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主动分裂的智慧(第1/2页)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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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下“惊世大功”,受到群僚恭贺的亲卫众侍大将铃木秀元,人心中是十分迷惑不解的,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些歆羡和嫉妒的声音。

    几个时辰之前,他与拜乡家嘉一同作战,辛辛苦苦地干掉了岛津家的最后一批断后死士,却眼睁睁地看着敌大将逃进了一座规模城砦,并关上了城门。

    就差了一丁点时间,功亏一篑。

    身边虽然有不少士兵,却都是轻装前来,完奈何不了半木半石的墙垣。

    当下铃木秀元万分遗憾不舍,又气又恼,不顾被狙杀的危险,策马来到城下数十步远,指着门口怒骂道:“如今谁人不知平手内府一扫五畿七道,身负民心之望,乃是天命所归之主,尔等萨摩无知儿,胆敢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实在可笑!倘能识时务,知天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之封。如若负隅顽抗,不思悔改,必遭焚城灭族之灾!”

    打是没法打,先过足口舌上的瘾。

    这些年铃木秀元一直担任着亲卫众里的职务,由备大将代理到扶正,再升到骑兵势辅佐,最后成为正儿八经的势大将,知行一千六百石,指挥骑兵五百人,自己也不出来究竟立了什么功勋。各项事亦未见上涨,唯有这冠冕堂皇,指鹿为马的话术水平,堪称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此乃“近朱者赤”之道也。

    谁能想到几年前他还是个连汉字都识不得几个的半盲呢?

    当然,口才再怎么涨,也没指望一席话就能让人拱手而降,不战自伏的。

    拜乡家嘉一向是个寡言少语,只知务实作战的武人,静静等着铃木秀元抒发了一番怒气,垂头丧气准备回去复命。

    却见

    城头传来爽朗一笑,大门忽地缓缓洞开,一名身着黑衣玄甲的武将迤迤然徐徐而出,从容不迫高声道:“鄙人早知平手内府天威赫赫,不可阻挡,奈何难以服兄长,无法前往觐见罢了!今只剩一人,既知内府大人有意招降,便不再犹豫了,劳驾二位带我前去请罪吧!”

    定睛一看,不是岛津义弘,又是何人?

    铃木秀元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拜乡家嘉瞠目结舌,盯着前惊疑不定。

    先是军撤退,独你一个人留着不走。只坚守了三天,花那么心思突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现在又自投罗,主动提出要投降?

    军国大师,当是儿戏呢?

    愣了片刻之后,铃木秀元怎么都觉得奇怪,竭力做出怒发冲冠的严肃姿态,呵令左右两骑下马,将面前的岛津义弘紧紧绑缚,押送回去。

    孰料对丝毫不以为意,老老实实十分配合,一点都不反抗,还始终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表情。

    看得人真想揍两拳头!

    奈何刚刚才了什么“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之封”,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就算要打也不能这么快

    而且仔细一想,所谓“万石之封”完是当时气头上信口胡诌的,并非主公大人事先给出的承诺。

    这事好像不太妙啊!

    铃木秀元虽然走在五百骑兵最前,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得很,一路上情绪却是复杂又诡异,没什么高兴的意思。

    拜乡家嘉也是皱着眉苦着脸,看不出任何建功立业的喜色。

    反倒是被绑缚看押起来的岛津义弘,表情十分淡定闲适。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胜了,谁负了。

    终于到了中军大帐,平手汎秀先听铃木秀元、拜乡家嘉讲了前后经过,隐约有所领悟。再叫人把岛津义弘带上来,命令松绑,赐座,上茶,笑脸相迎。

    直到对刚刚举起杯子把水灌进喉咙,还没来得及吞下,忽然一拍桌子,怒喝道:“好个岛津义弘!先是以一二千寡兵,从我六万大军之中突围,以夸示武勇。而后又立马降伏求得自保,这便宜岂不被你们占光了?以前听萨摩人耿直强硬不知回转,今日一见知传言不实啊!”

    “咳咳”岛津义弘没什么防备,被吓了一跳,茶水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忍不住要出来,狼狈不堪。

    这气势一下子就衰弱起来。

    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平手内府居然用这种孩子的把戏来搞“暗算”。时候令堂没教过在别人喝水的时候搞怪是会出事的吗?

    原还以为会是“英雄相惜,神交已久”的戏码呢!

    可惜敢怒不敢言。

    只能低眉顺目赔笑道:“内府言重了,言重了咳咳我们萨摩人确实就是没什么太多心思咳不明白您的是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平手汎秀冷笑一声,并不打算放过,质问道:“那且来听听,当日在球磨川两岸对峙之时,为何忽然后撤?难道不是早已想好了要寡兵突围来立威的计划吗?真被你成功玩出来了,却也是厉害,我亦无言以对,只能归结自己手段不足。”

    “您笑了,笑了!”岛津义弘听了这语气古怪的夸奖,无半点笑意反而是大汗淋漓,作诚惶诚恐状,伏拜道:“禀告内府大人,当日我家大军忽然后撤,而鄙人独留人吉城,实属意外,绝非是什么预谋啊!”

    “是吗?”平手汎秀明显不信,摇头再问:“如何个意外法?不妨给我听听。”

    “是这样的”岛津义弘闭目呈现出沉痛之色,哀叹道:“当时我们在球磨川与内府大军对峙,已经觉得十分乏力,又听背后到处被人袭击,更是彻底慌乱不堪了,商议军情之时,四兄弟无法达成一致,彼此难以服,结果实在谈不拢,索性化整为零,分道扬镳了!”

    “呵呵”平手汎秀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天空,甚至懒得答话。

    “唉,鄙人就知道无法取信于内府”岛津义弘一脸哀伤地从胸口取出一张状纸,作势要递上去。

    侧近家臣接过来呈阅。

    只见上面写着:

    “今即诸君各执一词,不服号令,便请自筹兵力,风流云散,日后生死荣辱,凭于己,吾不再过问岛津修理义久。”

    平手汎秀看完之后又交给细川藤孝、前田玄以他们,那几人分辨了一下,轻轻低头,意思是签字画押都是真的,并非伪造。

    所以,真的是岛津四兄弟分裂了吗?

    怀着半信半疑之心,平手汎秀又问:“既然是各执一词,那么具体你们都是什么样的打算呢?”

    岛津义弘道:“大哥认为应该固守萨摩故乡,不必顾及肥后。鄙人认为必须在球磨川天险处作战。三弟认为要先解决肝付伊余党的内部隐忧。四弟认为分兵两线乃至三线是有必要的最后大哥的就,他自领兵返回萨摩,余者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自行去做!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气话,没想到一夜之前大军就走了,只留我二千人在人吉城中诧异不已,当时便打算早速降伏”

    “既如此,三日前如何不降?”平手汎秀没半点好脸色。

    “因为三日前内府大人并未招降啊!”岛津义弘委屈地大吐苦水:“鄙人以为要斩尽杀绝,无奈之下才做出决死突围的行动,逃到了大口城,才从您的家臣那里,得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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