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正石山之乱(上)(第1/2页)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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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处一揆平定之后,汎秀和义光开始专注于《武家诸法度》的施行,换而言之就是想设法给强力外藩吹毛求疵地挑刺。

    武田胜赖由于一揆已经被减封,日渐谨言慎行。

    岛津义弘和岛津家久的内斗是九州的“工作重点”,不需要怎么煽动就势同水火。然而在高野山隐居的岛津义久棋高一着,他写信把家久叫过来,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令这位心高气傲的四弟忽然死了。

    接着面对“毒杀”的坊间留言,义久声称无辜,要自刃证明清白。

    如果真让他这么一死,岛津家可能就彻底整合起来了。不过平手汎秀也不是易于之人,立刻下令禁止切腹,还:“幽居已经足够时间,请回萨摩去吧!”另一面又派人把家久的儿子保护起来,暗中告诉他“令尊确实是你大伯父害死的”,并且加以扶持。

    这样一来明面上的争端暂时消弭了,岛津义弘一人独大,而岛津义久处处避让,其他辈则是没有话的份。但未来的隐忧却是来大了。

    西国面,吉川元春郁郁而终之后,长子元长亦病倒,次子广家掌权。吉川广家与毛利辉元之子秀元不睦,为求自保积极靠近幕府,在参勤时不断换着花样拍马屁,最终得到了“时机成熟时,吉川家以长门一国独立为藩”的私下承诺。

    等于毛利家领地缩减至周防、安艺、备后三国。

    不过前提是,吉川广家能帮忙找到毛利家行为不轨的罪证。

    诸如此类,幕府其实并不需要搞太多的动作,诸侯们各自内部的矛盾都是不的,借势即可。

    朝廷那边也很有趣,二条晴良死后,原被他构成铁盘的体系开始渐渐松动,他的儿子们并无足够的手腕去维持这个体系。于是天正年(153),因为附和三好三人众,授予足利义荣将军之位而被打为叛逆的前任关白近卫前久,终于得到赦免归还京都,其家族也恢复了五摄的地位。

    仅仅两年之后,二条家和近卫家便因为关白之位产生矛盾,令公卿阶层分化为两个阵营。

    彼时天皇年近古稀早已难以理事,无力调解争端,不得不请幕府介入。

    趁此机会,平手汎秀毫不突兀地起草了一份极为简单和宽松的《公家及禁中诸法度》,实现武家政权对朝廷和皇室的间接管辖,还将女儿京子嫁给皇太孙和仁亲王。

    具体条程可以慢慢改,先把名分站住了才是最要紧的。

    一同构思出台的,其实还有《寺社诸法度》,但具体的实施过程,有些特别的阻力。……

    话平手幕府初代御台所故去之前,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亲眼见到孙辈”。

    汎秀以前听类似话题只付之一笑,但面临妻子弥留之际的最后话语,颇以为然,待义光平定各国动乱返回之后,严肃询问是否存在这面问题,毫不避讳。

    而义光倒是颇觉得尴尬,犹豫半天才:“纱织一直未有所出,所以我要考虑她的心情,也担心未来嫡庶之争的隐忧,这几年并不经常亲近侧室。”

    闻此汎秀颇觉哭笑不得,感叹:“你倒是比你爹更加清醒自制。如今想到,倘若雪千代是男儿,那可不妙……”

    义光只当未闻,岔开话题:“过大半年纱织就满二十五了。然后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呆在城里,如果届时仍无动静,就不得不再加考虑了。”

    汎秀点头道:“看来我没甚好担心的了。”

    数月后,果然进展并不乐观。

    平手义光开始广纳后宫。

    往日御台所生前曾对织田氏的娘家人,希望能从亲族中寻觅优秀的女子侍奉义光的,但当时都觉得并无年龄合适的人选,唯有阿市推荐了自己女儿茶茶。如今此事得以兑现,也算是织田家的血脉又引进来了。

    大友氏家老立花道雪随主君上洛时,带了他的独女誾千代一起。义光见之十分欣赏,派井伊秀直为使求娶。得知此女身负传递门户的重任,于是承诺:“若贵千金有所诞,即令其继承立花家;若无所出,另择幕府近支良才改姓入嗣。”立花道雪见如此气氛慎重,不敢推托。

    中大名多忠胜之女松,乔装翘家到京都,在大茶会和弓马比赛的场地玩得不亦乐乎,无意与茶茶撞上,都是娇姐起了冲突,恰好二代目在侧,亲自出场将两人训斥一番。事后多忠胜顺水推舟“此女顽劣不堪拜托大纳言大人代为管教别送回来了。”

    (故事详情番外见,如果我以后有闲心写的话……)

    如此广撒雨露,挥播甘霖,终于有了一些收获,令人欣慰。

    但正室纱织的地位发尴尬起来。

    恰逢此时,愿寺显如满了四十一周岁,掌权整整三十年,对世俗繁冗感到有些倦怠,在其妻——公卿三条家贵女出身的如春尼建议下,将一向宗的宗主之位,让给年二十六的嫡长子教如。

    他们夫妻两个,一僧一尼,带着尚未成年的幼儿,来到次子居住的京都兴正寺,打算在此隐居,安享天年。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便与朝廷及幕府取得联系,对无所产出的女儿做出无形支援。

    平手义光为了表达重视,亲自向朝廷申请,帮岳父拿到了代表出家人最高阶级的“法印大僧正”尊号,大体相当于正三位官员的地步。又下令允许一向宗在山科地区,重建因“天法华之乱”而损毁的山科愿寺,并拨出象征性的钱粮和人手来协助这个工程。

    行动胜于言语,以为如此便充分展示对于发妻的重视。让内外人等不敢再因为无子之事有所非议。

    却没想到,引发了争端。

    愿寺显如、如春尼固然乐于见到山科寺院的再次建设,但刚刚继位的愿寺教如却表达了严重的不满。

    “自莲如上人中兴以来,宗正统,原在山科,此事世人皆知。困于天法华之乱,才迁至石山,而今堪称青出于蓝,气象更胜往昔。倘若重修旧址,则山科、石山究竟何者为先,未免难以抉择,坊官、门徒恐怕要陷入困惑。”

    话是这么的。

    言下之意,就是担心一向宗将来会被分化瓦解了。可能他从某些渠道,听了《寺社诸法度》的事,因而格外有戒心。

    传到显如和如春尼老两口耳朵里,他们倒觉得有理,感到之前确实考虑不周。

    平手义光则是以默然应对。

    纱织少夫人却是勃然大怒了,对父母抱怨道:“长兄身为佛门中人,权欲未免过于深重了吧!我家夫君是出于好心,才允许在山科延续香火,长兄却以为是在暗中削弱他的力量吗?幕府富有四海,拥兵十万,良将无数,倘若想要对付他,何须用此等婉转隐晦的式呢!”

    多年以来,愿寺显如和如春尼这对僧尼夫妇,堪称是明果决,能谋善断的统治者。但如今夹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反倒不知所措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外如是。

    中途也有人试图调解,但愿寺教如态度坚决,甚至同下间赖廉、愿证寺显忍等人联名签署了“誓书”,达成“无论如何宗派内一定继续以石山为尊”的承诺。

    为此纱织闷闷不乐乃至生出疾病,平手义光护妻心切,不顾面子退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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