的人,那断然不可能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