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临时请求(第1/2页)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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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町的问题,与和泉国人众的问题,异曲同工。以当前各方面势力,要想取几个敌对者的首级,自然不难。但这么做之后,只能解决临时问题,却埋下了很多祸根。如果纯以暴力来对付这些敌人,就会不断制造敌人。

    汎秀一边休息,一边正在构思事后怎么给信长汇报,同时还抽出几分心思回味与姬武士之间的旖旎之事。总之是十分悠闲的。

    用尽全部的智力和资源,做好一切预先防范措施,之后就不要再为不可控因素去徒然烦恼——这是平手汎秀的为将心得。所以此刻他能安然躺在城里,避开盛夏日的火辣阳光。

    只是,当不可控因素当真出现时,他仍不免略微惊惶。

    “小藤太(服部秀安的字)?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岩成友通如何了?”

    服部秀安出乎意料地突然出现,急匆匆地冲进本丸,这让平手汎秀不禁连续发问。

    能不经层层通报直接觐见的家臣并不多,服部秀安虽然有这个权利,却也十分谨慎,只会在非常有必要的时候行使这项权利。

    但此时只见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话也说不通顺。这对于一个专业忍者来说,可是极罕见的状态。

    “禀……禀主公,岩成……岩成他……”

    “坐下来,慢慢说。”

    纵然心急,汎秀也不能在家臣面前显现出来,他亲手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对方面前。

    “多谢……谢主公。”

    服部秀安一口气饮了半盏,长舒一口气,按着胸口用力喘几下,方才回过神,赶紧说到:“主公,本来我们已经布置好口袋了,但不知为何,岩成友通突然说对您有一个请求,必须马上汇报,我担心误事,就赶紧回来了!”

    “一个请求?”汎秀摸不着头脑,继而有些愠怒,“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吗?”

    “下臣也是这么说的……”服部秀安有点委屈地申辩到,“但他说,就算不顾妻妾儿女的生死,也必须先见到您!”

    平手汎秀一愣,拿茶壶的手骤然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竭力想要控制情绪,但面部表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早知道这件事情有一定风险,但没想到风险兑现得这么快!

    历史已经证明过,扣押妻儿这种办法,对付不了汉高祖这等枭雄。可是岩成友通是这样的人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根据各项情报信息分析,汎秀一直认为,岩成是个文武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格局和野心并不太大的人。换而言之,就是说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人才,却非当断则断的豪杰。如果因为这一点判断失误,让他脱离控制了——损失倒也不甚大,面子上可真是挂不住。

    昔年只是尾张国内一介无名少年时,自以为是个洒脱的人。但现在呢?东拒今川,西讨三好的名声已经带来了无数虚拟的光环和现实的利益,以至于平手汎秀已经有些依赖于这种名声。

    花费了大约三秒钟,汎秀收敛这万千条思绪,稳住心神,问到:

    “不知他提出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汎秀还笑了一笑,虽然略有一点勉强,但也让服部秀安心神大定了。在他们这批老臣子心里,自家主君几乎是料事如神无所不能的。

    于是淡定答曰:

    “岩成友通写了一封密信,臣下觉得兹事体大,不敢轻易处置。”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俯首递过来。

    汎秀立即接过,两下就撕开。

    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前几日妄言提出的几个条件,请您全当是我大放厥词,万望海涵。我岩成友通一介罪人,不敢奢想知行与地位,只求平手监物大人放过一个友人的性命。”

    送完信之后,服部已恢复了平日冷冽果决的样子,侍立于侧,等候指示。

    “是这样吗……”

    汎秀眉关紧锁,陷入沉思。

    如果这一番话不假,那么岩成友通就并非是预先想好抛妻弃子独自逃生,而是因为遇到某些事或某个人而临时起意。

    结合当前所取得的情报,加之对岩成此人的了解,他临时起意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想通此节,汎秀意识到,其实服部秀安是高估事态了。只要静待岩成友通自己冷静,不须反驳,他自己一定能意识到这个请求的荒谬性,自行收回的。

    松了口气,但依然难办。

    服部秀安的政治敏感还是太低了。如果是中村一氏,一定会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服部秀安把岩成友通的话传回来了,这就不一样了。

    岩成友通一定已经觉得不妥了,但也一定会有一丝侥幸心理,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驳回的话,无疑显得不近人情。

    虽然按岩成友通的智商,他还是会接受命令,以妻儿的安全为重的。

    但埋下这根刺以后,此人难免心生怨望,以后就不能重用了,还需要加以监视。

    平手汎秀这是第一次有机会收服身份这么高的人,一时觉得关起来不用有些可惜了。

    那么,干脆应许其请求,放掉他所说的那个人?

    负面影响其实未必很大,三人众的影响力已经很衰弱了。顶多信长那里听到之后可能有些不良反应。但回想下来,信长在这个阶段还是颇知人善任的,既然任命了对三好家的取次,就不会轻易动摇。

    然则个人感情和面子上却很难过得去。最近几年,“平手监物”的智将之名响彻列国,甚至偶尔有“东国谋略无双”的说法。

    所以这些日子除了织田信长之外,已经甚少有人会对平手汎秀提出质疑了。如果今日为此妥协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利的流言传出来,影响到往日的声誉?

    汎秀看了看眼前的服部秀安,觉得这人虽然不堪大用,但还算是口风严谨,心里稍安。接下来又开始思索:倘若遂了岩成友通的心愿,又有何收获呢?

    能换来他的忠心投靠吗?

    这个价值够大吗?

    也许可以再想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可以表面上放纵那人逃亡,但实际却施加流言影响,使之成为一个类似“反间计”的连环手段。

    汎秀心下隐约觉得这个做法不错,但需要周祥考虑一番,使之完善起来。

    于是他合上手中的折扇,起身踱了几步,来到窗边,想找找灵感。却不料正好看到正在带兵操练的平手秀益。

    福至心灵,突然间想到自己曾对这个侄子说过的话。

    “天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表现出善意,重视义理的人你要以自身的修养来让他慑服,关心家门前程的人,你要让他看到你的潜力,贪图利益的人,既要防备又要满足他的愿望。如此,才可以做为一个合格的家主统御下属。”

    再又想到当年去三河近距离观摩一向宗暴乱时,反复听到的一句话:

    “以诡道御下,必不长久!”

    汎秀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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