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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明和唐婉都不是那种懂情调会浪漫的人。
就像俩人的生日,张东明的生日他自己从来不记着,唐婉也是过了将近半个月才想起来的,唐婉生日俩人倒是没忘,不过这姑娘上班忙,别说生日蛋糕啥的了,一顿正经饭都没吃上。
昨天的情人节也是,一般情侣过情人节,也不说特别的,去外面吃顿好的,出去逛逛街,溜达溜达,看看电影啥的总是正常的吧,结果这俩人就在家做做饭,看看电视,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就把情人节过了。
16号,开学了。
学校高三提前一个礼拜就开学了,高一高二还没那么紧,老师们也顺带着多放了几天假。
张东明还是那样,一天天轻松悠达的,在办公室里也又捡起了那本还没看完的雪山飞狐,唐老师则又开始忙了。
虽然唐婉对班级纪律和学习抓的很紧,但其实她们班的纪律和成绩还是很差,在14个理科班中一直是倒数的。
主要是唐婉她们班的学苗是这届高一21班中最差的,班级入学成绩毫无争议的全届倒数第一,三分之二以上也都是自费生,没几个好好学习的,全届有名能调皮捣蛋、打架斗殴的学生她们班差不多就能占半数。
其实这届高一开学之前,除了理科的8班9班和文科的15班这三个尖子班之外,剩下的班级唐婉是随便挑的,只是这姑娘最终选了最差的3班。
唐婉当班主任的水平张东明是有一定了解的,各个方面在一高来说都绝对是水平线以上的,但高中生不像初中生,对于学生的学习和纪律,班主任能做的不是很多,别说唐婉了,就是张东明去当高一3班的班主任也好不了多少。
不过这姑娘在工作上挺要强的,也是真的很喜欢老师的工作,即便班级成绩和纪律一直没有什么的起色,也还是一直那么认真,那么负责。
唐婉那边忙,张东明这边几天一直在纳闷一个事。
开学以来,安娜一直没来上班。
鲁玉萍和班级的几个科任老师也都不知道啥情况,也联系不上,反正他们是联系不上。
张东明的话,因为知道安娜的事情,想着是不是被发现了,或者出现了什么状况,毕竟这事影响很恶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安娜估计是回不来了,起码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事实上张东明一直很不懂,他基本知道安娜每次去四楼找的是谁,可安娜的条件真的挺好的,客观来说长得比唐婉还好看,也27了,为啥不好好找个年轻帅气的男朋友呢。
当然这也没啥,每个人对生活对感情的态度和想法不一样,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但俩人去宾馆旅店啥的不好么,为啥非得在学校搞那事?
下班回来吃完饭,家里满屋子的中药味。
五十来分钟,张东明端着煎好的一碗药从厨房出来,唐老师则早早跑卧室躲着去了。
张东明乐呵呵进来:“好了。”
唐婉苦着脸:“这也太难闻了。”
“喝着没这么大味。”
“拉倒吧。”
“骗你干啥,来吧。”
桌子前,唐婉特别纠结地看着碗里的药,水汪汪的看着张东明,可怜道:“不喝行不行。”
张东明笑道:“不行。”
唐婉塌了塌肩膀,在这碗药前犹豫着纠结着,张东明给这姑娘洗了草莓过来:“之前说好的,不行耍赖了,快点,一会儿凉了。”
唐婉使劲出了口气,终于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然后又抱有一线希望地看了看他,张东明乐着:“别喘气,掐着鼻子,两口就下去了。”
唐婉不再搭理这狠心的家伙,鼓了鼓腮帮,端碗张开了嘴。
咕嘟,咕嘟……
熬一副药是喝三次的,一次也不太多,张东明喝的话确实也就两三口就下去了,不过女生不像男生,唐婉得喝了得有十几口,难得的一口气喝完了,第一次喝中药来说也挺不容易了,主要这姑娘吃药打针一直特别费劲。
张东明赶忙把草莓给递过去,连着吃了两个,唐老师才终于大大地喘了两口气:“太难喝啦!”
“是是。”张东明赶忙鼓励夸奖:“我们唐老师真勇敢,太厉害了。”
唐婉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三岁小孩。”
张东明乐呵呵亲了她一口:“我以为是呢。”
熬中药的味确实很大,一屋子都是药味,喝完药待了会儿,把客厅窗户开了通了风,俩人就下楼去学校了。
过年那场大雪路上还有不少冰,俩人骑的很慢,平时七八分钟道,十五分钟才到学校。
然后张东明到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下,安娜来了。
在那专心看英语教材。
安娜抬头笑道:“过年好啊。”
都快出正月了,说过年好似乎有点晚了,不过也确实是放假之后第一次见:“过年好,挺好的吧?”
“挺好的。”安娜笑着点头:“还真是风雨不误呀。”
张东明脱了外套坐下来,乐呵呵道:“没招啊,不接送咋整。”
安娜笑了笑也没多说,继续看起了英语教材,张东明也看起了小说。
俩人在办公室一直都是这样,安娜话不多,张东明也从来不会主动找嗑唠
然后毕竟安娜神秘消失了一段时间,张东明今天也格外注意了下她。
安娜跟平时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张东明发现了一个细节,安娜左边的眼眶是青的,也还稍微有点肿。
其实大晚上的这并不容易看出来,而且安娜今天的妆也明显比平时厚,但张东明从小到大的打架经验和被打经验实在太丰富了,对脸上或者眼眶被打肿打青的情况太熟悉了,他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细节,也很肯定,安娜这是被打的。
“走了啊。”安娜起身笑道。
“拜拜。”张东明说。
“拜……”
啪——
安娜一边说着,正要拎包走,一个没拿住,包掉地上了。
安娜今天挎的是个小包,硬质那种,包的拉锁忘拉了,手机镜子还有两个化妆瓶啥的都摔了出来。
然后,张东明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细长的、蓝白相间的硬纸条。
安娜有些慌忙地蹲下来最先把那几个硬纸条塞进了包里,然后捡起了手机镜子啥的。
“走了啊,拜拜。”安娜起身拉好包的拉锁。
“拜拜。”张东明乐呵呵摆了下手。
安娜走了,张东明靠在椅子点了根烟。
那几个硬纸条他似乎有点熟悉,好像从什么地方见过,想了会儿也没想起来,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
那,好像是验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